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总掌天下农桑,大汉之土,但凡米粟生长之处,吾尽去得!”
“天地之间,但凡有为汉国看中之地,吾也尽可去得,区区冀州,算得了什么?”
“河北四庭柱,不过袁绍门前鹰犬,荼毒百姓,今日,平原便是你葬身之地!”
少年手中长枪前指,身后常山赵云,已然拍马而出,纵马来到高览面前数丈之地。
“高览,同为河北好汉,吾今日就给汝个公平相争的机会!”
“不用并州快刀取巧,常山枪法,屠戮河北庭柱,宛若杀鸡屠犬尔!”
赵云言语间颇有嘲讽关羽之意,方广并同田丰,管亥,身后骑兵,听到龙哥抖包袱,不禁一起大笑起来。
常山赵子龙许县一战,杀的当今丞相侧目,豫州黄巾哀嚎遍野,天下何人不知?
高览环视四周,身边剩余的部曲,早就在无战心,向东急退而去,此时战场之间,只剩下他一人而已。
高览心中一寒,强自振作精神,手中玄铁重枪枪头颤动,发出刺耳的嗡嗡声响。
“黄巾小儿,门前柴犬,也敢在吾等有名上将面前狂吠?今日就先杀你,再杀方大同,让你们知道主公麾下大将之威!”
高览的嚣张,成功的二次逗笑了司农众人,就连田丰,这个河北旧臣,也是捧着肚子,嘴角翘起。
无论怎么看,论智慧与武功,高览在前冀州别驾看来,都是毫无胜算。
“杀!”
高览大呼喊叫,玄铁重枪枪头,向着赵云喉头间直刺而来。
子龙冷哼一声,手中虎头银枪平地生出白虹,白光冲天而起,正撞在玄铁枪头之上,高览宛若触电一般,浑身颤动着弹开来足足数尺,眼中神情,更见阴鸷。
“死!”
河北四庭柱之末,起家于乡野之间,能位列冀州上将,靠的就是手中枪法。
高览眼见赵云犀利,寻常枪法不能见功,双臂宛若大鹏一样舒展开来,身后鹰隼气影,显现出来。
“好,居然能够化气为形,已然比颜良,文丑,高出半筹了,只是如此武艺,在子龙面前,却还是未入流!”
少年轻声向身边田胖子解释,此间高端局。
田丰正在惊诧点头间,忽闻平地龙吟声起,赵云手中长枪,白龙突进,绕着鹰隼气影就纠缠开来。
天地间,只听见急促的枪头撞击声音,一黑一白两道光影,纠缠在一起。
数十合后,黑白枪影同时消散,子龙并同坐骑,已然在高览身后一丈之地了。
“好枪法,你师傅是谁?”
高览枪尖向下,勒马立在原地,脸上神情看不出喜怒,只是缓缓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之言。
方广脑中,忽然闪过了前世著名的电影桥段,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
高览一句话问出,额头正中,一个偌大的血洞,忽然显现出来,河北四庭柱之一,血水如泉水一般喷射而出,顷刻间,已然翻身落马,毙命当场。
“原来汝枪,也是出自常山,欺师灭祖,该当有此报!”
高览身后一丈之地,赵云喃喃自语,子龙同高览之间,居然颇有瓜葛的样子。
方广对赵云,恐怕比子龙自己还要信任,眼见高览倒下,无所谓的耸耸肩,拨转马头,手指直指向平原县城。
“管大哥,看看兄弟们折损多少,尔等随吾进,平原!”
“诺!”
“大同,吾想离开片刻,这高览,和吾常山颇多关联,这颗头颅,正好祭献师傅!”
“好,粮站尚未焚烧,子龙可到粮站行祭献之事,也让陈金之流看看,他倚仗之人,下场如何!”
“平原城,吾之心血,也不知道,今日此时,已然如何了!”
方广喃喃自语,亲领铁骑向前。
城墙上的平原郡兵,早就看到了高览部曲破灭之景,此时早就一哄而散。
那个粮站,被陈金欺压的大哥,带头打开了县城城门,铁骑蹄声震动天地,等入得城中,平原县令,县尉,县丞,已然一起跪拜在了道路之旁。
“方司农,这是陈金的本家叔叔,现在为平原县令!”
“这县丞,也是他陈家的人,在冀州主公麾下为小吏,花了钱,安排在了此处。”
“平原县,哪里是本初大人的平原,实在是他陈家的平原,这一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啊!”
敢和陈金对拍桌子的大汉,说到这里,眼中已然全是泪花了,显然他族中亲眷,家人,也在陈家苛政之下,折损颇多。
少年心中一沉,平原县街景,还和他被大耳算计之前一般。
只是冀州百姓眼中的希望,光芒,早就变成了麻木不仁,还带着无法掩饰的畏惧之色。
这些当年敢和平原主簿方广,拉着袖子掰扯庄稼收成,分田曲直的男女,现在再看大汉司农,却是眼神复杂。
“大同,折损了三十四个兄弟,伤了六十几个!”
“这高览之兵,很是悍勇,死去的兄弟,都是被贼子四五个抱住,拽住,从铠甲间隙刀刺而死的!”
“唉,没想到初入冀州第一战,已然伤亡了一成兵马,也是吾,太看不起这些河北士卒了!”
少年慨叹低语,身旁田丰听了,却是很不赞同,田胖子现在化身自省者,发生纠正方广。
“大同,不是如此的,东郡甲马精锐,已然是冠绝天下了!”
“河北之兵,哪里能人人如高览部曲一般?此战以一敌三,顷刻间便大胜,已然天下无人可比了!”
“元皓之言有理,汝,汝来,吾帮平原,清除掉陈家毒瘤,尔可厚葬东郡甲士乎?”
少年招了招手,将那个开启城门,怒怼陈金的汉子,喊到身边问道。
曹操同袁绍敌对,方广摆明了马上就要跑路,这个要求,有些要人命的过份,没想到,平原男子,却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吾将将军麾下甲士,先葬在山中,日后将军再来,找平原刘三即可!”
“要什么财帛,燕赵都是男儿,哪里会如此市侩!”
平原男子,看都没看方广递来的钱袋,已然带着亲眷好友,随着管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