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财笑道:“福掌柜您谦虚了,这条街上,谁不知道您的生意做的好,做的红火啊。”
何严道:“都是大家捧场。”
“行了,你们忙着吧,不给你们添乱了。”
“老吴,走了。”
老吴一听就把车提起来,然后就往店里跑。
卖书的和王财道:“福掌柜慢走啊。”
何严道:“好。”
老吴拉着车走了一段后,何严就让老吴停车,然后让他回去,自己溜达着。
老吴一听就回去了,何严就往佟奉全的泛古堂走。
这时候沈掌柜生意没做成后,就让伙计把店门关了,把板上了,然后自己就开始仔细的看起汝窑三足奁,经过仔细看后,就发现了断抓的事。
沈掌柜看着拿下来的断抓就傻了,然后痛苦道:“这不是让我流血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说完就站起来,拿着汝窑三足奁就给摔了,然后就找了根绳子,自己就上吊了。
这边沈掌柜这自杀了,再也听不了余老板的戏了,何严这边也走到了佟奉全的店外,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就盯着他的店里。
这时候也已经回到店里了,佟奉全正在问情况呢,听到河野没待多久就从沈掌柜那走了,就在那一通猜,最后就断定,东西应该是卖了。
然后他就拿钱,去坤书馆找乐去了。
何严看着佟奉全出来了,就继续等,心道:“快了。”
接着何严没等多久后,就看二奎也出来了,鬼鬼祟祟的,何严就跟着他走。
而沈掌柜家,由于沈掌柜买三足奁的钱是借的,一天五分利,说好的今天早上就还,这回收债的人看他没去还钱,就找来了,就发现沈掌柜吊死了。
沈掌柜儿子知道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立刻就跑大街上喊:“不好了,我爹死了,我爹上吊死了。”
这时候佟奉全正好路过,他一听出人命了,心里还不舒服了,坤书馆也不去了,改去一个爱收古董的罗先生家了,让他开导自己。
而何严就一直偷偷的跟着二奎,直到二奎进了银行,又从银行里出来后,何严捡了一个小石子,等跟着他走到了一个正好没人的胡同后,抬手就用小石子把二奎给打昏了。
这也是在破案技能里学会的,破案技能里,有各种杀人,抢劫,偷盗,绑架等方法,本来是在了解这些手法后,用来破案的,现在正好就用上了。
何严在打晕二奎后,就看着二奎躺下了,就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看他确实是昏过去了,就在他身上掏出了十多根大黄鱼,还有一块值钱的古玉,还有一百多块大洋。
何严拿出了五十块大洋,剩下的都收起来了,然后把五十块大洋又给二奎揣回去道:“你也不容易,这五十块大洋,就当佟奉全给你的医药费了。”
说完何严就走了,心情很好的就去店里了。
佟奉全这边在罗先生家里,听罗先生说了一堆,把他狠狠地骂了一通后,他心里舒服了,就回店里了。
等他到了店里,看店里没人,叫了几声二奎后也没人答应,他就一阵奇怪,这人上哪去了?
