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女菈妮

“啊，是你，褪色者安烬，没想到你居然能够找到这里，实在是不简单，你已经在魔法学院见过我的母亲了？”

菈妮还是第一次遇到时的样子，一身苍白色的母女套装,人偶一样的身体。

“等等，你这样子居然是本体？”

安烬一开始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现在突然发现，菈妮居然还真就是这样的，总不能蕾娜菈生出了一个人偶吧？

“嗯，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只可惜现在还不能讲给你听，我想要确认母亲的状态,可以吗？”

安烬点头，毕竟他又不是什么绑匪，直接将满月女王放了出来。

依旧是那副痴呆的模样，牢牢抱着自己的金色琥珀，即便是看到了菈妮，也没有任何表示，犹如无人之境。

“唉……辛苦你了，褪色者，只可惜我这里没有什么能付给你的报酬，尤其是对于你这样的强者来说。”

“大卢恩，我只要这个，而且我想要在你这里确认，收集大卢恩确实可以修复法环？”

菈妮点头：“是啊，修复法环，让世界恢复繁荣的样子。

抛开这些不谈，褪色者安烬，在你的理想之中，一个繁荣正常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如果让我来定义繁荣和正常,那么我会认为文明和自然协调发展，万事万物繁茂和谐就是繁荣，让每一个有才能的生灵都呆在适合他们的位置，在适合的时候生，在适合的时候死，这就是正常。”

菈妮轻轻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褪色者，假如你能觐见法环，你想要如何展现它呢？是延续黄金律法？还是遵守其他的律法？”

“何为律法？”

“律法就是你说的那些，定义何为繁荣，定义何为正常，定义世界运行的规则，直至大厦崩塌，黄金律法正是其中之一。”

说了这些，菈妮微微欠身：“抱歉，你可能并不清楚，我，月之公主菈妮，早在破碎战争之前，就已经抛弃了我所拥有的大卢恩。”

“为何？”

“为何？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菈妮奇怪地看着安烬，反问道：“我以为同样身为能够看到虚像之人,你应该也拥有自己的律法才对。”

“虚像？”

“虚像，虚像是律法的化身，虚像是律法演变的轨迹，虚像也是无上意志的投影。能够看到虚像之人，皆有成为神灵的潜质，不然也永远只是神人而已。”

“我不懂这么多，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想要拯救世界的人而已，至于虚像什么的，我不是那么懂。”

“也好，那就让我为你解释吧……比如我，暗月的魔女菈妮，我的虚像就是天空中那一轮不可视的冰冷暗月以及暗月周围黯淡的群星，在暗月之下，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位置，却也没有固定的位置，它排除了一切，除了自由……”

安烬渐渐听明白了，虚像就是法则啊，不它是法则的集合，是一个系统，是安烬正在探索的高级法则的更进一步，它更像是一个生态的集合，但比起整个世界来说，又远远达不到，是一个前进的方向。

这么一解释的话就大致能够明白，黄金律法、星月律法以及流浪商人那里听说过的癫火律法，它们对应在现实世界之中就应该是某种组织形式，某种生态链条，至于完不完善，那当然是不完善的，但也远远比某个单独的法则更进一步。

“大卢恩只是黄金律法在艾尔登法环碎片上的反应而已，我不会在乎这个。如果你真的有研究过大卢恩，就会发现，它的形式虽然依旧保存着原来的样子，但它已经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自己持有者的影响。”

菈妮笑道：“哦，葛瑞克那个家伙不在此列，他根本没有能力影响大卢恩。所以，说吧，还想要什么？卡利亚王室有恩必报。”

“那我就不要了，我已经将满月女王的大卢恩取走，就不奢求更多了，你只需要告诉我，其他的大卢恩在哪里就行。”

“这么说，你真的不在乎律法？”

“我总感觉你话中有话，想要说什么？”

“那我就直说吧，安烬，你是这些所有褪色者中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一个，也是最有希望觐见法环的一个，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法环以什么形式展现，那么为何不考虑一下我的星月律法呢？

觐见法环，成为艾尔登之王，总是需要一位神的，同样能够看到虚像的你，却不能成为虚像的容器，真是可惜，所以你可以选择的范围就只有我掌握星月律法的魔女菈妮；玛莲妮亚，猩红腐败寄生的神人；米凯拉，纯净黄金的神人。

又或者，你打算成为玛丽卡女王的第三任伴侣，在她黄金律法的基础上修修补补呢？”

菈妮向安烬解释，在交界地，力量是为王的理由，而统治却是只有律法能够办到。律法是虚像的化身，而神人是虚像的容器，与王结合，诞下新的神人正是神的职责，因此，神人只能由能够孕育生命的个体担任。

并且在交界地，律法具有排他性，而黄金律法又是所有律法之中排他性最强，最厌恶改变的律法。

现在一个大大的问题摆在了安烬的面前，拯救世界居然还要娶一个老婆？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没有神就不能修复法环，拯救世界？”

菈妮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老实讲，黄金律法，安烬并不看好。

为什么呢？因为黄金律法是这个时代统治交界地的律法，不管它曾经多么辉煌，可结果如何呢？如今的交界地，堪称人间地狱，难道黄金律法就没有什么责任吗？

这就好比一个领导，你可以说他千好万好，然而他就是不能领导人们走向胜利，那还能是一个好领导吗？

“星月律法是疏离，是自由，那么其他的律法呢？”

菈妮笑了笑介绍：“好吧，猩红腐败如你所听到的那样，它是腐败的律法，它会分解入侵世界的一切，让所有事物化为腐败眷属的养料，据说这种律法曾经入侵交界地，又被封印。

纯净黄金你应该也有从白金之子那里听到过，那是圣树之子米凯拉平等接纳交界地排斥外神的律法，它以保持纯粹，保持平等为名，据说是米凯拉为了治愈妹妹玛莲妮亚的猩红腐败而创立。

如果想要做出决定的话就尽快吧，因为我已经感受到了星空的呼唤，已经开始了我的行动，再过不久，我就要开始我的星空之旅，去那交界地之外去追求我的律法。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缺少一柄趁手的武器的话，卡利亚城寨中倒是有一柄祖先遗留的神器，夜与火之剑，那是夜之魔法和火焰祷告的结合，威力巨大，您可以前去将它取出自用。

那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