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三月殿试后,就可以吃肉了,吃完肉,总能留下种下吧,不得生根发牙。
哪,第一胎是男的好?还是女的好?
也不知道美男相公喜欢男娃,还是女娃,我想要个男娃,像相公般美到晃眼,到时候就不愁媳妇儿。
娃娃,也不知家里的三个娃娃怎么样了?
少安定是长成翩翩君子般的少年郎。
要是生个娃娃像少安也行,瞧我家少安,也是个读书的好料子。
像青阳是个武道小天才,也可以,没有敢欺负。
这会子,犯迷糊的白芷,忘记了就她和她家美男相公,两个脑子赛人家一大家几个脑子的,还用担心下一代智商问题。
等回到【墨香院】,打开木盒子,哗,宝光四射,流光溢彩,白芷惊呆了!
一套金紫玉珠宝头面,整整二十二件,一件金累丝镶紫红绿宝石的满冠、一对金累丝的攒子、一对镶紫玉的挑心、一对镶紫玉挑心簪脚、一对镶宝石凤纹金分心……
好一副盛世华贵!
这……要是整副头面穿戴在身,不会被人打劫了吧?
这世面,白芷真没见过,真要说见过,那就是电视里那些权贵当家夫人一般,满头珠翠。
战战兢兢的小白芷呼来须眉,将她送到书房去……
如临大敌般。
这,家里有贼?
不。
白芷这小心脏受不了,没有安全感!
不埋首苦读的方元璟打开盒子时,停滞片刻,眼底升腾起了一团暗色,如浓雾弥漫,哀伤。
“这是当年,还是顺恩侯府时,我祖母贵为一品夫人进宫朝见时佩戴的头面。”
这未来公爹,是几个意思?
把方府这么贵重的物什,就这么……这么给她了?
战战兢兢的小白芷,半柱香不到,又抱回内室,翻箱倒柜左放右放,最终选了一口木箱子藏在最底层。
收拾完毕后,摸了一把冷汗的白芷,连喝两杯冷茶,簪缨世家的底蕴果然是不容小觑!
还在慎恩伯爵府坐立不安的曹氏,却不知她眼馋十几年的宝贝,已经落入她口中的小山村一个无知的农女手中。
此时,正招来她的贴身嬷嬷蔡嬷嬷,两人在房内密谋许久,方才安排人套上马车,急冲冲的回了曹家。
“大哥,瞧外面这谣言愈演愈烈,怎么安府没个动静?那畜生也没个动静?”
谣言?
如今谣言最热的就是慎恩伯爵府嫡长子方元璟作弊一事,他昨天还问了妹夫,妹夫没搭理他。
今日妹妹不来,他也正准备亲自上门,询问妹妹一声。
乍一听,才惊觉,这谣言跟妹妹有关。
挂着闲职的宁远将军曹荣祥,反问道:
“外面那些谣言,是你找人放的?”
曹氏:
“啊……对呀,瞧我忙的,我忘记找人跟大哥说一声。”
曹荣祥:
“糊涂呀,妹妹,你可知道此届科考由谁主责?”
虽说是个内宅妇人,可朝中如此大事,怎能不知,哥哥不是问的糊话,斩钢截铁道:
“魏国公。”
哎哟,我的好妹妹,曹荣祥脸上菜色上涌,说道:
“那魏国公可是有名的忠臣,保皇一派,他如何会弄虚作假?”
曹氏这层可是思虑过,越是德高望重之人,越是珍惜自己的羽毛。
“魏国公不会,可架不住下面的人生事。那畜生最近十年,我可让人查了个遍,并未与人有过往来,难道有神仙不成,突然给他一脑门的学识。”
“哥哥,我跟你说,这里头铁定有猫腻。”
可官场跟内宅一个样,那里是能一黑二白弄个清楚之地。
曹荣祥:
“妹妹呀,妹妹,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让人传谣,不是打人打魏国公脸?纵是有猫腻,你这不是指着魏国公鼻子说他治理不力,纵容手下?”
曹氏这一点当时真没想到,急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
不管谁办的此事,有一点,可不能让人要到自己头上。
曹荣祥:
“可有留下把柄?”
曹氏:
“没有,这次首尾收拾特别干净,我让下面的人,冒名找的生人办了此事,定是查不到源头。且银子这回,给的足足的。”
“财帛动人心,银子还分了两回给的,事成在给一笔,那些个闲汉乞丐们,还不个个尽着心的传。”
嗯,妹妹越发有长进了,这等子事,处理的甚是妥当。
曹荣祥沉吟道:“如此这般,那到不要紧,让那畜生沾沾灰,脏些名誉也好。”
“你且装着不知,就看那畜生如何应付,如果此事进一步发展,激起民愤,众学子之怒,圣上总要裁诀。”
曹氏喜形于色,她就说这计谋靠谱,作不死他,也得让那畜生名誉尽毁。
随即又想到那村妇,一口恶气不出不行。
“大哥,我这还有一计,你看可行不。”
“…………”
“可!”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一阵春雨后,碧空如洗。
巳时,安御史府门外突然围了一圈又一圈的民众。
只见正前方有一位身着青色长衫的小女子,梳着妇人头,人若桃花,眼里含俏,流转间不自然散发一股媚色。
有违和感的是怀里抱着一名幼童,五官精致的红衣幼童,显见个女娃娃,小女娃茫然无措懵懵懂懂瞧着一圈众人。
走近细看,这名小妇人,纵是一袭青色素服加身,也能穿出杏花盈袖,满眼花开的感觉,端的是好身段。
约是抱久了,手酸,把小女娃放在地,右手牵着,左手翻转出一张手帕掩面哭泣道:
“我叫花颜,原是……嘤嘤……原是威海红帐船上的女儿家。”
“哈哈哈……”
“呵呵呵……”
几个公子哥当场发出意会的轰笑。
红帐船,深于此道的,都懂,那是做做海上、河道生意的花娘,跟春怡楼属同宗同家。
一个陆地、一个海河道,生意上互不干涉。
见众人应声,这名青衣女子哀戚戚道:
“前年金风玉露之夜,我……我第一次出馆,被……与……方家公子与几番共度……如老天垂幸,一举得女。只因小女原也是好人家女子,家道中落,又……幸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