「太子殿下说了,他赏识你的才能,请你前去东宫一趟!」
姜清平闪了闪眸子。
「回禀官爷,我们家老爷最近不小心染了风寒,这些日子正病的严重,实在是难以见人,还请官爷见谅,只待病一好,一定登门致歉!」
旁边,凌霜只觉得局势不对劲儿,忙上前开了口。
「哼,区区一个内宅女人,也敢来我面前说话,姜清平,请你的可是太子殿下,去是不去,你可要掂量好了。」
姜清平心中自是也有一杆秤,还不至于看不懂局势。
「回禀大人,草民确实身体不适,我。」
还未等姜清平说完,面前的人便径直打断了他,缓缓开口,「我听说你也是丰润县的,哼,真是巧了,我们殿下府上,最近也有一个丰润县的,说不定,你们还是旧识呢。」
姜清平一时眸子都颤了几分,「回禀大人,草民确实不慎舒服,大夫也说了这病传染,草民还是不要去殿下府上,以免将病气过给殿下,那可真是草民的大过错了。」
「哼,你倒也不必妄自菲薄,马上,你也就入朝为官了不是。」
那人嘴角勾着,眸里满是凉意。
姜清平只立在原地,瞧着他的身影,有些愣怔。
他说的在太子东宫之中的丰润县人究竟会是谁呢?
凌霜瞧着姜清平的出神,赶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清平哥哥,太子为人狡猾,位高权重,如今只是瞧着你初出锋芒,所以才想引诱你去府上,说不定他府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丰润县的人,你千万不要被假象给迷惑了。」
姜清平沉了沉心性,终是应了一声。
王奕修自知自己现在绝不是苏陌远的对手,很是老实的待在厢房里,只是,不曾想,自己不出去招惹祸患,祸患却是自己会寻上门来的。
姜清平这些日子听闻了王奕修的事,心中很是忧虑,思量半晌,终于还是决定去酒楼看看他。
问了酒楼的老板,终于寻到了王奕修的住处,轻轻敲了敲门。
「王兄,你在里面吗?」
离间,正坐着瞧着铜镜之中自己鼻青脸肿的脸的人猛然抬起了眸子。
半晌,终于将周遭收拾了个干净,缓缓推开了门。
姜清平乍一瞧见面前的人,几乎已经有几分的不认识了。
满面的青紫,嘴角的淤青还有眼角的血痕,根本已经擦不干净,原本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现在已经满是伤痕。
「王兄,你,你这是怎么了?我那日听闻有人打你,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居然还将你达成这个样子,为何不报官!」
王奕修心虚的瞥了瞥旁边的房间,一把敞开房门,让姜清平先进来说话。
「光天化日,真是胆大妄为,王兄,你放心,此事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王奕修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若他当真是姜清平的好友就好了,可惜两个人之间分明就是仇人,偏生老天还这般不长眼,居然让姜清平得了状元,桩桩件件,分明就不想让他好过罢了。
「王兄,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
「好了,姜兄,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了,倒是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难不成打算在京城之中做官吗?」
王奕修眯着眼眸,惨不忍睹的脸上满是算计,现在对他来说,姜清平可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无论他是打算留在京城还是回到丰润县,都已经在皇上面前露过脸,只要他得知了那些事,那么第一个不会放过的,一定是他。
提及此,姜清平倒是有些犯难。
「我此番进京面圣之后便
会回县城一趟,去向我父亲请罪,顺便将他接到京城之中来,丰润县那边,就让管家先照料着就好。」
王奕修闪了闪眸子,面圣过后,那岂不是就要快了,他得早些做打算才是。
「哦,对了,王兄,我还不曾同你介绍,我妻子也是丰润县人,你们说不定认识,改日我介绍你们见一面,也算是有缘。」
「请问您她的贵姓是?」
「哦,她叫凌霜,是我在丰润县时娶得,前不久来了京城寻我。」
王奕修的脑中已经再想不得其他,只冷冷的勾起了嘴角。
果然,天无亡人之处,说着没有路途,这便来了。
「姜兄,不若就今日吧,我今日刚好有些时间,明日还要完成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怕是很难腾出时间了。」
姜清平被他这提议吓了一瞬,不过也随即缓过神来,连连应了下来。
家中,凌霜急着收拾时,还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将红皮披风往身上一裹,匆匆瞥了身边的人一眼,「清平哥哥,究竟是出去见什么人啊,怎么这样着急?」
「是一个丰润县的朋友,偌大的京城,我们都是一处的,实在是缘分,这次正好有机会,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姜清平笑着,温润如玉,宽大而干净的手掌轻轻的牵着凌霜的手掌。
凌霜脸上也笑的无奈,无奈的嗔了身边的人一眼,「既是你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我去见就是了。」
到了地点,凌霜站在门口,远远的瞧见那个身影,却是怎么也迈不进步子。
那人的背影实在太像。
「霜儿,你还在等什么,王兄已经等我们很长时间了,我们快些进去吧。」
姜清平手下一个一用力,拉着凌霜便立在了王奕修的面前。
「王兄,这就是我的妻子,凌霜。」
面前那张熟悉而可怕的脸赫然呈现,凌霜感觉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倒流,让人疼的几乎不能呼吸,实在难捱的很。
身侧的手指已经狠狠的蜷起,周身的四肢都已经僵了下来,半分都不能够动弹。
「凌霜夫人,幸会。」
王奕修瞧着面前的人,嘴角得意而讽刺的勾起一个弧度,眼眸微眯,仿佛潜藏在什么地方的魔兽,只等着一声令下,便会出击,将面前的人尽数撕碎。
凌霜只感觉到浑身被雷劈了一般,根本就动弹不得,只一双眸子冷冷的瞪视着面前的人,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