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天局有的时候并不高深,天局依据古人之言,称之为天命,老夫后半辈子就钻研这个所谓天命,人心似乎被他看透了,世间因果似乎被他把玩,愚人的愚被他玩的个彻底,聪明人的智慧被他控制如提线木偶,总的来说,让天下自己消耗。”
“吾怀疑他或许还要比神道更久远,因为神道或许居于天下正道,恐怕这也是大道的目的,局啊局,这是无上的局,因为奕者吾看的真切,他是无喜无悲的,准确的说就相当于,你不会把玩蚂蚁,但是你对蚂蚁之间的权利争斗,对食物的渴望,一点也不稀罕,这便是它的境界,吾怕啊。”
“以此来看,于天下而言,天局的运筹帷幄,充分的运用了所谓人心,叶青你我且坐观天下,纵横古今,我们可以得到一个结论,聪明人是有罪的。”
“九朝乱战,倒是应了西楚大臣当年说的那句话,举世皆浊我独醒,可还不是跳了江?这便是天下人的自我屠戮罢了,这般例子还多的很,北魏的曹青,不远的濂溪先生,皆是血的教训,况且一个个的还是修为通天的人物,皆是倒在了所谓大道之上,一句话便是,他们都输了,古今天下的所有人皆是输了,老夫和诸位神魔也可以说是半输半赢,不不不,吾等恐怕也是其中棋子之一罢了,天局之强,前所未有,也不会再有了”
僧人说罢笑了笑道“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没的干妄谈什么天命啊,唉,多嘴了多嘴咯。”
僧人说罢,二人对视良久,皆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看我我看你,极为尴尬。
小院子又是一阵子的万籁寂静。
还是僧人率先肃穆开口说道:“说了这么多你可明白了?!”
叶青笑了笑点了点头颇为释怀道:“自然,明白了。”
“哈哈哈哈。”僧人畅怀大笑道:“不过你叶青,你却是唯一,或者可以说你是除一,是一个不得天道之人,也就是说不得气运,不得体质,和天之骄子成反比,天之骄子,气运之子皆是得天道之福分,天生有天道垂怜,小叶子啊,如你这般,可就不是了,你这一生必有无尽的劫数,甚至活的越久,喝口水都塞牙,不过,这般也有好处,这好处嘛唯有日后才能堪堪看出来,越逆天你便越强大,还有的便是独创大道,这个东西老夫也不懂,且看日后吧,如今的路都不好走,不只有多少人在暗处便想杀你而后快。”
“说实在的,从一个前辈的眼光来看,我是在不想,不希望你承担这个弥天大局的破局者,因为你如若不继续下去,或许天道于你便会少一些镇压,老夫这一身修为,也足矣助你活到老,不过嘛,如今回过头来看啊,你已经是那个入局最深的一个了”
儒圣仙逝的时候,老夫便察觉出一丝的不对劲,后来,一只要求你日日修行,不过是因为老夫在亡羊补牢自己犯下的过错,老夫实在愚蠢啊,老夫把你看作一个定数,一开始老夫并不是实在把你当成所谓后辈徒儿,因为老夫的徒儿从古至今已然不知有多少了,皆是称霸一方的巨擎,收你为徒,实在有辱没老夫的门面,不过啊,日后老夫发现你这一身极其特殊的体质,可以说是掀翻天局的唯一的体质。”
“凡人之躯!”
“人间有云,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这便是凡人之躯,凡人看似是如同普普通通,和世人一般,实则不然,凡指的是返璞归真,不再被所谓世间红尘缠住,人呢,便是指的是人性,有情有义,但并非执念,便是人性,二者合一,不屈膝天道,不泯灭人性,便是凡人之躯。”
“绝妙绝妙,因为其资质乃是和凡人差不多,故而名凡人之躯,那些新晋神魔哪有老夫这般眼色,一群没见识的家伙,你这资质在神魔时代也是稀罕的很,只是很难在那个时候活下去罢了,故而凡人之躯早就被屠灭了个干干净净了,其内还有不少神道的执掌,可以说历代神道,天道什么的对凡人之躯皆是一个手段,斩草除根,老夫极其怀疑,是否你这凡人之躯于那所谓的天局,或许还有点什么老夫从所未曾发现的作用,也有可能是那天局的天敌,试一试总是好的。”
“老夫之后,也是起了一个小心思,那边是直接将你熬成一颗丹药,虽然精髓不多,不过也总好比夺舍什么的来的踏实啊。”
叶青依旧是微微笑着,这些事不过是意料之中罢了,诸位可想而知,于神魔时代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于当今天下,于天道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还有滋有味的,不心狠手辣点岂能说得过去?!