等他走到柜台的时候,就看柜台上有封信,把信从信封里拿出来,打开一看,就看上面写着。
爷,我走了,您甭找我,找也找不着。
张司令拿枪顶我脑门的情景,这辈子我都忘不掉。
就为了这么个玩意,你让我抽自己嘴巴子,我都能受,这会儿沈掌柜又吊死了,这行我干不了,我怕我再干几年,不是没命,就是没了德行。
我还年轻,在世面上混,没钱不行,我把支票和抽屉里的钱都拿走了,还有那块值钱的玉,我也拿走了,对不住了爷,后会有期吧。
佟奉全看完信后,就赶紧去翻抽屉去,看里边的钱果然都没了,就赶紧去银行,不过钱已经被兑走了,他现在去也没用了。
这佟奉全一下就奔溃了。
回到铺子里后,他有想了一宿,到了第二天,他就把铺子里的东西都给处理了,换成钱后,他就把铺子给关了,然后去东家那,把东家的本钱给还了,就回家睡大觉去了。
佟奉全经过这几天的事,身心俱疲,大睡了三天,然后就干起夹包袱了。
而他在这几天的事,也传遍了整个琉璃厂,赵二对何严道:“福海,听说了吧,跟你长大像的那个,破光了,把东西处理了,就关店了,现在夹报包袱去了。”
何严道:“听说了,这也是他活该,好东西还敢往司令府送去,这不是找死吗,而且既然沈掌柜要,价钱合适,甚至可以要高点,卖给他不就行了。”
“到头来被沈掌柜的算计了,他自己心里明知是坑,还忍不住诱惑,还故意让自己伙计去,等回来东西丢了,就骂伙计无能,把伙计逼的撞墙自杀。”
“最后被伙计来个卷包会,这他又是活该。”
“而那沈掌柜也是咎由自取,坑别人,把自己命都给坑没了,这也是活该啊。”
“至于那个伙计,拿点钱走就算了,还都拿走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没有一个好饼。”
赵二听了笑道:“看你这说的,就咱这条街上,哪个不是一身的心眼,要说好玩意,那有吗?”
何严笑道:“那倒是。”
“对了,跟你说个事啊,你回家跟你媳妇说,做好准备,家里带不走的东西,陆续就卖了,特别是房子,越早卖越好,等明年,咱们应该是离开北平了。”
赵二一听惊讶问道:“哥哥,这怎么突然要走啊,以前你也没透漏过啊?”
何严道:“这不是就给你透漏那吗,而且我这也是根据局势判断的,现在形式是越来越乱了,必须做好走的准备,随时都走。”
赵二一听道:“不至于吧哥哥,这都乱多少年了,咱们不都没事吗乱就乱呗,怕啥啊?”
何严道:“还怕啥,你以为现在打仗还和以前一样啊,就放放枪就完事了,现在打仗都是飞机大炮了。”
“而且像北平这样的地方,到时候那肯定就是被重点防御的地方,如果真要是打起来的话,双方打的时间肯定不会短,飞机大炮一起上,炮弹一个劲的往城里打。”
“到时候你觉得情况会怎么样?”
赵二听了想想问道:“那咱们去哪啊?”
何严道:“去港岛。”
赵二问道:“港岛是哪?”
何严道:“南边。”
“那边怎么样?”赵二继续问道。
何严道:“我也没去过,不过那边安全,我也特意了解过一下,那边还行,我现在对那边也稍微有些听说过的了解。”
赵二想了想道:“不走行吗?”
何严道:“反正我是肯定走,你要是信我的,你就跟我一起走,要不你就继续留在这,在北平待着。”
赵二立刻道:“看你这话说的哥哥,我不信任都信你啊,我跟你走,不管最后怎么样,这辈子我都跟着你走。”
何严笑道:“行,那到时候我就带着你,就是你那媳妇,她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赵二道:“你放心吧,我那边没事,她同不同意,我都带着她走。”
何严道:“那行了,那你就抓紧时间回去跟弟妹说,别到时候再出乱子,然后就开始处理东西。”
“记得,把钱都换成金条和美刀。”
赵二道:“这个我知道,我一直都跟你一样,有钱就换成金条和美刀了。”
何严道:“那就行了。”
在何严跟赵二说完去港岛的事后,赵二晚上回家留和媳妇说了这事,他媳妇一听也不想走,都在北平过半辈子了,不想折腾。
赵二也说是这么想的,但他白天的时候,已经答应何严了,这要是不去了,不好啊,而且这些年里,跟着大哥也没吃过亏,大哥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再说了,就是冲着哥们情意,就这么天各一方了,这也不好啊。
赵二媳妇听了就说,要不自己明天去找大哥去说说去?
能不走的话,还是不走的好。
赵二就说:“大哥已经说了,咱们走不走随便,他也不强迫我们,你还是别去说了。”
“这阵子我在跟他说说,他要是执意要走的话,咱们就跟着他走,就当被他照顾这么多年了,就跟着他走了,怎么样?”
