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屋内两人怔住。
阙项明睨眼看去,救援模样的男人正立在门口。
安全帽下的面容不见喜怒。
他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问你呢,哪个汪总想解决我?”
司瑾突然笑了,她踏入屋内,顺带关上房门。
阙项明不确定道:“司瑾?”
“怎么,不认识了?”
阙项明仔细看了两眼,认出了她。
顾不上已经碎成渣的缸,他皮笑肉不笑,问:“你听见了多少?”
在外人看来,阙项明的形象总是温柔的。就算以前的司瑾对他死缠烂打,他也没有当面表现过不喜。
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可谓煞费苦心。
这样暴力的一面,他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司瑾勾唇,毫不顾忌:“全部。”
“是吗?”阙项明走到酒柜旁取下一瓶红酒。
酒柜装饰很复古,和房间的格调一样,忽略一地的凌乱,整体还是挺雅致的。
他有模有样给自己倒了杯酒。
酒香四溢,品酒的人动作粗鲁,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他扔掉高脚杯,反握酒瓶朝柜子砸去。
嘭的一声,瓶身破碎,红酒溅了一地。
握着的酒瓶还剩半截,深色酒液顺着锋利的尖端坠下,一滴一滴染红地板,就像刚刚经历了一场凶残的屠杀。
几乎就在下一秒,阙项明猛地朝司瑾冲去。
他面目狰狞,手中利器直直刺向目标的喉咙。
“小心!!!”
仲奇颖惊惶开口,想要提醒那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人,可嗓子干得发紧,连发声都做不到。
阙项明志在必得,既然司瑾已经自己送上门,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
只要司瑾从这个世界消失,他就可以安心享受汪总给的资源。
阙项明不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错,被有权势的亲生父亲厌弃到想要除掉的女儿,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了,能为自己的前途牺牲,是她最后的价值。
锋锐的尖瓶就要刺进司瑾的皮肉,阙项明扬起得意的笑。
只是,他的笑咧到一半就僵住了。
迅猛的拳头狠狠打进腹部,五脏六腑就像被压碎,剧烈的疼痛让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后脖颈传来一记重击,阙项明闷声倒地。
“汪总是谁?”
轻飘飘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没等阙项明挣扎爬起,又被一脚踩趴下去。
他双拳紧握,咬牙问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么大的力气绝不可能出自司瑾,否则当初她就不会那么容易被扔到南区。
“回答我的问题。”
司瑾懒懒踩上他的背,一脚下去,阙项明觉得骨头都要踩碎。
他死死闭嘴,心里权衡着利弊。
对于汪总的人选,司瑾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从原主记忆来看,姓汪的人就那么一个,雷霆娱乐的副总,“司瑾”的爸爸。
雷霆娱乐,也是原主和阙项明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如果他口中的汪总真是原主的爸爸,那么,阙项明一开始接近原主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不怀好意的目的了。
“咳咳……”
咳嗽声打断了司瑾的思路。
“毁他的容,他肯定说。”
仲奇颖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看见被司瑾踩在脚下的男人,顿时畅快了很多。
这个男人有多么在乎那张脸,她是知道的。
嗓音还是很哑,但司瑾听着毫不费力。
司瑾挑挑眉,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还花了些时间治疗原主身上的伤。
想到这,司瑾从地上捏起一片碎酒瓶,慢悠悠放到男人脸前比划。
阙项明撇着脸,嘴角微微发颤,“小瑾,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声音放得很轻,眼睛扫过仲奇颖。
视线中暗含的警告看得后者一惊。
“你再不回答,”司瑾将碎片换了个方向,玻璃尖端抵上男人的脸,“就刺进去了。”
阙项明想闪躲,却被牢牢按住脑袋。
侧脸挤压着冰凉的地面,他有些慌了。
以往司瑾听到自己这么叫她,她都会开心到找不着北。
现在不仅没有什么反应,还对他毫不心软,肯定是南区的事情伤她的心了。
他继续放软态度:“小瑾,之前的事情,不是你想……”
话没说完,一股温热就顺着脸颊流下。
碎片已经扎进他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体上的伤远远没有毁容来得痛苦,这是他赖以生存的资本。..
阙项明双目赤红,双手撑地猛地挣脱开来。
他捂着脸,死死盯着眼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贱人……”
霎时间,他被巨力踢飞,躬身撞向酒柜。
轰!!!
酒架撞得七零八落,瓶子碎了一地。
仲奇颖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她那个弱小的室友,那个被她欺负了也不还手的室友,力气怎么大到这种地步。一脚一个成年男性,反正她自己是肯定做不到的。
仲奇颖伸着脖子去瞧酒架下的人,却被踱步而去的司瑾挡住了视线。
阙项明猛咳几声,吃力地擦开淋在头上的酒,一睁眼就见几道冰刃悬在面前。
司瑾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答案。”
直到现在,阙项明终于想起了之前碎掉的烟灰缸。
原来不是错觉!
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阙项明脑袋一片空白。
那双冰凉的眼眸就这么盯着自己,似要冻结他内心的污浊。
他本能地往后缩了缩,颤着声:“你……不是……司瑾,你……不是她……”
冰刃逼近,凉意漫上背脊。
“是!是汪柬华!雷霆的副总,司瑾的爸爸!”
阙项明嘶声大喊,整个背都贴紧了身后的酒柜。
司瑾笑了,“早说不就好了吗。”
冰刃退了几厘。
阙项明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几缕劲风飕飕刺来。
一瞬间,本就狼狈的脸上,绽开道道血痕。
冰凉未散,酒液混着伤口,燃起火辣辣的痛。
阙项明还没有惨叫出声,嗓子就被割开了一道口。
一切聒噪归于寂静。
司瑾收起冰刀,转身的一瞬,便敛起了所有的寒意。
鲜红的血刺激了神经,司瑾按下心头升起的快感。
她从不是什么大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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