“不过还好,这些东西还只是在你未曾开到天墉的时候,那时候你应该还在那一处。”
“什么?”
“不可言啊不可言,这玩意你得自己日后去理会啊,有时候有些东西知道的太早,反之不是什么好事儿。”
“儒圣,也是由此而选择来镇压老夫,坚持到你成长,至今儒圣还压着老夫三成的实力,如今儒圣的神魂为何不在更为安全的儒庙?便是因为我,还是怕老夫会趁他如今重伤一个不注意,将你一并诛之,不过老夫如今也没有那些心思了。”
说罢,僧人郑重其事的起身道:“叶青,当我看到你我便一生助你,这条命本就是你的,不知什么孽缘也好,还是恩情也罢,你只需要知道老夫绝杀不会害你!如今与你一番肺腑,叶青你应该也深知,老夫的诚意,纵然你不会真的相信,老夫也不会生气,反之是欣慰心安啊,因为你第一次学会了什么叫城府。”
老夫放弃杀了你,不过也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便是忘了这座天下是变化的,万物可不是定数啊,我居然未曾看出来,天下局势大变,这是一个大争之世啊,天下危矣啊,不过于你叶青而言,也是危矣,老夫的所有谋略全部都被打破了。”
“故而才不得已加快了你平生的第一局,过去了你便可继续活下三年。”
“其实这般也好,人也不能循规蹈矩,遵循所谓礼制天道,不然哪里来的凡人之躯,哪里来的如今的天下。”
“唉,罢了罢了,其实,这人间不该是这样的,至少不是如今这般啊。”
僧人缓缓抬眸,眼中尽是沧桑,和千年的屠戮,让的天墉都变得血红僧人缓缓抬眸,眼中尽是沧桑,和无休止征途,千年的屠戮,或者也可以说是,一片枯骨,一个坟冢,一片落叶,无尽岁月的权利争斗中的你死我活,让的天墉都变得血红无比,骇人至极。
僧人的目光如炬,仿佛能够穿透虚空,看到未来一般。
不过,叶青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眸清澈平淡,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望着远方那片连绵不断的山脉。
天墉刹那风光旖旎。春时嫩芽点绿,瀑流轻快;夏来绿荫围湖,莺飞燕舞;秋至红叶铺山,彩林满目;冬来雪裹山峦,冰瀑如玉。
僧人沉吟片刻后,才道:“罢了罢了,是老夫老了啊,如今看点什么,都是暮气死气,真是不堪啊。”
“想当年,老夫也是一个啥也不怕,驰骋天下的少年”
“快别了吧,老秃驴,可别又在这儿叨叨你那屁大点的陈年旧事儿,听得都耳朵生茧。”
一句挖苦声又是传来,叶青微微一笑,显然知道来者何人。
不错,正是陆畔于不知何处的山峰姗姗赶来,衣服上皆是遍染尘土。
“小女娃,吾观今日月色颇佳,还是需要老夫与之一战?”
陆畔一脸不屑,“不怕不怕,现在虐我,早晚我也得亲自手刃了你,报仇雪恨!!”
“呵呵,小女娃有此心境,成就无上强者不成问题,可惜就是杀气太重,一般来说可是容易遭到报应哦。”
“不怕不怕啦,我这剑都能斩尽天下世人,天下大道,还斩不断这个什么狗屁因果?!”
“这小娃,境界这么弱,就敢说如此大话,这该说是狂妄呢,还是所谓志向呢,你这小娃如今大话说尽,日后可别日日碰壁。”
说罢,僧人逃出一个酒葫芦,只不过是轻轻晃了晃,酒香便立刻四散开来,宜人得很啊。
僧人一般不会容忍自己破戒,不过谁人说过此僧人非彼僧人,每日喝酒吃肉依旧不在话下,这也算是一种修行,僧人也是经常乐道,故而陆畔和叶青皆是不怎么在意这些。
叶青微微一笑,望着此间日落风云,用仅仅能让他听见的低喃声,道了句:“人间如若这样便好。”
“管他愚人神童,凡人仙人,他们何曾时候如我这般快乐?!”
僧人自然听得出来一切,望了望叶青,撇了撇还在眉目清秀,眼中毫无女子之中的风情万种,有的只是意气风发,宛若少年挥剑,剑来定乾坤之志!
“天有日月而照临万方,人有眼目而明见万象。你们很幸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