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东方不亮西方亮

瞅了个空档，趁着南方航空动力的同志不注意，张起航低声对冯国庆说道：“冯书记，我准备把接下来与南方航空动力的谈判交给你来负责。”

对于自家总经理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举动，冯国庆早就见怪不怪了，他点点头，也低声应道：“你又有什么想法？”

“我也是刚刚想到的，”张起航说道：“虽然南方航空动力不愿意向咱们出售涡扇-11的相关技术，但严格说起来，涡扇-11的原型机：ai-25tl终究是苏联60年代中后期的航空发动机技术技术，在咱们已经开始‘学习’的情况下，如果咱们愿意付费向‘进步’机器制造局购买这个落后的发动机技术，他们有没有可能向咱们出售？”

“嗯？对啊，”听到张起航这话，冯国庆也是为之一振：“我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这毕竟是一个不怎么先进的产品，在这种情况下，‘进步’机器制造局很有可能同意向咱们出售ai-25tl的技术，而如果在生产制造工艺方面能够得到‘进步’机器制造局的协助，咱们可能很快就能够完全掌握这款发动机。

再加上有以谢尔盖·伊佐托夫先生为首的前苏联航空发动机团队，咱们有很大的可能在ai-25tl的基础上开发出涡桨、涡轴等衍生机型。”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张起航连连点头：“另外，我还准备和‘进步’机器制造局谈谈双方合作开发给安-2运输机换装涡轮螺旋桨发动机的合作事宜，现在的乌克兰，已经穷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开始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了，我觉得以这么两个项目为诱饵，‘进步’机器制造局方面有很大的几率同意。”

冯国庆听的却是大吃一惊，他连忙问道：“什么？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要拆毁自家的战略轰炸机？这消息确定吗？”

当初苏联各个加盟共和国分家的时候，俄罗斯分到了最多的家当，而乌克兰则紧随其后，分到了大量的包括洲际导弹、图-95“熊”式战略轰炸机、图-22m系列“逆火”中程轰炸机以及图-160“白天鹅”战略轰炸机在内的众多威力强大的武器以及上千枚核弹头，更不要说前苏联遍布乌克兰的重工业和船舶制造，大家私下里讨论的时候都觉得虽然乌克兰现在的处境比较艰难，但套用一句教员的话，那就是“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凭借着苏联遗留下来的家底，等将来情况好转之后，乌克兰将极有可能成为仅次于俄罗斯的、在欧洲有着巨大影响力的核大国。

可现在，张起航居然说乌克兰为了几千万美元的外部援助就要拆毁自家的战略威慑力量，即便是知道自家张总已经在乌克兰和俄罗斯发展出了一张关系网，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仍然让冯国庆为之震动不已：这事儿是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乌克兰的国家领导们这不是疯了么？竟然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非常确定！”

迎着冯老书记震惊以及无法理解的表情，张起航肯定的点头：“双方已经就这件事进开始正式的沟通了，大致的谈判框架就是‘只要你乌克兰销毁xx架战略轰炸机和xxx枚核弹头，我们就给你多少多少千万美元的经济援助’……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无法理解乌克兰政府的这帮子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了区区几千万美元竟然就肯销毁自家的洲际弹道导弹、核弹头、中程轰炸机乃至战略轰炸机，但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想了想，张起航说道：“您只要想想，这些人为了个人利益，连偌大的苏联都能给搞的分崩离析，做出这样的事儿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之前还觉得乌克兰政府的做法完全让人无法理解的冯国庆，在听了张起航的这最后一句话之后，愣了一下，居然缓缓的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是啊，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连偌大的苏联都能够给搞没了，现在为了几千万美元就拆掉自家的国防柱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那么再进一步，既然这些人的死心那么重，如果华腾工业集团在这个时候想办法引进一些技术……

想到这，冯国庆眼中顿时精光大放，重重的点头道：“张总，你的想法非常有道理，这么看来，现在确实是去乌克兰引进一些技术的好时机，我支持你的决定！”

听到冯国庆这么说，张起航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压低了声音再次说道：“对了，还有一点，乌克兰那边的情况和咱们国内不同，很多事情还需要靠当地的一些‘咨询服务公司’给帮忙牵线搭桥……”

华腾工业集团是国企，有些事情、有些做法，必须符合规定。

华腾工业集团在乌克兰和俄罗斯也开展了好几年的业务了，这个咨询服务公司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大家都明白，冯国庆自然也不陌生，是以不等张起航说完，冯国庆就了然的道：“咱们去海外开展业务，自然要尊重人家当地的国情嘛，为了尽可能方便的开展业务，与当地的咨询服务公司进行合作也是咱们一直以来采取的做法，事实证明虽然我们需要向这些咨询服务公司支付一笔不菲的咨询费，但这种做法却从整体上降低了咱们的成本……这样，我和大家说一下，今天晚上咱们临时加个班、开个会讨论一下这两件事。”

张起航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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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基辅。

刚出机场，张起航就看到牛大力一溜小跑的来到自己面前，一边伸手结果张起航的行李一边关切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一路都顺利吧？”

“挺顺利的，”张起航点点头，随口问道：“你们这边的工作进行的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麻烦？”一说起这个，牛大力顿时就乐了，他眉毛一扬，得意洋洋的道：“在基辅，谁敢找咱们的麻烦？现在的基辅，别说那些小流氓、小混混了，就算是那些向来有找咱们华夏人麻烦的习惯的警察，看到咱们都绕道走。”

