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孤听过此人的名声,据说医术通天,没想到,居然和汝有此大仇!”
“此事好说,若是孤能亲政,董公掌兵,十个华佗,也能帮你抓到许昌来,不是,许昌孤还是住不惯,总有一日,孤要回洛阳的!”
人生十大错觉,我又行了,在献帝身上发作的厉害。
明明什么也没有改变,不过董承和一个医生的几句话,刘协,便下了重注,对付方广。
可见自个有聪颖之名的前陈留王,在被董卓圈禁了那么多年后,也已然失去了,对事物本质的认知。
今日进宫,大事已定,几人又陪着陛下说了会话,怕在宫中逗留时间太长,为曹洪怀疑,这才辞了出来。
春祭还有十日,吉平当务之急,自然是配让方广心智失常之药。
董承一党中,议郎吴硕,很有智谋。
吴硕向车骑将军进言,此事要方广允可,方能举行。
直接去找少年不妥,通过许县县令,兼许昌太守满宠,找方广商议此事,才是最好。
董承深以为然,命王子服,吴子兰,协助吴硕行事,自也去注备了!
方广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许昌宫廷阴谋的第一目标。
少年连续数日,带着赵云,管亥在许昌平事夺地,断不公之案,每日听着那些世家贵胄在面前嚎哭,撒泼,负能量满满。
这一日,大司农兼护军中郎将忙里偷闲,将军务大事交给子龙全权处置,自己,则带着四个美艳如花的娘子,来到了许昌西市的香水行。
这香水,本来就是泡妞之余,用来赚钱补贴军费私库的。
方广不在时候,许昌的生意,少年都交给了马良处置,马氏五常,在许昌混的如鱼得水。
东郡学塾,开设在坊市间,马良总管学塾之士,多少世家大员,要求着少白头的马良,让门下子嗣入学。
白毛本来就性情狂狷,方广不约束他,更是逼格拉满,每日不是在饮酒论学,就是在去饮酒论学的路上。
商贾之事,马良懒得上心,全部交给了小弟马谡,一个七岁少年,学塾下学,就坐在许昌最昌华的市集间,叫卖女子化妆品,也成了许昌一景。
方广今日来到香水行,没有事先通知行中之人,带着四个带着头巾的妹子,才走过当年屠戮陈家之地,就听到了马谡稚嫩的声音。
“你这账本不对,少了二十三贯铜钱,还有粟米一百三十斛,数目不大,只是对不上,要是給大同哥哥知道了,还以为吾数论,学的稀松呢!”
香水行中,七岁的孩子,还够不到柜台,站在木凳上,看着手中的账本,满脸都是同年级不符的沉稳。
孩子面前,一个胡白胡子,穿着长袍的老头,想来是香水行的掌柜,被小马谡训的,虽然初春寒冷,脸上的汗水都流了下来。
“马公,不是,幼常大人,这账,吾麾下几个先生,算了几次了,确实算不平!”
“咱们香水行的生意,几日就把这亏空补齐了,要不,就这么抹过去?”
天下间,只有许昌有香水工坊,宫中用度,城中世家高门百姓,从成都,建康,甚至邺城赶来的商贾,争着再给少年送钱。
马谡算出的那些亏空,数目虽然大,在香水工坊,也就是两三天的流水。
这白胡子掌柜,不过平常一句话,却把马谡惹怒了!
“抹过去?大同哥那么多生意,都像汝这般抹过去,一年要少多少财帛?能养多少甲士!”
“汝来,尔等几人都来,听吾算账!”
“这丁香花的花瓣,兖州来的运费,秋冬两季不同,尔等一应而算,正好少了十三贯铜钱,七十斛米!”
“加上烧酒工坊,脚夫的九贯钱,五十八斛米,账还少算了一贯钱,两斛米!”
“这点东西,算不出来,自然是咱们商行的人,拿了起私用,算算正好是十斤烧酒的钱,还要吾细算下去吗?”
马谡三言两语,说的白胡子老头和身边伙计,人人心服。
说起喝酒,香水工坊中,三四个活计,目光一起看向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
此人顶不住压力,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马大人真是神算,是吾二毛酒瘾发作,拿了行里的钱买酒!”
“大人算得不差分毫,不差分毫啊!”
一个大人,对着面前七岁孩子叩拜,场面很是滑稽,方广身后,貂蝉听蔡琰说起马谡的身份,越想越是好笑,捂着樱桃小口,肩膀抖动着偷笑起来。
“大同哥在学塾教的道理,商贾,乃是审慎之学,今日不过十斤烧酒,明日,或者就是十间铺子!”
“此地,再不能留汝,汝要将酒钱补上,否则,吾要去找管叔了!”
马谡口中的管叔,自然就是管亥了,这个喜欢裹着头巾打仗的中年男人,每日领着选锋骑巡弋城中,现在在许昌,也已然颇有威名。
管亥打不了高端局,中低端场面,还是hold的住的。
马谡抬出管亥,那个偷钱的男子,顿时吓的连连讨饶,言说三日内,就是卖房子,也要还钱。
就在此时,香水工坊外,传来了少年清朗的声音。
“吾没记错的话,汝是妙才同村,为他推荐到吾此地帮忙的吧!”
“既然是妙才同乡,钱就不要还了,汝之脾性,同商贾之道不合,想从军,或者城外行农桑之事,我都能安排!”
“大同哥!”
“见过方大人!”
“方将军!”
众人没想到,此店的正主,九卿之司农,中护军统领,忽然现身此间。
那个偷钱的男子,更是被方广一言,说的脸上泪水喷涌而出,对着方广连连磕头,只说对不起少年和夏侯渊。
“好酒不算无德,缺钱了找马良,找石韬都可,何必偷拿?”
“财帛不算什么,伤了夏侯将军的面子,更是不妥,你们几个,都是妙才的同乡吧,告诉你们,妙才在关中立下了大功!”
“过几日,他就和关中马腾,一同到许昌来了,到时候,一起到吾府中饮宴!”
方广将今晨才得到的消息说出,香水工坊那些夏侯渊的同乡,一起高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