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从楼上下去后,周津南从书房走了出来,朝着客房走了进去,在到了客房里面后,便看到了窝在床上缩成一团的人。
屋内没有开灯,又是到了晚上,屋内黑蓝色的那种光线,虽然光线不亮,但是能够清晰的看到床上卧着一个黑影,就像个小猫儿一样在甜睡。
周津南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去开房间内的灯,只是缓缓的走了过去,在到床边后,周津南在床边停住,看了床上那个黑影良久,周津南便在床边缓缓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床上甜睡的人。
这周津南伸手想要去抚摸她脑袋,可是手刚落在她脑袋上,她便像只猫一般朝他靠近了过来,脑袋主动贴着他手掌心,身子无意识的挪到他身侧依偎着。
周津南在她依偎过来后,低眸在黑暗中注视着她,半晌,他的手抚摸着她慢慢变得顺滑的头发。
可周津南依旧能够感受到之前留在头发上的伤害,依旧没有退散。
周津南抚摸的手越发的细致与怜惜。
这得要承受多重的疼痛,才会之前无比乌黑顺滑的头发枯萎。
周津南此时的心情是复杂的。
他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责备,也许他应该是要在她身边时刻保护的,而不是放任她在这样的世界里跌跌撞撞。
而知只似乎是被抚摸得特别的舒服,在周津南的手轻柔的抚摸着她脑袋时,她脑袋又继续贴紧了一些,似乎想要他更多的安慰与安抚。
这样的举动,让在黑暗中的周津南,看她的眼神越发的专注。
这时保姆从楼上上来,想送点吃的去楼上客房给那位小姐,可是保姆刚到客房门口推开客房门,在看到黑漆漆的房间,床边坐着一个黑沉沉的影子,保姆进去的动作一顿。
而这时,周津南朝着门口看了过去。
保姆在黑暗中唤了句:“周先生。”
周津南嗯了一声,应答,接着目光从门口挪开,继续看向床上的人。
房间内虽然没有开灯,可是保姆很明显辨认出,周先生的手正抚慰着床上人的脑袋,而床上的人也正像只猫咪一眼,依偎在周先生的身边,根本不像下午时,表现的那么冷硬,倔强,抗拒。
她温顺极了,对身边的人充满了依赖。
保姆终于明白自己的认知是没有错的,这位小姐确实周先生的贵客。
从周先生这幅模样就可以看出,她可真是从来没见过周先生带回来过什么人,只有这位小姐,不仅是周先生亲自带回来的,还在这个时候,让周先生在黑暗中守在一旁安静凝视的。
保姆想,周先生一定是很重视这位小姐,喜欢这位小姐的。
她只觉得两个人的影子,在这黑暗中密不可分。
保姆想了想,不敢人大声,便小声询问:“周先生,我送点吃的上来给这位小姐的。”
周津南听到保姆的话,在黑暗中说了句:“放在这吧,先让她睡一会儿。”
保姆知道他的意思,动作便轻手轻脚的在黑暗中行走着,将托盘里的小糕点放在了桌上。
保姆不敢多待,见周先生的视线一直落在依偎在他身边的人身上,她便又从房间里退了出去,并且在门口关上了门。
里面的影子,随着门的合住,也影影绰绰的被合住在房间内。
知只在醒来后,发现已经是早上八点,而她从床上坐起来后,发现自己整整睡了十几个小时。
她有点儿没回过神来,可是突然想起昨天的事情,知只不敢继续睡下去,第一反应便是下床,都没有去洗手间洗漱便匆匆忙忙下了楼。
到楼下后,她看到大厅餐桌边吃饭的周津南,知只整理了两下自己的衣服,有点焦急的脸色又开始冷硬了几分。
保姆又朝她走了过来,询问:“知小姐,您醒了?早餐已经替您准备好在桌上了,周先生也正在等您醒来一起用餐呢。”
坐在桌边的周津南,手上握着报纸,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知只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便对保姆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昨晚的招待。”
知只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她说完便朝前离开。
保姆没想到她会如此,看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保姆想要追上去,周津南也阻止,对保姆说:“随她。”
知只根本没有理会周津南的话,当她走到外面后,发现春丽园这边是很少有出租车的,毕竟富人区,是不需要出租车这种东西,所以很少有出租车往这边跑。
知只站在大门口看了半晌。
保姆追了出来站在她身边。
知只很清楚的知道,这边如果没有车子送出去,是根本不可能走得出去的,里面有多大,路程有多远,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知只在那站了半晌。
而周津南自然是知道她站在外面是怎样的反应,他只是低着头,在那翻着报纸,脸上带着不知名的笑。
知只在大门口站了半晌后,又朝着大厅走了进去,在到大厅后,她走到餐桌边周津南的面前说:“可以找人送我吗?”
她不是用的命令的口气,但是语气听着也不是很好。
周津南听了后,从报纸上移开视线,抬眸看向她:“司机没在这边,也许你可以叫辆车。”
知只知道他是想让她服软。
知只站在那半晌,想了半晌,又低着头在他面前毕恭毕敬请求:“可以麻烦送下我吗?”
这次询问语气低多了,因为低下去,语调还带着她声音里特有软软的特质,低着的脑袋别说多么可怜了。
周津南听后,才又看向她,唇边展开笑容,语调慢悠悠的:“好。”不过接着,他又问了句:“脸上的伤还疼吗?”
知只低着脑袋没有回答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津南又说:“要是不回答我,那司机不会回来知道吗?”
周津南好脾气的跟着她笑着说着。
知只虽然倔强,可现在完全是他说了算,毕竟是在他的地盘。
知只想了很久说:“好很多了。”
知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今天早上脸好像真没那么火辣辣的痛了,明明一晚上过去,脸上的药应该被吸收得差不多了。
可她手去抚摸时,还是摸到了油乎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