赵二媳妇一听就想了想,然后就勉强道:“行吧,这么多年了,咱们家日子过的这么好,还不是都靠他,就跟他走了。”
“就是,那边的情况咱们也不了解啊,儿子是不是就在北平啊,等咱们到了那边,要是行的话,雇再让他们过去?”
赵二道:“这个我明天问问他吧,看他什么意思?”
赵二媳妇道:“行,那你明天就问问吧。”
然后到了第二天,赵二就说了他媳妇的考虑,何严听完就说:“要么一起就一起走,要么你们就留下吧,我也不勉强你们,就是今后后悔了,我可就管不了了。”
赵二晚上回家后,就又跟媳妇说了何严的话,他媳妇一听就一咬牙,拼了,不管结果怎么样,这把就赌上了,跟着走。
然后赵二就给了何严准确的答复,赵二两口子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开始卖东西,收拾东西,准备东西什么的,做着明年走的准备。
转眼几天就过去了。
这天茹二奶奶家的老爷子终于要熬到头了,就把一大家人都召集过来,做着最后的叮嘱,然后就把茹二奶奶独自的留下了,偷偷的给了她一座二进的四合院,还有一箱子的古董,珍玩。
而且老爷子也知道她自己带不出去,就告诉她,这些东西他会让人给运出去的,到时候让她去领就行了,接着就给了她一包她男人小时候的东西,掩人耳目。
然后他就让茹二奶奶出去,茹二奶奶感动的,就给这个在府里,除了自己的老妈子,唯一对她好的老爷子,磕了三个头,然后就出去了。
等有从屋里走出来后,府里的人果然就跟老爷子想的一样,都冲着茹二奶奶围过去了,就说老爷子给她东西了,她们看看。
茹二奶奶就假装不给,他们就抢,最后包袱在抢夺中被扯开,众人一看是茹二奶奶男人小时候的东西,立刻就都不抢了,然后就被茹二奶奶借机一通骂。
老爷子在屋里听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过了几天后他就走了。
接着就在老爷子办丧事的时候,茹二奶奶就叫来了她的侄子,把她屋里的东西,偷偷的就藏在身上,就往出带。
而茹家老爷子这一死啊,琉璃厂夹包袱的就都知道了,他们知道,像这种大户人家,老人一死,在分家后,这些不成器的子孙们就该往外卖东西了。
他们就都联合起来,三天不收他们家东西,让他们家人都以为,他们的东西不值钱,然后再以低价给收了。
而在这天,范五爷的表妹莫荷,照常的在琉璃厂这条街上卖烟卷,一个叫索巴的人,在抽了莫荷的烟后,就故意说烟捂了,不给钱。
莫荷这能干嘛,她一天才挣多少啊,他这一不给钱,多少包烟都白卖了,立马就开始追着他要,索巴那就是个混子,被她烦的要打她,正好就被范五爷给看着了。
范五爷过去就给索巴一通怼,索巴也没脾气,谁让他家祖上是范五爷家的包衣呢,最后也就只能给钱了。
不过他不敢惹范五爷,他倒是记恨了莫荷,到了大晚上,他就找了两个人,在碰到莫荷后,趁着街上没人,让俩人上去就给莫荷一顿打。
正好佟奉全又坐着马车去坤书馆找乐,碰上了就大喊警察来了,把索巴三人给吓跑了,就把莫荷给救了,然后就送莫荷回家,开始了俩人的缘分。
到了第二天,范五爷自从丢了沈掌柜这个饭则后,就开始想着找点别的来钱道,好让自己吃点好的,就去了攒口。
攒口就是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的一个集聚地,这范五爷去的就是夹包袱的人,经常聚在一起的攒口。
然后他就从一个人的手上,弄到了一副,基本就只剩下半幅的古画,然后就高兴的走了,用自己手里仅有的钱,去二荤铺里吃肉喝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