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真的不等夫人,小姐跟她们说一声再走吗?!”
魏福赶着马车。
从竹脚村的官道,朝着阳山县赶去。
“不说了,就是个童生考试而已,当天去当天就回来了。”
苏定生最受不了的就是离别的场景。
他可不希望到时候看着媳妇,妹妹一群人泪眼汪汪的模样。
所以天还没亮。
就偷偷坐着马车上路。
“包子,热气腾腾,刚出炉,好吃的包子!”
“烧饼,大郎烧饼!”
“新鲜水果,新鲜水果!吃了能眼清目明!”
阳山县。
街道上到处都是叫卖的商贩。
卖力的向经过的路人介绍着自家的东西。
“魏叔,你先去铺子歇着,等考完试你再过来接我。”
瞧着通往童生考的大路已经塞满了马车。
苏定生索性走出马车,准备步行去考场。
“是,那少爷您自己小心点。”
魏福点点头。
牵着马车原路返回。
“吆喝?!这不是卖字为生的乡巴佬?!就你那穷酸样,也能交得起五两银子报名费?!”
“说不准这银子是偷来的也不一定!就他写的字,白送我都不要,怎么可能靠着写字就能赚银子?!”
“没错,这银子肯定是偷来的!”
“我,我的银子不是偷来的!是我爹娘辛辛苦苦赚来的!”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杨栓红着眼,攥紧双拳。
反驳道。
嗯?!
听到熟悉的声音。
苏定生不由停住脚步。
“骗谁呢?!就你这幅穷酸样,你爹娘肯定也是泥腿子,泥腿子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半两银子,五两银子,够你们家攒十年!怎么着?难不成你爹娘在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攒银子了?!这银子不是偷的能是怎么来的?!”
为首的黑痣青年变本加厉。
连带着杨栓的爹娘也骂上。
“顾得中,你少在这血口喷人!”
杨栓还有稚气未脱的脸上拧在一起。
梗着脖子反击道。
只是这一幕在外人眼中。
却是露了怯。
人家都辱及父母,骑在头上屙屎屙尿,竟然还能忍气吞声。
是个带把的都不会做这样的缩头乌龟。
人群中。
原本还觉得杨栓有些可怜的人。
也不由摇摇头。
满是失望。
“你叫顾得中是吧?!”
苏定生瞧着被欺负的说不出话的杨栓。
站出来。
“你是谁?我们之前见过么?”
顾得中扭过头。
循着声音,看着缓步走上前的苏定生。
见苏定生穿着一身得体的长衫。
收起了几分轻视。.
“我是谁不重要,之前与你不曾见过,不过被你辱骂的这位,我倒是见过,而且不光见过,我还认识。”
“吆喝?我当是谁,原来是这泥腿子的朋友!小子,你这身长衫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何必呢,身为泥腿子,那就要有泥腿子的自觉,何必打肿脸充胖子!”
“为了买这长衫长脸,怕是你一家老小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跟着吃野菜,喝清粥了吧?!”
顾得中看向苏定生的眼神满是轻蔑。
原本还以为是一个体面的大户人家。
结果没想到,只不过是个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的蠢货。
差点就被忽悠。
“栓子,你看看你,难怪会被盯上,瞧你穿的这身衣裳,杨叔不是早就给你银子让你换几身像样的衣服吗?!你怎么还没换?”
苏定生直接无视顾得中。
看向一旁的杨栓。
“定生哥,我,我穿习惯了。”
杨栓挠了挠头。
露出几分少年该有的笑容。
之前俭朴日子过习惯。
现在手头上有了银子。
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之前的习惯。
总想着能省就省。
“你小子,真是拿你没办法,等会儿考完之后在外面等我,我们去找你二哥喝两杯。”
苏定生拍拍杨栓的肩膀。
“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两天二哥那边应该挺忙的,我就不去添乱了。”
杨栓有些拘谨。
“吆喝,两个泥腿子,做戏还挺全啊!还等会儿要去酒楼喝酒,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不我帮你们想个酒楼名字怎么样?!下次就说去醉仙楼!这可是最近新开的,整个阳山县最好的酒楼!”
“说不准,你们还能忽悠忽悠同村的其他泥腿子!”
顾得中得意的咧嘴大笑。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跟着起哄。
就在此时。
人群外。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