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将军,方才多谢了,要不是那几支连珠箭,今日恐怕方广便要折损在此地了!”
“汝是巨鹿人士?为并州军马荼毒?放来相助?”
方广在马上打量了几眼太史慈,拱手异常客气问道。
此地众将,都未去徐州不认得太史慈,只觉得面前将军虎头虎脑,方才那手箭法也是俊的很。
“大同先生,太史慈千里而来,终于见到先生了!”
“先生与我,都被那平原县令刘备坑害的惨了!吾千里来投,就是想依附大同,攻灭刘玄德兄弟!”
太史慈翻身下马纳头就拜,再抬起头来已经满脸泪珠了。
方广听到太史慈之名,心中又惊又喜。
喜的是,此人可是当世虎将,和小霸王孙策PK不落下风。
惊讶的是,他依稀记得太史慈和刘备交集不多的啊,纵有交往以大耳的人格魅力也该把这直肠子拿捏的死死的,怎么现在此人谈起刘备眼中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子义请起,子义武勇,天下何人不知?”
“公为陶谦一脉,吾无缘结交,今日来投,敢问,徐州到底发生了何事?”
方广心中疑惑。
太史慈眼见方广礼遇,更是连自己的字都知道,心中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就在众人面前,太史慈将徐州之事,一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方广周围部曲听了都交头接耳议论起刘备来。
不得不说,皇叔的形象营造还是成功的。
许多新补充进方广部曲的兵卒说起刘备,都是仁德二字,今日在这巨野泽城下算是开了眼。
“子义,刘备此人阴险狡诈,关羽,张飞妒贤嫉能,你早点从徐州,从刘大耳身边逃出,其实算是幸事!”
“子义放心,刘玄德同我不共戴天,此仇,吾和汝必将共报!”
典韦,许褚对视一眼,眼见此景心中都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方广放了高顺,又收了射伤夏侯渊的太史慈,这事情办的颇为犯人主忌讳。
典韦对着方广连使眼色示意此事还要斟酌,方广却笑吟吟的装作没看见拉着太史慈的手相谈甚欢!
太史慈不是没有眼色之人,看出了曹营大将的忌讳他目视乱做一团的巨野城,忽然眼睛一亮。
“大同先生,吾孤身来投,蒙先生庇护实在惭愧!”
“这巨野泽,贼兵盘踞,就以此城为吾面见先生之礼吧!”
太史慈语毕,双腿微夹胯下战马,飞一把的向着巨鹿城而去,飞奔之时,更是在马上就张开了短弓。
巨野城头,还没出城接战的薛兰,看着城下血肉磨盘一般,然后高顺都败走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墙剁之上!
高顺之勇,并州军中谁人不知?败也就败了,这狼獾一般之人,居然乖乖的引兵退去,而且,好像临走前,曹营那个方广,还说了许多給陷阵将军。
猫腻啊,这其中必有猫腻,难道是高顺嫉妒吾在主公面前得宠,把我卖在了此地?
薛兰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越对。
城墙之下,吕布轻信重重的拍了拍大腿。
“没想到啊,没想到,高顺同方广有旧,这黑脸老实之人,也背叛了主公!”
“速速紧闭城门,休要放曹军进来了!”
薛兰尖声怪叫中,场下就见一骑飞一般向着城下而来,城头数支箭矢射出,不但没有伤到此人,射箭的并州军卒反而被精准找出一箭钉在了城头。
“城上何人?我家主公方广在此,还不速速开城乞降?”
“先生威武,尔等鼠辈,何必螳臂挡车?”
太史慈如此嚣张,薛兰四顾周遭部曲,人人脸色雪白,都已经被方才酣战吓的不轻。
他心中一动,咳嗽两声,走到了城楼前。
“尔是何方鼠辈?敢来叫嚣,不知我并州薛兰之威?速速退去,等吾主奉先前来,将尔等都串在方天画戟之上!”
薛兰说的口沫横飞,身子往前多走了两步,只听见“嗡”的一声,城下弓弦声音响起。
一支箭矢,宛若流星一般,射在薛兰的右手之上,此箭力道奇大,带着薛兰的身体,退了数步,箭头钉在了城楼木板之上。
“大同先生请看,这一箭,射此贼的左手!”
太史慈要在方广面前显露本领,身子在马上弓起,又是一箭射出。
“啊!”
城头之上,薛兰怪叫一声,另一只手,也被钉在了城楼之上。
“大同先生,子义这就为先生诛杀此僚!”
巨野城下,太史慈大吼一声,就要了结薛兰,却听见身后方广大叫。
“箭下留人!”
他心中一动,手中的短弓偏了半寸,箭矢射出,钉在了城头楼牌之上,足足有半寸。
“典韦,仲康,吕布军士气已坠,尔两人领兵速速攻城!”
“记住了,放出南门給薛兰逃遁,此人在吕布面前于我还有大用!”
方广眼见城头并州军,七手八脚的救下薛兰,对身边也已经跃跃欲试的两员虎将道。
典韦,许褚答应了,领军自去攻城。
城中并州军马,早就乱做了一团,许褚,典韦早就准备好了大木,两人不愿意在方广面前被太史慈一人夺了风头。
身披重甲,在城头箭矢之下,抬着巨木,几下就冲开了城门。
薛兰在部曲的簇拥下,翻身上马,一路向南逃遁而去,他双手掌心巨疼,心中恨高顺还胜过了方广。
方广眼见城门已破,带着选锋冲骑,同太史慈一起冲门而入。
他约束军马不得袭扰城中民夫秋毫无犯,让太史慈看了,心中很是佩服。
“大同先生,为何不让我杀了薛兰?我闻玄德公心重,杀得此人,正好为我效力先生的投名状啊,否则,先生不是难做?”
太史慈心思缜密,在方广身后,低语询问。
“主公性情,我心中了然,子义不要多想。”
“薛兰小人,此次败于我手,痛失谷粟,必然要找替罪羊,吕布军中,颇有才俊,让彼军互相猜忌,再战吕布,必然顺遂!”
方广对太史慈说话,没有丝毫忌讳,北海骁将越听越是佩服,他纵马在方广身后,只感觉一生之中,都没有今日,那么心中有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