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视频电话

不久后。

“听着杰克，这边的情况很糟糕！那些人不是RDA公司，他们控制了这里，现在……”

啪！

昏暗的房间中灯光突然亮起，照亮了一名穿着白色实验服，头发蓬松卷曲的黑人科学家。

突然的灯光吓了他一跳，手忙脚乱地想要将视频对话关闭，但不管他怎么按按钮，视频依旧毫无反应。

屏幕对面的杰克察觉到了不对，紧张地询问道：“马克斯？你那边怎么样了？”

马克斯没时间回话，他的目光也没有停留在杰克的那张脸上，而是看向了屏幕之外的东西。

走廊的尽头，无声无息之间出现了四人。

两名穿着迷彩守护者套装的士兵，之前从飞机上走下来的那个女人，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

两名士兵快步冲到马克斯面前，将他双手反扣，按着脑袋重重砸在桌面上，发出了沉重的撞击声。

“啊！”

“马克斯！”

视频通话一直都没有切断，身处移动科研站里的杰克眼睁睁看着马克斯被压在桌子上却无能为力，只能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和马克斯对视。

“抱歉，杰克……”尽管半张脸都按在桌子上，马克斯还是对着另一头的杰克含糊道：“我不能再帮你了，不用替我难过，继续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吧……”

“哼哼哼！我早就想这么做一次了。”邓肯带着反派的笑容，慢悠悠地走到屏幕面前，扭头对着保持无奈笑容的爱丽丝说道：“我们现在就像电影里的反派，对吧！”

“你开心就好。”

爱丽丝微笑着轻轻摇头，站到他的身侧，尽职尽责地完成保镖的工作。

身处远方的杰克透过视频通话看到这些，桌面下的拳头捏得泛红，死死盯着屏幕里的男人，差不多能确定他就是天上航母的幕后管理者，因为爱丽丝的相貌他记得，这颗星球上什么都不缺，唯独缺少漂亮的人类女性。

穿着紧身作战服的爱丽丝出场时虽然戴着半脸面具，但辨识度仍然很高，不少人都能深深地记住，包括他。

“别伤害马克斯，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他……他只是听我的命令。”

“你就是杰克吧？”邓肯好似才发现视频通讯画面，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随即歉意道：“抱歉啊……有些规则内的事情一旦做错了，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然会显得法律很廉价，他还有你其实都应该被判叛国罪和反人类罪。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请节哀！”

说罢，他摆摆手，马克斯就被士兵押走了。

临走时，马克斯还在安慰杰克，“不用自责，我不会怪你，替我向诺曼问好！”

“没问题，我会向他问好的。”

说这话的是邓肯，顺手拉过旁边的椅子，坐到视频通讯前，笑眯眯地看着杰克。

杰克却是没沉得住气，“你想怎么样？像是RDA那样屠杀这颗星球的生命，然后将有价值的东西全部搜刮走？”

“噢……”邓肯露出一个难受的表情，“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我们是保护伞公司，不是RDA公司，可不会做出屠杀这颗星球生命这种事，不要把我们想得很坏，我们只是……”

抓住邓肯停顿的机会，满腔怒火的杰克开始嘲讽，“只是什么？白天你们才屠杀了两千个生命，你满嘴谎言的模样真令人作呕！”

“我在思考，思考如何去解决与纳威人之间的矛盾。”

“矛盾？我觉得你有必要重新念一遍书！”

矛盾一词似乎是点燃了杰克的怒火，两千多条生命换回来的只是冷冰冰的一个单词“矛盾”？

“嘘……嘘！”邓肯将身体后仰抵在椅子靠背上，左手的食指抵在唇边，道：“你应该礼貌地听我把话说完，又或者你想知道我的船上有多少武器？”

“……”

威胁很有效，杰克满心的愤怒被冰冷的现实浇灭，眉毛与鼻梁的皮肤连成一条长长的沟壑，两边嘴角下压到轻微的弧度，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微微颤抖，就像是一头随时要暴起伤人的野兽。

“挺不错的表情……”杰克长着一张挺柔和的脸，这样的人发怒的样子一般人想象不出来，邓肯现在看到了，确实还挺吓人的。

他也不玩反派角色扮演游戏了，坐正身体，对着屏幕那一头的杰克说道：“来之前我看过你的资料，因为残疾，所以在人类的社会里得不到认同感，被普通人当成异类。时间一长，自己也承认自己是个异类，像是倔强的老头一样拒绝别人的帮助。现在，你从真正的异类身上找到了认同感，其实我能理解。”

镜头对面的杰克胸膛像是胀大又萎缩的气球，沉重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到邓肯这儿，显然是被戳破真实的情感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所以转化成了愤怒。

急促的呼吸声慢慢重归平缓，杰克也再度坚定下来，道：“不，不一样！成为纳威人的这段时间我才看见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我不会让你们把潘多拉变成另一个地球。”

“这个世界是混乱且虚假的，杰克。”邓肯道：“你能想到反抗，其实是长期受到自由的熏陶，但你目光只看到了眼前。就算今天没有我们保护伞公司，十年之后，RDA只会带着更多的人和更先进的武器，将潘多拉星球继续变成他们的矿场。是从零开始的纳威人强，还是拥有无数先进科技的RDA公司强，需要我跟你说明吗？”

“所以你想用这些话，让我放弃？”早就预料到邓肯会说这样的话，杰克恰到时宜地露出个嘲讽的笑容。

邓肯不在意地摆手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然后把选择题交给你。保护伞公司会隐瞒潘多拉星球上发生的事情，保护伞公司也会给纳威人提供：教育、医疗、道路、以及……安全。而你们要做的也很简单，生活下去或者让出这颗星球，乖乖别动。”

听完最后一段话，杰克的表情彻底绷不住，这哪是选择题，这明明就是道判断题！

“抱歉杰克……这个宇宙就是这样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纳威人不求上进就会挨打。他们其实都很聪明，他们不愿意改变，就会变成非洲大陆上丰饶的部落，弱小、无知、落后。”

邓肯露出歉意的表情，潘多拉星球真的是一颗非常适合殖民的星球不光是这一颗星球上的资源，潘多拉星球所在的阿尔法半人马星系都存在极大的开发价值。

潘多拉是波吕斐摩斯行星的14颗卫星之一，这14颗卫星和潘多拉相隔都并不远，其中大量的矿石在有宇宙航行技术以后开采十分方便，哪怕不在潘多拉上采矿，那十四颗卫星也足够保护伞公司养活好几个地球。

更重要的是，在潘多拉上不会束手束脚，奥创可以大量制造机器人，保护伞公司可以大量制造克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