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品茗夜谈

“最近有个异乡人在稻妻登陆了，你知道吗？”

雷电影摇头：“每天都有很多异乡人在稻妻登陆，这些很正常，稻妻虽然锁国可也不能和世界的其余地方完全失去联系。”

“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你看看？”安烬话锋一转又说起了那个异乡人，“她不一样，她是旅行者，从蒙德出发，途径璃月，如今已经来到稻妻的旅者。”

“旅者？听你的意思她很特别？”

“对，如果你见过她你就应该明白，”安烬笑着解释道：“她是一切事件的中心，一定会搅动稻妻的风雨，就像是在蒙德和璃月那时一样，到时候，就算是你，只要没有掀桌子的打算，也会被她弄得灰头土脸。”

“哦？那我大可以拭目以待。”

“你最好拭目以待，对了，我要说的还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她给我讲的三个小故事，要听吗？”

影轻笑着品茶，说道：“那就说出来吧，对于发生在稻妻上的故事，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三奉行平时可不会将这些平凡的小事讲给我听。”

“难得阿影你这么有兴趣，那我就说给你听吧，这第一个是一个讲述等待的故事，发生在鸣神岛西边的绀田村，有那么一位武士……”

绀田村的村民们最近非常担心，原来有一位守护了村子三十多年的武士，手岛先生决定离开村子了。这三十年来，武士手岛都静静地守护着村子，清理村庄附近的魔物，赶走盗宝团和流浪的武士，甚至还会很和蔼地和村子里的孩子们玩耍，为他们讲一些小故事，时间久了，村民们将手岛先生当做村里人一样看待，对待他就像是对待村长一样尊敬，然而在眼狩令发布，手岛先生上缴神之眼之后，他竟然决定要离开了，仿佛这座守护了三十年的村子，不值一提一样。

村民们没有理由阻拦手岛先生离开，可是如今手岛年事已高，神之眼又不在身边，贸然离开，玩意遇到危险了又该当如何呢？

手岛也同样有着自己的烦恼，自从失去神之眼后，他仿佛遗忘了什么，也失去了继续留在村子，守护村子的理由，心中茫然的手岛想要出去转转。

这时一位旅行者路过，接受了村民们的委托去劝说手岛，却意外地发现了手岛的故事，整整三十年的时间，他一直在等待一位故人，一个女子，一直手拿着一只御守，等待在神龛之前。

为了能够在她回来之后还能看到熟悉的景象，手岛也在竭尽全力地守护着这个村子，让它不至于落败；为了能在相遇之日有话好说，他也一直在记日记，在将每一天发生的小事都记录下来；为了能将故事讲述出来，他也一直在向孩子们讲述故事，锻炼自己的口才。

所有的这些，在眼狩令之后，消失地无影无踪，一个美好的愿望，一段凄美的故事，如果不是旅行者帮助手岛调查过去的他，帮助他回忆起自己的故事，这段凄美的故事，就将沦为一段虎头蛇尾的杂谈。

“对于这个故事，你是怎么看的？”

雷电影放下茶杯说道：“故事固然凄美，却也注定是个悲剧，三十年的等待注定什么也无法等到，不如去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

安烬笑道：“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你都没有这么干。如果人生仅仅为了所谓功利的意义而行动，那么，人类和动物的区别在哪里？这样的稻妻是你理想中的稻妻吗？”

雷神不再说话了，说到底，她不是还一样在等待他人吗？

“我还有一个故事，也是从旅行者那里听来的稻妻故事，就发生在你的幕府军之中，要听吗？”

雷神想不想听这个时候也已经不怎么重要了，安烬没有管太多，直接将故事缓缓道来。

那个人叫做黑泽京之介，幕府天领奉行旗下的一名与力，就是一个低级武士，他也曾获得神灵的认可获得了神之眼，与其他的武士不太一样的是，他一直过着非常清贫的生活，哪怕拥有神之眼这样强大的东西。

眼狩令开始之后，幕府的上级武士便以不配合工作为由没收了他的神之眼，原本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可是没过几天，他居然就被一些贫民给纠缠住了，那些人认为京之介贪墨了他们的救济粮。

所谓救济粮是幕府分发给贫民的粮食，用来救济他们，不至于让生活没了着落。可是如今这些救命用的粮食却突然断了供，愤怒的贫民包围了京之介，每天都在骚扰他。

影摇头说道：“可笑，从来都没有什么救济粮。”

身为稻妻的最高领袖，这里的每一份行政命令都需要向她的天守阁之中报备，所以她几乎立刻就知道了，这是那几名贫民在撒谎。

“不，有可能不是贫民在撒谎，他们没有后台的情况下怎么肯去得罪地位比自己高那么多的武士呢？所以，是黑泽京之介在撒谎，我是说他曾经在撒谎。”

安烬点头，“答对了，从来都没有什么救济粮，名为京之介的武士在用自己的俸禄救济那些人，锁国令颁发之后粮价还趁机暴涨，为了给予那些困难户足够的粮食，他甚至还去外面欠了账。

可就是这样一个守护他人最底线的生存权利的美好愿望，却在眼狩令的风波下被彻底剥夺，如今的他为了摆脱那些纠缠不清的家伙，甚至动用武力去威胁他们远离。

对于这个故事，你又是怎么看待的呢？”

影摇头说道：“仅凭他一人之力又能救活几名贫民？如果他有什么好的建议应该上秉给奉行府，交由我来确定救济的制度，而不是一个人傻乎乎地接受那些人的刁难，此乃愚善。”

“所以就可以不做？所以就可以嘲笑？所以就可以讽刺？”安烬看着影那处变不惊的表情说道：“阿影，你在嘴硬，你在为反对而反对。”

“哼，愚钝，我不会有那种软弱的情感。”

“你看看，其实，你甚至开始无法说服自己了。”

影抬头向上看去，那里，是蔚蓝色的泰拉世界，“那就是你创造的世界？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这绕来绕去的太阳，看起来颇为可笑。”

“你啊……”安烬面对影这种生硬的话题转接术感到有些好笑，“其实吧，我还有第三段故事来着，是关于一个剑客的，一个励志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的。”

影：“其实，当你犹豫该不该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就说明不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