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飞军说:“这样子可不行,这样子吴老板就可能把我找欧吉峰买官的事情给公开化了,那我可就惨了。”
顾明丽说:“那怎么办,总不能骗吴老板说欧吉峰还能帮你办成这件事情吧?”
何飞军说:“现在就是想骗恐怕也是不行的,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欧吉峰一直无法把事情给办成,吴老板肯定也觉得事情不对劲了。都是你了,听吴老板瞎撺掇就要帮我买官,这官也是随便就能买的啊?”
顾明丽很不高兴的说:“你别出了事就来埋怨我,当初我跟你说吴老板帮忙买官的事情的时候,你不也是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啊?行了,事情已经这样子了,你就别说这么些没用的了,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就是。”
何飞军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但恐怕吴老板不一定会接受。”
顾明丽说:“什么办法,别吞吞吐吐的,你说就是了。”
何飞军说:“我想让吴老板放弃这笔钱,不要去追究欧吉峰了。不追究就不会把我买官的事情给闹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没事。”
顾明丽说:“这能行吗?那可是三百万呢,吴老板就算是有钱,他也不能就这么白扔了啊?”
何飞军说:“也不是说让他白扔三百万,你跟他说,他原来的设想肯定是不行了,但他可以来海川做生意的,只要在我这个副市长的分管范围之内的,他想做什么生意我都会尽量帮他的忙,以弥补他这三百万的损失。”
这对何飞军是一个很迫不得已的办法,这实际上等于是他损失了可能收到的三百万好处费。但是他不这么做又是不行的,他必须要弥补吴老板才行的。吴老板是生意人,他付给欧吉峰三百万帮他买官,其实是期望获得比三百万大得多的好处的,让他白扔了三百万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这样啊,顾明丽说:“我觉得倒是可以,不过我要跟吴老板说一声,看看他的意思。”
何飞军说:“他最好是同意这么办,说起来欧吉峰本来就是他找的人,欧吉峰靠不住他应该早就知道的,我这么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的。如果这样他都不同意,那随便他怎么去折腾吧,大不了我不承认有这么件事情就是了。”
顾明丽说:“那行,你等我把你的意思转达给吴老板,吴老板有什么回话我再跟你说。”
何飞军说:“行啊,你去跟他说吧。”
顾明丽就挂断了电话,过了十几分钟,顾明丽又把电话打了回来,说:“我跟吴老板说了,吴老板说他对欧吉峰的事情感觉挺抱歉的,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何飞军有点不耐烦的说:“别说抱歉这些没用的,他跟你说没说打算拿这件事情怎么办啊?”
顾明丽说:“他说过两天会去海川市看望你,有些事情会当面跟你商量的,顺便看看在海川市有什么他能做的生意。”
这也就是说吴老板同意按照他的办法去办了,何飞军松了口气,得罪了孙守义和姚巍山,他现在在海川市的局面是很被动的,实在经不起再让吴老板给他闹出买官这一出丑闻了。
何飞军说:“那行,等他来海川市就让他来见我吧。”
吴老板和欧吉峰的事情总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了,何飞军这才回过头来去想胡俊森所说的兴海集团想要把公司总部搬到北京去的事情。兴海集团是海川市的利税大户,虽然还不到对海川市经济举足轻重的地步,但是这样一个大户总部从海川市搬走,影响总是不好的。作为分管工业经济方面的副市长,对此自然是不能不闻不问的。
虽然生气胡俊森插手他分管的事务,但是何飞军却不能不管这件事情,这是他分管的事情,不管怎样都是要想办法处理一下,要不然就算是他工作失职了。现在孙守义和姚巍山都虎视眈眈的想看着他出什么岔子呢,他可不想给这两个混蛋找他的麻烦的机会。
不过何飞军跟兴海集团的单燕平关系很一般,仅限于认识而已,单燕平这个女人对他这个分管副市长也似乎根本就瞧不上眼,跟他碰面的时候顶多就是打声招呼而已,从来就没有热情过。
何飞军心中很清楚他是没有能力去说服单燕平改变这个要把总部从海川搬走的决定,就算是他找上门去,也是自讨没趣。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往上汇报给市长姚巍山好了。虽然可能会让姚巍山嘲笑他无能,但是起码不能让姚巍山有机会拿这件事情找他的麻烦。
