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件交到了许霄的手上。
“云逸先生,这七十六人名单全部都在纸上了。”
“在下看来这些人便是我大汉朝堂之上的蛀虫,一日不除,朝堂便是乌烟瘴气,不得安稳。”
许霄看着手中的信件,只是简单地一扫他就看到了许多个熟悉的名字。
甚至就连老赵的名字也摆在上面……
好家伙,这名单上的人要是都给弹劾了,他这个冀州之主也就要变成孤家寡人喽。
“大汉朝的蛀虫……田丰先生的意思是,就连沮授和荀谌两位先生都是如此?”
许霄在有意地把话题引到沮授、荀谌两位先生争端上。
随之不提沮授和荀谌还好,一提田丰整个人直接就蚌埠住了。
“云逸先生,可不只是就连沮授和田丰都是如此,他们就是其中最大的两个蛀虫!”
“近来朝中发生的事情中几乎全部都与他们两人有关系。”
“若是朝堂上少了这两人,风气至少能好一大半!”
许霄微微颔首道:“你且说说他们两人做了何事?”
田丰道:“他们两人罔顾了丞相你的信任,利用您给他们的权力,不断地谋取私利,扩张自己的势力。”
“朝中的官位一旦出现短缺,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推荐人上去。”
“可是他们推荐的人,不看才能,看的是关系。”
“沮授安插的大多是河北氏族的人,而荀谌安插是豫州氏族的人。”
“在起初时,他们还能稍微客套一些,到了后来就完全撕破了脸面,甚至是针锋相对。”
“朝堂之上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十分紧张。”
“在下早就想将这件事告知丞相,可是沮授、田丰却总是以云逸先生你在外征战,事务繁忙为由,屡次阻挠在下来告诉您。”
“直到这一次,丞相一战拿下豫州、兖州,几乎整个北方都落入到我们的手中。”
“自此之后,冀州至少会有三年的平稳期,而这也给了丞相处理内部事务的时间。”
“在下今日听闻许攸来过了您的府上,想来沮授的人也很快就会来,或者是早已经来过了,担心云逸先生您被蒙蔽。”
“这才特地来此,向您汇报。”
“荀谌、沮授这两人已经变了,不再是先前的模样。云逸先生一定不可如之前那样信任他们。”
听完田丰的话,许霄略微思忖了一下,然后道:“荀谌先生遇刺的事情,你知道么?”
田丰道:“此事在下的确知晓。”
“不过,刺杀荀谌的人是谁,在下并不知道。”
“朝中有人流传谣言说这是沮授做的,我以为这不可能。”
“刺杀荀谌,这得是多愚蠢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论荀谌死了还是没有,这件事一旦让云逸先生您知道了,都不会善了。”
“沮授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自然也不会选择对荀谌出手了。”
“不是荀谌,那你以为刺杀荀谌的人是谁?”
许霄又问道。
田丰摇了摇头,“究竟是谁,我可就说不准了。”
“荀谌还有他背后的豫州氏族调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査清楚的事情,在下自然是想不清楚的。”
“哦。”
看来这件事,许霄还需要自己去査,才能清楚了。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田丰先生,你弹劾了整整七十六人,皆有罪过。”
“你可有他们犯下罪过的证据么?”
“有,当然是有了!”
田丰又从身上取出几张纸来,交到了许霄的手上道:“云逸先生,这是前两年我们从冀州得到的税银数据。”
“去年,我们从冀州一共征得税银两千八百万钱,可是上报给国库的只有一千六百万钱。”
“这之中有足足一千二百万钱不知所踪。”
“今年,我们从冀州征税银三千一百万钱,上报给国库的两千万钱。”
“同样少了一千一百万钱。云逸先生说,您说这些钱能到了哪里?一定有问题。”
“参与这件事的所有官员都应该彻查,并严肃处理!”
许霄神色平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之后我只会处理。”
田丰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许霄一眼道:“云逸先生,您似乎并不惊讶,这件事您是知道的?”
“而且知道还没有理会?”
“不可啊,万万不可!”
“税银关乎到一国的生计,绝对不容有失!”
“更何况,我们的税银涉及到的数目如此之大,直接私吞了三成。”
“这……这是云逸先生能够容忍的?”
许霄道:“容忍,还是不能容忍,我自然心里有数。”
“只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需要时间来考虑,不是么?”
田丰这才对着许霄拱了拱手:“好,那田丰便暂且退下了。”
“不过,在临走前在下还是要告诫云逸先生,在下知道您是一个重情分的人。”
“冀州能有今日沮授和荀谌功不可没。”
“但是功就是功,过就是过,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还望云逸先生能够秉公办理,以彰显执法之严,永绝后患!”
“他日,田丰若是有过错,也是一样,云逸先生不必留情。”
说完,田丰又对着许霄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转身离去了。
许霄一人坐在议事厅中,心里想着昨夜和今日发生的一切,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他想起,当初他们对付袁绍时,他们所有人都能团结在一起,为了全局、为了胜利牺牲、付出。
可是现在,他们比起当初来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人却变了。
为了权力,为了利益走到个各自的对立面,彼此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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