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奕修。」
苏晓闭了闭眼睛,又扔出了一个爆炸般的新闻。
姜清平身子已然全部僵硬,「你,你说什么?」
「是王奕修,他去了姜府做了客卿,老爷子很是赏识他,他却,却,」,苏晓紧闭了闭双眼,「他将老爷子害了,自己上了位,把控了姜家很长一段时间。」
姜清平周身都是抗拒,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满目都是荒凉,「怎么,怎么会呢,可是霜儿跟我说,我爹还在丰润县,好好的,等着我回去呢!」
「霜儿?你是说凌霜?」,苏晓皱了皱眉头,沉沉的问出了声。
「是啊,她,她前不久来京城寻我了,我爹明明在丰润县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
「凌霜她现在住在哪里?」
苏晓眯了眯眸子,这些日子忙里忙外,倒是忘了这个漏网之鱼。
「住在你的那间宅院里,跟我一起。」
姜清平艰难的开口,嗓子一阵干涩。
「所以,我爹究竟怎么样了,你们,你们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吧,都是假的是不是,都是骗我的,对吧!」
「清平,苏晓说的都是真的,姜叔他真的去了,姜家也没落了。」
一瞬间,心里某个地方似乎轰然倒塌,变成了一摊破碎的废墟。
「怎么可能呢,怎么,怎么可能,这才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明明,明明我走的时候,我爹他,他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间就没了呢!」
「是王奕修和凌霜还有你身后的那个人三人联手,将姜府给搞垮了,还害死了姜老爷子!」
老爷子宅心仁厚,是那般乐于助人,不因她是女子而歧视,也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被那些恶人,因为自己的私心,给活活的害死了!
冰凉的眼泪顺着姜清平的眼眶疯狂的爬了上来。
怎么会?明明他刚刚得了当朝状元郎,还等着父亲消气,怎么一夕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了,连他的家都不见了。凭什么!为什么!
一阵剧烈的心绞痛忽的席卷了姜清平的整个身躯,心脏似乎被一双手狠狠的拧搅翻转,疼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大颗大颗的泪珠伴着汗水从姜清平的眼中滴落出来,滚烫非常。
「爹,孩儿有罪!」
膝盖一软,整个人直接跪了下来。
是他幼时调皮,因为娘亲和姨娘的事情埋怨他多年,是自己成年之后对他诸多怨念,与他多次顶撞,更是他自作主张,忽然进京,连与他正式告别都没有,还扇子动手,将苏晓虏了过来,将家中的烂摊子全都扔给他一人!
是他,是他错了!
无尽的哭号在这狭窄的厢房里疯狂的回荡,只是,该听到的人,却早已经长眠于地下,再也不会醒来。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姜兄,节哀吧!」
苏晓眼眶红红,抬手去扶地上的人。
「往事不可追忆,我们生者还是要继续往前看,必须手刃仇人,为姜老爷报仇才是!」
姜清平的眼眶红的可怕,空洞的没有一点儿焦距,便是苏晓再怎么拉他,也没有半点阿反应。
苏陌远与苏晓对视一眼只轻轻的摇了摇头。
姜清平自幼丧母,乃是同父亲长大,气感情深厚非常,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出伤痛了。
苏晓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抬眼瞧向那边瑟缩在一边的苏落,「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来京城之中,李氏呢,没同你在一处?」
事到如今,已经穷途末路,苏落瞪了瞪眸子,往角落里使劲儿缩了缩身子,「是,是宋泽义将我送出
来的!这赶路的盘缠,也是他送给我的!」
无稽之谈,苏晓根本不当回事,无情嗤笑一声,「哼,苏落,就算是寻理由,也寻个像样点儿的,宋泽义难不成是脑子进水了嘛?他怎么会给你银两,送你离开?」
「因,因为他曾经玷污了我的清白!」
一句话落下,室内忽的一片静谧。
苏晓整个人早已经愣怔在了原地,苏陌远对此也是万分不敢相信。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宋泽义怎么可能会碰你?」
「是在有一年我刚及笄的上元夜,我原本也不知道那人是宋大人,是他一直在派人暗中寻我,我才得知当年的事情居然是他,他给了我一笔钱作为补偿,让我走远一些,不要再回去,我这才来了京城。」
苏落闪了闪眸子,装的一副处处可怜的模样,她是绝对不会说自己那些下药的下三滥的手段,免得再找来祸端。
「你,你说什么,你和宋泽义之间有一腿?难不成,你的脸也是他找人治好的?」
苏晓脸上哭笑不得,满是不虞,她分明是不在乎那人的,根本就只是把他当做讨好获取积分的对象,为了活命的工具,至于他干不干净,有没有女人,又关她什么事,她究竟在意些什么?
「是。」,苏落说的干脆无比。
苏晓彻底不再做声,脸上晦暗不明,舌尖儿不虞的舔了舔后牙,眼眸透出两分寒光。
「哼,我早就猜到了,他那种性冷淡,只可能是外表装出来的,早就猜到他会有女人,不过,没想到,他居然品味这么差,看上了你!」
苏落咬了咬牙,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恨恨的低下了头。
「哼,苏落,你放心,就你与他的关系,还不至于让我动手,但是,你欠我的债,我会一笔一笔的让你还回来!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那边,姜清平早已经慢慢的起了身子,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便要出门而去。
苏陌远上前,一把将人拦了下来。
「清平,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丰润县,我要回丰润县,我不信,你们说的我通通不信,我要回去亲眼看看,我爹,我爹他一定还在家中等着我,等着我光耀门楣!」
姜清平忽的大力甩开了苏陌远的手臂,作势便要往外面走去。
眼见事情失去控制,苏晓一个上前,手刀一落,精致将人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