何飞军就去了姚巍山的办公室,姚巍山看到何飞军来了,脸马上就沉了下去,他现在心中对这个何飞军真是是又讨厌又怕的。讨厌的是这一次何飞军zi shā事件闹得他和孙守义很是狼狈,最后还不得不搁置了对何飞军分工的调整,让他这个代理市长很是没有面子。
灰头土脸不说,还给人留下了一个掌控局面能力不足的印象。这对姚巍山来说,算是一次很大的羞辱。他是以能干著称的,在乾宇市的时候虽然不得志,但那不是他能力本身的问题,而是孟副省长对他的打压。
但在处理何飞军这件事情上,姚巍山却是让人觉得能力是不足的,他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和协调,就贸然的来调整何飞军的分工,结果闹出了一个惊动东海省的副市长zi shā事件。
虽然市委记孙守义和记冯玉清在这件事情上都没说他什么,相关的媒体舆论也被很好地控制住了,并没有媒体报道这件事情,事件的影响被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了,但是姚巍山却仍然是感觉很抬不起头来的。
而且当初市委记孙守义还提醒过他,调整何飞军分工的事情要慎重,他却并没有理会,依旧的我行我素,结果被何飞军闹出了zi shā的闹剧,还牵连到了孙守义。这让他感觉在孙守义面前算是未战就输了一阵,同时也为牵连到了孙守义而感到歉疚的。
同时,在他代市长还没转正,还是他还是很想要做出点表现给冯玉清看的的时候,他却让何飞军搞得这么狼狈,这对姚巍山不得不说是一次心理上很大的挫败。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姚巍山自然是对何飞军恨之入骨了。
不过虽然心中对何飞军恨得牙根痒痒的,姚巍山却也不敢怎么样何飞军的。他真的没想到何飞军会是这样一个无赖,为了一个分工的调整,居然敢拿命来拼。姚巍山自问是做不到这一点的。争权夺利是一回事,纳命来拼则是另外一回事,这简直是那些不要命的地痞流氓才能玩出来的把戏。
正所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让姚巍山心中难免对何飞军有所畏惧,他就不敢轻易去招惹何飞军了,他怕惹了何飞军再闹出类似的事件让他下不来台的。
何飞军看到了姚巍山的脸色变化,心里也清楚姚巍山这是不待见他的意思,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闹了zi shā那一出之后,姚巍山和孙守义都不会待见他的。他就装作没看到姚巍山的不悦,笑了一下说:“姚市长,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汇报一下。”
姚巍山看了何飞军一眼,心说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啊?他又不能不搭这个茬,只好没好气的说:“什么事情啊?”
何飞军说:“是这样的,胡副市长跟我说他听到消息,说是兴海集团现在有将总部搬离海川的意思,兴海集团也是我们市里面的利税大户,让他把总部搬走对我们海川来说肯定会是一个不少的损失,您看市里面是不是能够出面挽留一下?”
姚巍山心说你不是争着要分管工业经济方面吗?你不是能吗?出了事情你去处理啊,找我干什么?
姚巍山就有些不太想管这件事情,便说:“何副市长,这是你的分管范围,你去处理好了。你去想办法把兴海集团总部留在海川。”
何飞军看出来姚巍山这是故意在为难他,心说我反正已经是得罪你这个混蛋了,我在你面前再装小心也是没用的,你想让我担这份责任是没门的。我既然找上了你,就得拖着你一起担这个责任。
何飞军就笑了一下,说:“姚市长,我如果能处理好这件事情,就不会来麻烦您了。我跟兴海集团并没有太多的接触,想靠我来出面挽留他们,恐怕是做不到的。现在事情我都汇报给您了,您看着办吧。”
何飞军说话的样子完全是有恃无恐的,姚巍山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是他却也不敢训斥何飞军,他害怕何飞军再像在孙守义办公室那样子,给他也闹一出zi shā来。
姚巍山心说我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无赖了呢?真是倒霉。罢,罢,我不惹你总可以了吧?现在我暂且任你猖狂好了,你可别让我抓到机会,抓到机会我一定会整死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