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世子终于找回了自己魂,站起身子拦住道:
“二舅哥,有话且好好说。何以下重手,他也是受我之令办的差事。你放心,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会找到解药救筱捷。”
萧景胜望着一顶绿帽子,吐出三个字:“蠢!愚蠢!!”
福临王妃脸色极其难道,莽夫,竟骂她儿子愚蠢。
萧景钊性情肖似其母,虽武行出身,但有几份书生的温润气度,他站起了身子,接替二哥审问,望向陈坚:
“你且从实招人,毒物从何而来?为何害我妹妹和外孙?解药在那?”
陈坚擦了擦嘴角血迹,坚道:“我无毒物。”
“呵呵。”
萧景钊轻笑了几声,不见馆材不掉泪。
“你前日、大前日在晚上在何处歇息?”
陈坚瞬间变了脸,心虚与慌乱,不语。,衣袍下的手指尖抖了抖微微卷起,何意?
其它人也懵圈,不知问其何意,听闻萧家世子文武双全,然,萧家三子才智更甚。
到是给了几份脸面,未打岔。
陈坚:“这几天差事不多,回家休息。”
萧景钊:“几时几刻回家?从那条路回家?路上遇到谁?”
陈坚:“自是与平常一样。戌时末归,穿过梨园弄堂。”
萧景钊:“一人睡?回屋几时点灯?几时灭灯?几时听到打更,打几更?”
陈坚一一对答。
萧景钊蹲下身子,帮陈坚理了理皱起衣赏,冲着温和一笑:“你大前天和前天,都歇在王府内的若素院。”
“你与我妹妹,往日并无仇怨。不管是三年前,还是此时,皆因美人恩难消。才毒害我妹妹,对吗?”
轰!
把众人炸的外焦里嫩,众人都是聪明人,何曾听不出其意。
正当陈坚以为回答过关时,这突如其来的轰炸,差点让他破防,大声狡辩道:“你污蔑!!”
“怎么可能?!!!”福临王妃失神道。
恪世子难得清醒,望向三舅哥。
萧景钊轻呵一声:
“一则,世子爷这几日是否有歇在若素院?”
“二则,你以为密不透风?近段时日是否行房,请太医院一验便知。”
“如若查实已行房,那不知你刚刚回答一人休息,又与谁同房?何时同房?谁知晓?”
原来,刚刚看似不经意的询问,皆是铜墙铁壁没了退路,陈坚面如死灰。
“解药在你这,还是在秦般夷处?”萧景钊背手而立。
陈坚死灰般沉默。
此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福临王妃面色铁青拿起旁边的茶盏,照着地上摔下去。
噼里啪啦。
“贱奴,贱妇!”
永承侯见此事已明个七八分,到不宜耽误时间:
“王爷,此事已明了,如今只为三则。一则解药。二则杀人偿命。三则当年如何致我泽儿与死地,那些人参与。要给我们永承侯府一们交待”
福临王一听,想到泽儿,老泪纵横,没想到王府养出了刁奴害了他嫡孙,虎躯一震:
“来人,把那贱妇给我绑来。”
半刻钟。
两名侍卫拖着软扒扒的秦般夷过来了,丢在地上。
秦般夷刚撑起身子,瞧见右手边的男人,一瞬间睁大双眼,浑身一颤,全身鸡皮汗毛立起。
用力掐了一把小腿,才稳了稳心神。
不,这么多年从未有人知晓,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
秦般夷微仰起清丽的小脸,眼中水气弥漫,我见犹怜。
“表哥。”
恪世子眼里无一丝温度。
咯噔一下,内心慌了。
秦般夷又百般委屈轻拭眼角的泪水,望向福临王妃,柔柔弱弱道:“姨母,他们很以下犯上。”
一想到这个贱人竟承欢于一个奴才身上,耻辱,内心挠心挠肺的难受。
五十多岁的福临王妃一个灵巧的健步上去,全身力气化为一巴掌伦了过去,把秦般夷打的找不着东南西北。
噗……
秦般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吐出一口血。
姨母竟然打她!
永承侯面无表情,死盯着秦般夷问道:“解药在那?”
她到底是福临王妃的侄女,她不认,谁敢把刀架她脖子上。
秦般夷装疯卖傻:“你们蛊惑我姨母,姨母,我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们害我。”
福临王妃到底念着娘家情分,还有儿子的颜面,避重就轻的冷声道:
“你嫉恨萧氏女,下毒害了世子妃,此事已明了。如若交出解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萧景钊勾唇冷笑,到是把其它人憋了个干净,还想遮掩那顶绿帽。
可惜秦般夷不上道,未看出姨母眼里的警告,诡辩道:
“姨母冤枉,贱妾两年未见姐姐,何曾下毒害过她!”
福临王妃厌恶的看了她一眼,恨声道:“你切莫狡辩,快把解药交出来。”
“我没下毒。我从来没有见过别院的人。”秦般夷哭泣的呼道。
萧景钊刚刚如沐春风的笑脸,此时面容冷硬,唇角抿起来:“你以为,我们永承侯府找上门,岂是玩笑。把人带上来。”
拖过来一个黑团。
又是一个黑布套人,露出下半截绿衣裙摆,眼见是个女子。
扯开黑布,露出半边血污的一张脸,整个人气息游离若丝。
福临王妃一眼识别身份:“巧秋?”
巧秋?巧秋不是家里母亲生病,回家探望吗?
秦般夷软在地上,顿时她心中如千万只蚂蚁咬噬,有两个字,叫绝望在心头。
巧秋坚难的望了一圈屋内的众人,很快扫到秦姨娘阴鸷的眼神。
晚了……萧家的手段……巧秋身子如灌冰水,针戳千孔,生不如死的感觉,她不想在经历了。
萧景钊与巧秋,一问一答。
一块遮羞布扯开后,露出里头一片苍夷。
福临王府本就理亏,此时面子里子全没了。
福临王妃脸上顿时褪去了血色,晦涩难辨,没想到这个贱人……竟与一个奴才款通暗曲七八年之久。
颤抖着右手指着地上的秦般夷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福临王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咳个不停,拍背的拍背,倒茶的倒茶。
见此。
永承侯嘴角咧开一抹嘲讽的弧度,转向秦般夷,“毒女,解药何在?”
秦般夷抬起埋下的头,垂死挣扎,还在胡乱攀扯:“诬陷!这个贱婢定是与陈坚这个奴才合谋蒙骗。没有,我没有做过。没有。”
“表哥,你信我。我只爱表哥你一个人。”
恪世子平静的看着她,内心很奇怪,没有屈辱,只有如释重放,神色都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