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生招呼杨昭一起饮酒,杨昭摆手拒绝,他也不多说什么,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
“你怎么就不信我是一片孝心。唉,现在做好人难啊,做个孝顺的好人更难。”
他自己在那嘀咕,杨昭在旁边默默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看杨昭无动于衷的样子,逯生叹了口气,只见他站起身来一下把外边那张上红下绿的鹤氅给脱了下来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扔完,他就开始动手解自己上身衣襟。
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他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了,真是文化不同,教育不同。杨昭心里还没吐槽完,一股铁锈味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不一会儿她就知道了这铁锈味的来源,衣服脱掉之后,逯生身上缠着一圈圈白色绷带,绷带渗出已经渗出一点血迹。
他解开身上绑着的绷带,惨白的左胸偏下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前后通风透亮的大洞。
这大洞有杨昭拳头大小,血滋呼啦的,风一吹过这个洞,发出呜的一声响,伤口的边缘在风中微微颤抖。
杨昭向前挪了两步,目光往那边一瞟就赶紧挪开了目光。
果然,这伤口能够看见逯生身体里面正在蠕动的鲜红色的内脏。
坐在大厅里的众人看着栾川芎这副模样,忍不住小声低语了几句。
但,修真者到底是见多识广,他们这讨论了一两句,随后就把话题又转到了别处。
似乎这么一位医学奇迹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杨昭给自己灌了一杯冷水:“你找我是为了治伤?”
“也对也不对,我是真的想跟你买蛟龙枪,这不是假的,不过治伤也是真的。”
他看见杨昭躲闪的眼神,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我这伤普通医师治不了,家中长辈就想为我请栾川芎前辈前来医治,可谁栾川芎有事要忙,这一忙就忙了近两个月也不见其踪影。”
杨昭眼睛瞅着别处,听到这话不由得摸了摸鼻子。
这小两个月的时间,栾川芎都在逼着她,怎么可能有精神去管别人?
杨昭:“那你在岛上遇上了,你直接过去请不就行了,为何非要找我麻烦?”
栾川芎慢悠悠的给自己缠绷带。
“因为我进不了他们三位前辈的身,基本上我看见他们刚想凑过去,他们三个就已经没了人影,回回见回回这样,我就是脑子再愚笨,也知道他不想见我。”
杨昭眉毛一挑:“所以你就走了个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
逯生嘴里慢慢咂摸着这四个字。
“确实是这个意思,不知道杨道友能不能帮我一把,只要你帮我,我可以让你买上一朵涂渊之花,要知道这东西有价无市,你哪怕手中再有银子,你也买不到。”
这话杨昭只信一半,众所周知,绝大部分东西之所以有价无市,都是银子出少了。
有钱可使磨推鬼可不仅仅是一句戏谑。
“这方面你找错人了。”杨昭喝了口茶水压下喉间的恶心。
“我只是栾川芎前辈的一个病人,我不能替他做主,也不能给你引荐,不过,十两银子一个保真的消息,听不听?”
逯生慢悠悠穿上衣服:“什么消息能值十两银子?”
杨昭:“过两天,栾川芎前辈会跟我一起进天墓了。”
逯生穿衣服的手一顿,随后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银锭子放到杨昭的桌子前。
“行,这消息我买了。”
说着,他穿上衣服披上鹤氅,轻声一呼。
“小二哥结账。”
“行嘞!”
回到小院的时候,杨昭老老实实的等着沈若羽他们三位钓鱼回来。
等见到人了,杨昭先将逯生的事情跟栾川芎说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要跟当事人通气才行。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
栾川芎摩擦着自己手中的鱼竿,道:“不过他可不是个好孩子,身上的伤也没重到非要我不可的地步,这事啊,先放一放吧,你不用操心。”
“你现在要干的就是稳定自己的心神,为结丹做好充分的准备。”
接下来,杨昭又上了三日擂台。
第一日,塔内很多人嘻嘻哈哈的恭喜杨昭昨日赢了一场,杨昭笑眯眯的照单全收。
她明白,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把她赢的这一次当做一场意外。
毕竟杨昭这大半个月里,塔里所有登过台的擂主都赢过她,只有昨天出了一个例外。
可1\/400的概率实在是太小了,那更像是一场意外事故。
输给杨昭那纯粹是倒霉催的。
所有人都知道也都承认这些日子杨昭进步神速,跟她上擂台越来越不好打了。
但所有人都认为杨昭的进步不会对自己产生威胁,最起码不会赢了自己。
她只打了十三局,在打第五局的时候又赢了一场,这一下可算是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