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你今天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这个?”顾太太看着自己的嫂子,冷笑了一下。
“不是的,我不是为了叫你难堪的。”顾大太太赶紧辩解,她没有那么恶毒,如果不是事关自己女儿,她也不会这样,“我其实就是想引你过去看看,想着能暗示暗示你,我哪能算到她刷卡的时间,而且我也不知道她会刷小叔的卡。”
“我知道。”顾太太听她这样说,淡淡回了一句。
自己还没有无能到要把火儿撒在莫相干的人身上。
“你知道?”顾大太太一惊,自己这是多此一举了?
“我知道你算不到。”
顾大太太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世琬,我跟你说,千万不要冲动。男人嘛,到这个岁数了,都是一个德行的,小叔掌管那么大的公司,每天多少压力,偶尔开开小差儿你要理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他早晚还是要回家的,如果你离婚,顾氏的股票要跌,顾家会受损失的,你知道灿灿为什么到现在都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是因为”
被弟妹一记眼刀子吓得没有说下去,顾大太太赶紧闭了嘴。
她可是来求人的,不能把人惹毛了。
“因为我?”
“不不不,不是因为你”
“嫂子,你不会是想让我为了灿灿忍了吧?”
“弟妹”顾大太太认为长辈为晚辈牺牲理所应当,但是这话她说着又没底气。
第二次打断了她,顾太太哼道,“我只想问你,如果是灿灿遇上这种事儿,你也让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
顾大太太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觉得自己这趟太冒失了,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我原本就跟你说过,钱多钱少无所谓,只要对她好就是了,你如今自己也说,豪门世家的男人都一样,呵呵,大嫂,我眼下倒觉得,灿灿的选择挺好,一心搞搞事业。”
“话不能这么说,弟妹”
“大嫂,我累了,你请便吧。”干脆让司机停车,顾太太下了车,让人把大嫂送回去。
顾太太回到家,陆世琛已经走了。
走了也好,走了她就能好好处理一下她和顾振中之间的问题。
哪怕知道弟弟和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她依然觉得他们是孩子,大人的事情不该让孩子插手。
而且她也没有弱到需要他们给她撑腰。
顾振中很晚才回来,蹑手蹑脚开了门,看到她坐在客厅先是一愣,然后才讪笑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小三儿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顾振中头疼的要命,整整一下午忐忑难安,以为陆世琬会给他打电话,或者会来公司找他,可是对方都没有。
实在是心里没底,本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的想法,顾振中到了现在才回来。
结果还是躲不过。
“我心有这么大么?丈夫在外面养了人,我还能在家睡大觉?”
“世琬”
“不过也是,帝都很多人家的太太都能做到,怎么我就做不到呢?”
“世琬,不是”
“你是这么想的吧?”看着他,看着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陆世琬有一瞬间觉得顾振中很陌生。
“世琬,你听我说,我明天就跟她断,我把她辞退,让她有多远滚多远,好么?”顾振中哄着求着,他真的就是图个刺激,试问有几个男人出轨是真的想跟妻子离婚?
大部分想的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两不耽误。
“不用了,该走的那个是我,明天咱们就离婚。”
既然他这么痛快就承认了,她有什么可犹豫的?
“离什么婚,怎么就到了离婚的地步了,我都说了我是一时糊涂,我跟她断了还不行么?”中年男人叹着气,语气十分无奈,好像还挺委屈的。
陆世琬冷笑了一下,继续道,“你既然知道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为什么还要这样来恶心我呢?”
顾振中不说话,他哪里就恶心她了,他要是真的恶心她,他至于这么遮遮掩掩么,把人带回家,或者干脆不回家。
可是他现在心还是在家里呀。
“公司还是顾家的公司,儿子还是顾家的儿子,只是从今天开始,我陆世琬不再是你顾振中的太太了。”
“世琬”看她要走,顾振中忙过去拦,却被她嫌恶地躲开了。
“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拦我的意义是什么,是为了股票不跌,还是别的?”如果是前者陆世琬不敢想,也不愿想,“股票如果跌了,那是你的事情,你已经不小了,应该知道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顾太太直接上楼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任凭顾振中怎么拦也拦不住。
家里那些钱,首饰,她什么都没要,过了这么多年,谁还分得清哪是嫁妆,哪是聘礼?
“我的东西,都留给顾炎。”如果他还会娶儿媳妇的话,“但要是让我在别的女人身上看见,顾振中,你想想后果是什么。”
“陆世琬,能不能不要闹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么?”顾振中黔驴技穷,按着眉心犯愁。
“到了明天能改变什么么?你应该想的是时间如果能倒回去该有多好。”边说边下了楼,走到一半的时候,陆世琬回头,“顾振中,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问我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是温婉的婉,没想到竟是玉字旁。
这个部首的字大多都是玉石。
“是什么样的玉石呢?”
“没有棱角的。”
“没有棱角?”
两个人的对话还在耳边,物是人非,大抵如此。
“可我这个人,棱角分明。”陆世琬留下这最后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顾家。
顾太太快刀斩乱麻的速度太快,快到迅雷不及掩耳,顾家所有人都懵了,而当顾振中知道是顾大太太把这件事捅出去的时候,所有火气都撒在了对方身上。
“我哪知道会这样,我就是担心才告诉她的。”顾大太太一边说一边哭,委屈极了。
“我为了让灿灿嫁个好人家,我亲自去盛耀找江云飞,结果呢,她说瞧不上,外面的人拉拢不过来,家里的人还叫你给我弄走了,大嫂,我们有仇么?”中年男人哭丧着脸,恨的咬牙切齿。
坐在一边的顾灿灿看不下去,起身站到母亲身边,“二叔,二婶是您气走的,外面的人也不是傻子,不过就是不愿意当面驳您罢了,您自己的错自己不承担,不是怪小三儿就是怪二婶怪我妈,您可真有出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