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赌约

新的一天，安烬再一次来到了雷神的居所，这一次，九条裟罗并没有和以前一样死死跟在安烬的身边，因为她已经忙到不可开交了。

据说现在不仅工作上忙到很少睡觉，而且外面还有一个变态要天天找她玩相扑决斗。

安烬找到雷神，没有什么试探，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打算去反抗军那边看看，特地过来向你大哥报告。”

雷神点头，问道：“那么，你还是打算成为永恒的敌人？”

“让阿影和我说话，和你这个死脑筋交流真的很困难。”

雷神的脸上闪过愠怒之色，不过很快便消失无踪，“为什么？”

安烬说：“因为我想要向你证明你是错的，那就要示范一下什么是对的。”

“什么是错的，什么事对的？哼，可笑，难道你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了吗？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这不一样，虽然一定互有对错，可是一定有一方更加正确，至少在眼狩令这个立场上，我和反抗军是一致的。”

“那么你是来挑衅我作为稻妻主神的威严的吗？外来者？”雷电影摆出了雷神的威严，呵斥道：“那么你就是在挑起一场魔神战争？”

“别，不敢当。”安烬突然放下了身段，坐在她的旁边耐心地解释：“我对于稻妻没有什么渴望，我相比于稻妻，我其实更愿意关心你的状态，你现在很不对劲，比当初更不对劲。”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最怕亲友的突然关心。

安烬看到阿影的表情中突然升起了一丝的慌乱，旋即消失不见，他知道，阿影的心中有了些许的犹豫，便趁热打铁道。

“我不是想要对抗幕府，也不是想要在稻妻制造杀戮，我只是想要你看到，稻妻人是怎么想的，免得你会因为自己的决定造成他们的不幸而感到后悔和伤心。

所以不妨我们打一个赌，我不会直接帮助稻妻的反抗军，你要不要出手去欺负凡人，让你的幕府和稻妻的反抗军堂堂正正的打过一场，只有得到稻妻人认可最多的那一个方才能获胜。

如此，你也能清晰地看到稻妻人们的渴求不是吗？”

雷电影岂能不知道这些？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摇头道：“这不是永恒，他们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陷入更深的绝望和痛苦之中的，你不明白，五百年前，这样的悲剧已经发生过了一次。”

“你也不明白，你设定中的永恒，对于你关心的人来说，不是保护，而是束缚和咒，它甚至更甚于你认知中的绝望和痛苦。你的保护不是永恒，也不会延缓毁灭的到来，甚至还将它提前，让你的国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可持续性的缓慢死亡。”

……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天守阁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安烬打破了这份宁静，问道：“你究竟是对你的永恒没有自信，还是对于你的人民没有自信？”

雷神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她怒视着安烬，身周的元素浓郁到要溢出电浆来。对于雷电影而言，姐姐、稻妻和朋友，三者是绝对不能受到侵犯的存在，而无论是姐姐也好，朋友也好，他们为之付出巨大心血甚至生命的稻妻更是不能被质疑和否定，哪怕是安烬开玩笑也不行。

“那为什么不放手让他们试一试呢？如果你的想法和你的人民相互冲突，你的永恒又怎么能够是真实存在的呢？”

雷电影：“……”

谷/span“还是不同意吗？那我就回去睡我的大觉去了，反正稻妻什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就让你和那个狐狸慢慢操心去吧。”

“我不会对反抗军直接出手。”

“什么？”

雷电影：“同一句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安烬笑得有些开心。

“那你可就要做好改变想法的准备了呀，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来陪你了，照顾好自己啊。”

“我从来都不需要某个自作多情的人的陪伴。”

“知道，知道，我这就去告诉八重神子这件事。”

雷电影翻了白眼：“……”

“对了，关于海祇岛的史料给我一份呗？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边还有一个海祇岛呢？怎么来的啊？”

“滚！”

“好嘞！”

……

安烬到底还是没能得到天守阁中的详细史料，不过他相信，海祇岛那边总不能不知道自家的事情吧？而且他们也没有理由瞒着安烬，毕竟是这么强力的一个援助。

回到自己的住处，发现这里果然又被人搜查了一遍，可惜啊，他们能搜出来什么东西呢？安烬连以官方身份到访稻妻都是临时起意的，哪里有什么信件和文稿？笑死了，根本没有。

然后还是像上次一样，在房间之中留下一个术法构成的实像，随后就飞出了稻妻城。一路向西，会发现一连串的岛链，这就是稻妻群岛的其余岛屿了。

这些岛屿有的大，有的小，星罗棋布地分布在稻妻海域之中，谁也数不清有多少个，不过面积巨大的岛屿屈指可数。

鸣神岛、踏鞴砂、清籁岛、八酝岛以及海祇岛便是主要的岛屿，其中鸣神岛最大，最宜居，也是稻妻的核心，海祇岛最远，也是稻妻体系中最奇特的一个。还有一个鹤观岛，这个岛最为神秘，无论是它在外界的存在感还是外界在它的存在感都是最为稀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飞过几个小岛之后一大片岛屿便出现在安烬的眼前，这里就是踏鞴砂，由好几座岛屿相连组成，靠近鸣神岛一侧的岛屿上有幕府军的营帐，这里是九条阵屋，九条家和天领奉行与叛军作战的指挥中心。

继续向西是踏鞴砂的主体，安烬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核泄漏了吗这是？怎么这么浓郁的雷元素？还有浓度不低的诅咒神力，让整座岛都显得有些‘勃勃生机’。

向南方望去，原本是清籁岛的位置上空，更加浓重的雷云笼罩其上，看上去就像是世界末日了一般。

“我记得，那边曾经似乎居住着一只雷鸟来着……”

这个稻妻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净是这种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