“嚯！”

听牛大力这么说，张起航忍不住笑了，老实不客气的锤了牛大力的肩膀一拳，张起航笑道：“老牛同志啊老牛同志，没想到你到了异国他乡竟然牛气起来了啊。”

“嘿嘿……”

牛大力嘿嘿的笑了两声，半是自豪半是感慨的说道：“说到底，这都是咱们国家强大了、咱们公司强大了给我的底气，要不然那么多在乌克兰混饭吃的华夏人，凭什么乌克兰的流氓小混混和警察就不敢欺负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的人？”

听到牛大力这么说，张起航也不禁有些感慨。

牛大力是当初最早跟着张起航的那批退伍伤残军人，缺了三根手指的他之所以会来乌克兰工作，就是因为当初公司为了在乌克兰开展“业务”的方便，决定在乌克兰成立一个联络处，听张起航说需要一个得力的、信的过的人手，压根就不懂乌克兰语和俄语的牛大力二话不说就报名了，用当时他回答张起航的话来说就是：“我不会说乌克兰语没关系，到了哪儿之后慢慢学呗，大不了我去了之后先给大家伙儿做饭做菜、搞好后勤工作，有什么情况我也好及时向您汇报。”

就这么着，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牛大力开始负责欠妥成立华腾工业制造有限公司的乌克兰联络处，联络处成立之后，在进行日常的工作之余，在联络处工作的同志看到乌克兰市场上各种轻工业制品奇缺，牛大力就向集团总部这边打报告，说我们除了日常的工作之外大把的时间都在闲着，而乌克兰市场上各种轻工业制品奇缺，我们联络处这边能不能从国内进口些商品、在乌克兰这边做点生意？别的不说，起码赚个自给自足也行啊，起码日常的运营开支不用集团总部拨款。

当时张起航这么一琢磨，觉得牛大力说的也对。虽说是个联络处，但为了开展业务的方便，也为了彰显公司实力（没办法，你不做一些门面工程，如何让人相信你们的实力？），已经从有限公司升级工业集团的华腾工业集团驻乌克兰联络处在基辅中央大街租了一个300多平方的办公室，每个月的房租、大家的工资以及日常的运营费用加在一起不是一个小数目，既然如此，顺带着做点小生意、赚点钱补贴一下也不错，既然你们也有这个心，那就干吧。

结果就是谁也没想到，在牛大力的带领下，联络处的业务竟然越做越好，非但可以满足自给自足的需要，现在每个月还有上百万rmb的盈利，今年年初，在请示了张起航之后，牛大力更是直接在基辅买下了一栋六层小楼，不但满足了公司自家办公、居住的需要，还将剩下的地方改成了宾馆，对外营业。

至此，华腾工业集团驻乌克兰联络处一路升级，从一开始的联络处升级为办事处，最后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正式升级为分公司。

靠着来自华夏的大量轻工业制成品，华腾工业集团乌克兰分公司没少赚钱的同时，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觊觎的目光，这些觊觎的目光有来自当地帮派的，也有来自政府部门的，比如牛大力刚刚提到的警察，当初曾经有几名基辅的警察上门来勒索好处，可当着上门来找麻烦的乌克兰警察的面，牛大力直接拎出了一箱子美元，打开箱子冲着对方叫嚣：“这里是150万美元，你说告诉老子，需要多少钱能让你的上司把你开除？需要多少钱能买你一条命？”

来勒索好处的警察虽然不至于吓的屁滚尿流，但却是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了，而且是再也没来过。

他们当然不傻，知道虽然华夏人比较好欺负，但一个随时随地能够拿出100万美元的华夏人那就不一样了，绝对不是他们可以随便欺负的主儿，就像是那个华夏人说的那样，在现在的基辅，买一条人命才多少钱？让自己的上司找个机会开掉自己又要多少钱？

这样的主儿惹不起。

连警察都惹不起，就更别说当地的那些流氓小混混了。

当然，牛大力也不是单纯的强硬，在强硬的同时，他同样清楚“维护地方关系”的重要性，所以在短暂的零售之后，牛大力很快就带着分公司转型做起了批发，将相当一部分利润让给了零售——至于那些来拿货的人是谁，你猜猜看？

干又干不过，对方也不是小气的人，跟对方合作还能赚点钱，就这么又打又拉的，很快，牛大力就成了基辅有了相当影响力的社会人士，也正因为这份影响力，以至于当华腾工工业集团的这个在基辅的宾馆开业之后，宾馆甚至有了那么一点“和平饭店”的意思。

“干的不错！”心中感慨的张起航再次拍拍牛大力的肩膀：“大力，说实话，当初你主动来找我、说你想要来乌克兰的时候，我可没想到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干出这么一番成绩，你这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啊……嗯，你对公司有什么要求没有？有的话，尽管提，我一定尽力帮你解决。”

“嘿嘿……”

听张起航这么说，牛大力这个30多岁的汉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嗫喏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道：“您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有点事……”

“你说！”

“公司能不能把我媳妇调过来？”牛大力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实在不行，让我媳妇在咱们办事处打扫卫生也行……”

牛大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张起航给打断了，他一脸歉意的道：“老牛，我得向你道个歉，这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到，这样，嫂子的事儿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