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只直接否认:“我没有在宣传,我不知道许小姐为什么会认为我在宣传,我不过是如实跟媒体们说了我跟周家的关系,我也并不认为,我跟周家以前的关系,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当初我跟周津南离婚的时候,协议里也并没有规定我跟他曾有过婚姻这件好事情,是不能被公开的。”
许娴姿觉得自己今天其实真的很友善了,来这里也并不是来问责的,完全是用商量的语气在跟她说话,却没想到她会这样会回复她。
许娴姿心里虽然有些生气,可是因为她是津南的前妻,所以她也维持着自己的态度说:“知小姐,你不要误会,我今天不是来问责的,而是想问你,你需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都可以做到,也希望你今后别在公众面前说这件事情。”
知只笑了一声说:“许小姐是要给我钱吗?”
许娴姿说:“如果你需要,只管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应该很困难,也算是对你另一种方式的照顾。”
过了半晌,知只面无表情说:“不用了,虽然我身份不及你们,可是我再怎么穷,还是用不着你对我施舍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知只目不斜视的抱着手上的东西离开。
许娴姿突然一把拉住知只:“你丈夫已经死了,为什么你还要闹出这一切来?你不要钱吗?不要钱你闹什么?你闹出这么大风波,他难道就能够活吗?我告诉你,你要是识趣的话,最好是见好就收,事情闹下去,对你没任何的好处,这个世界上,法律从来都不是站在你们这群人身边的。”
许娴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她将那个人拖下水。
他应该是神圣的,无暇的,不染淤泥的,怎么可能跟一个杀人案扯一起,许娴姿绝对不顾允许她来伤害他的形象。
知只在被她抓住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甩开她的手:“许小姐,我很清楚法律不是站在我们这群人身边的,所以越是这样,我越要问结果,我知道你父亲是法院院长,这个案子会是怎样的走向,我们这边无法预料,但我想,无论何种困难,我丈夫的命是要有个交代,要有个结果的,要被拿回来的。”
“他跟你那丈夫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许娴姿本来和善的表情,开始起了变化,她那句话几乎是高声说出来的。
知只不知道她怎么会有如此自信的说出这句话,她问:“你是法官吗?还是你是你父亲?”
知只又说:“我不知道你现在在用什么身份来跟我说这些话,许小姐,如果是作为他未来的未婚妻,我只能告诉你,这是我的事,你无权来阻止我怎么做。”
知只将许娴姿甩在身后,继续朝前走,
许娴姿不是一个爱生气的,可是今天却气到,手不断紧捏着手上的包。
而当知只走了一段路后,钱千华的车子便开了过来,来接她,在停在她面前后,钱千华也注意到她后面的车,跟车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人。
钱千华看了一眼,才收回视线看向车旁的知只:“上车吧。”
知只在上了钱千华的车后,钱千华问:“那个女人是谁?”
知只面无表情回答着钱千华:“许娴姿,可能是周津南的未婚妻,也就是许为君的女儿。”
钱千华听后,又问:“她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知只说:“我公开跟周家关系的事情。”知只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她问我要多少钱,说只要我开口,她就能够做到,试图给我钱,解决我牵扯周家的事情。”
钱千华说:“你要了吗?”
知只说:“我不需要她们这种人的施舍。”接着,知只又问:“许娴姿跟周家现在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这个案子?”
钱千华说:“很难说,但是现在再审受理了,我想,应该不至于。”
知只想着应该是不至于的。
她不断深呼吸压下心里的紧张。
钱千华开着车离开,在后视镜看向她说:“你不要太紧张,一旦开庭很多事情都会有个明确的走向。”
知只忍着自己的情绪,闭着双眸靠在那。
钱千华不会安慰人,他也很清楚这个官司对她的重要性,他沉默了一会儿说:“等开庭吧。”
钱千华最后三个字被车外灌进来的风,吹散在车里,知只的手心里的汗,越来越多,密密麻麻。
之后一个月,钱千华这边一直都在替这个案子做准备,而知只跟秋梓,都等待着这个案子开庭的日子到来。
舆论依旧,日新那边却很是安静,在案子确定重审后,日新不再对外发过言。
知只在那段时间不断梦见王铮,她从来没有在哪个时间段,是如此频繁梦见王铮的,她常常晚上醒来就是一头汗。
她除了梦见王铮浑身是血,还梦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
知只从来没听到过这个女人的声音,她半夜经常抱着自己的脑袋陷入头痛欲裂的痛苦中。
在反反复复几次后,知只甚至都不敢一个人入睡。
好几晚秋梓在这边陪着她,总能够听见她在梦中胡言乱语,秋梓不断大声喊着她。
知只醒来了,又完全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浑身冷汗,眼神迷茫。
秋梓抱住她,问她:“你怎么了?知只?你是不是梦见王铮了?”
知只不说话。
秋梓更加用力的抱着她说:“你不要害怕,无论结果怎么样,我都跟你一起承担,知只。”
两个人就在这样的深夜相互抱着取暖,就像在一艘船上漂泊,谁也不知道结果是怎样。
外面的天气格外的冷,都能够感觉寒气不断从窗户处往房间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