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吵了。”
男人确定订单信息,从公文包里取出拇指大小的玻璃瓶,将银白的粉末洒到尸体上。
白烟升起,接触到粉末的皮肉滋滋啦啦,一层层化作蒸汽弥散开来。
就连一地的血渍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拿钱办事,不问来路。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
墨镜男嘿嘿两声,屁颠屁颠收拾起尸体留下来的衣裤。
领头男突然感觉到什么,目光直直刺向某辆面包车,墨镜男也顺着望了过去。
“怎么了?”
“你确定附近没有人?”
“确定!”墨镜男被怀疑得有点恼,又展开精神力试探。
司瑾蹲在车后,一手虚挡柏霜的脑袋,翘出车身的头发丝儿都被她挡了回去。
怀里人不安分地动了动,司瑾瞪她一眼,柏霜不动了。
葛丞捂着嘴,瘫坐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绪芳,也是这样尸骨无存……
“不好,有人来了。”墨镜男精神力捕捉到大量活物,急说:“逃生通道那边来了很多人。”
男人收回试探的目光,瞥了眼已经处理干净的现场,迅速取出手机按下拍摄,周围环境全部被记录下来。
“走!”
等举着话筒扛着摄像的一众记者赶来,停车场已经恢复了平静。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葛丞紧握的手机震动起来,保持解锁状态的屏幕弹出一条提示:
【您的订单已完成。】
葛丞点进商家的页面,聊天框内出现一段视频和几张照片,还有几行文字:
【目标清除完成,订单详情已更新,请确认订单信息。】
下方紧跟一条提示信息:本平台交易规则全权交由买家卖家。该商家宝贝验收期为3日,买家可在3日内对“商品”进行反馈或投诉。
“结束了?”司瑾问。
“结束了。”葛丞将手机设为常亮放进口袋,神色晦暗不明。
停车场人越来越多,他们激动的声音打破地下的安静。
“走吧,”司瑾脱下外套,连脑袋带身体盖住柏霜,“这里已经乱了。”
柏霜撑着司瑾的胳膊站起,难受的蹲姿让她双腿有些发颤。
“怎么了?”司瑾视线下移,触到沾了灰尘的裙摆,被她治好的脚露出些许。
白白的脚正和脏脏的地亲密贴贴。
司瑾眨巴眼,抬头就见女人挑着眉看她。
司瑾:(⊙v⊙)
是谁把柏霜的高跟扔了?
是她。
是谁把人拽过来蹲着?
是她。
是谁蹲着的时候圈住柏霜不让动?
还是她。
司瑾捻起手指,在柏霜的视线下捻走刚刚披好的衣服,转而盖在女人胸前。趁着人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抱起。
柏霜下意识勾住司瑾的脖子,不一会,整个人都稳稳落在这人的臂弯。
“衣服盖好,这里记者很多。”
双腿的不适已经消了大半,柏霜挑起黑色西装盖过头顶,窝在司瑾肩上闭上了眼。
人群已经散开。
他们遍布在停车场各个角落,神色专注地一辆一辆辨认车型。
“齐皓哲今天开来的车是黑色的改装车。”
“车牌尾数三个四。”
“有人守在楼上,齐皓哲的车还没出去,他要跑肯定会来停车场,咱说不定能在这里蹲到料!”
司瑾抱着人往白车多的地方走,葛丞紧跟其后。
他沉默了一路,在司瑾快离开的时候开了口:“老大,能求你个事么?”
……
酒店某个侧门的走廊,微弱的光线打在两人身上,拉出一条交叠的影。
这显然是扇不常用的门,来往的人都少了很多。
“你……手酸吗?”
声音隔着衣服,闷闷的。
司瑾:“不酸。这里没什么人,你可以透透气的。”
柏霜拉下衣服,露出半张脸。
“看着我做什么?”司瑾有些不自在。
“为什么答应葛丞?”
司瑾:“感觉他好像知道很多事,我想问问,顺便……有笔账要算算。”
葛丞在南区调查到的东西司瑾很感兴趣,帮个忙就能换情报,已经挺值了。
“账?”
“他之前三番两次污蔑宋桐欣……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总得替她算算账。”
柏霜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好朋友……
比朋友还多了个好字。
三两个脚步声响起,有人停在不远处。
两人收了声,柏霜测头靠近司瑾的肩,眼角余光探视那人的举止。
“诶诶!你看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那人招来往前冲的伙伴,“最近有个主播好像挺有争议的,是不是她?”
伙伴不耐烦地转身走回去,手上还拿着什么器具。
看起来也是记者。
柏霜掀起外套,将自己和司瑾罩住,发出和表情完全不一致的声音,“宝贝,还在等什么,你这样,我好难受~”
媚进了骨子。
如果不是司瑾视力绝佳,借着透进来的一丢丢光线看见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她就真代入进去了。
后脑勺被人按住,司瑾一个没注意,脑袋被带着往前倾了倾。
“人小两口亲密呢,你怎么这么没眼色,走了,赶紧的!再慢一点就拿不到齐皓哲的一手八卦了!”
小记者茫然地看了看热火朝天的两人,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战况的激烈,又看了看小伙伴风风火火的背影,还是迈开腿追了上去。
也是,那个叫司瑾的是个女主播吧,女主播怎么会和一个女人搞上了。
他肯定看错了,还是齐皓哲的事要紧!
脚步声远,附近没了别的人,柏霜扯下外套重新盖好。
视线突然明亮,司瑾脑子持续发怔。
好像只有几毫米,她就能亲到女人的鼻尖。
额间一指轻点,她的脑袋又被人支开了。
“一点也不懂配合,呆子。”
“滴滴——”
门外来了辆面包车。
葛丞整理好所有拍摄工具,打开车门方便两人进去。
司瑾把人抱上后座安顿好,自己也坐在了柏霜身边。
“东西都拿完了?”司瑾问。
葛丞关好门,坐上驾驶位,“拿好了,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先送……”司瑾捋了捋称呼,“先送姐姐回家。”.
说完又觉得差了点什么,她戳了戳柏霜,“那个,你家在哪?”
柏霜说了个地址,司瑾默念几遍,记住了。
天色已晚,城市的车流还很热闹。
柏霜到家已经十点多了。
这里是独属于她的住所。
落地窗外霓虹遍野,落地窗内冷冷清清。
月光照进,茶几上的剪刀泛起寒光。
柏霜走向茶几,挑起剪刀。
嘶拉几声,华贵的长裙被划开几道长口。
长裙松垮,散落在地。
柏霜赤身迈入浴室。
暖乎乎的水顺着花洒涌出,终于给冷冰冰的房子添了丝温度。
水汽朦胧了玻璃。
镜面突然被洒上一段水。
道道水痕划开模糊的雾气,镜中清晰映出女人腰间的伤痕。
过去的伤疤静静躺着。
现在的心脏不安分地跳着。
每道伤都在提醒柏霜,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再信任的人也会因为莫名的利益背后捅刀。
唯一能信任的,只有自己。
柏霜捂着胸口,脑子不受控制地浮现司瑾的身影。
总是帮她挡住危险的身影。
那张傻里傻气的脸。
还有……她亲自己的模样。
砰!砰砰!
柏霜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的心动。
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这份心动源于她的软弱,只是渴望有人保护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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