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在火光照映下,闪着幽暗的寒光,衬着这名白衣女子,在半夜子时的幽黑夜空下,郊外树林里,显得有几分诡异与苍凉。
然。
江子昊眸光一亮。
美,冷若冰霜,宛如一朵幽谷清莲,出尘而又清冽。
“美人……”
话未完,江子昊吐了一口血,哀鸣了一声,直接倒在地上,软弱无力般。
“美……女侠,我……能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说话间,还不忘扑闪着潋滟万般风情的风流眼。
可惜,在染白的视野里,一团乌黑,什么也没瞧见。
麻烦。
染白一脸的嫌弃。
已经听到后面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片刻,近十人赶了过来,竟见还有同伴在此接应,众人直接提刀而上。
染白来不急思索及分辩,只得挥剑迎敌,光影交错,片刻倒下二名追兵。
好功夫!
如若仙女在月色中踏舞。
软倒在地的江子昊暗自赞叹不已,可不让光让美人出力,着实不相话,逮着机会,挥出一把玉骨扇,飞针齐出,又应身倒下几人。
追兵头目一扭头,只见兄弟们倒下了六人,已折下过半,但其贼人的同伴迎敌间未曾见半分疲软。
是个高手!
且这贼人还有暗器在身,别院中到底无甚损失,对主子有个交待。
当机立断,一招手,扶起受伤的兄弟退下,追兵散去。
染白见追兵散去,一扭头就瞧见黑衣人着急忙慌的收起一把扇子,眼微眯了眯,约模有十几发细针射出,暗器到是精巧,
使用精巧暗器,莫非是盗门的人?
应该是,盗门的人才敢随意惹官府、公侯之家,刚刚那伙追兵,一副侍卫打扮,想来就是那户公侯权贵之家。
待她走近一瞧,只见该人露出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
到是生了一双看的眼晴,冷声道:“追兵已散,你可自行离去。”
“哎哟,噗……”
“我……我受内伤了,我手臂也受伤了,我走不动路了……姑娘你好人救到底,能否帮我手臂敷下药粉?”
江子昊强自吐出一口残留的血水,哀声叫唤,熟悉他的人定是知晓,言语中带着许些嬉皮笑脸。
没想到是个赖皮赖脸的,救他已是被迫不得已,受伤关我何事。
“你敷过药后,请自行离去。”
染白语气生硬,目光清冷,整个人散发淡漠疏离般生人勿近的气息,话毕后,自顾自的坐回火堆旁,木架上正有一只野山鸡已烤的焦香。
扯下少许鸡肉,撕条慢理的进食。
是个冷美人儿。
虽是手徒鸡肉,用膳动作优雅如大家闺秀,不知是来自何处?
手臂受伤,到是不作假,嘶……痛。
又是哎哟哎哟的连声叫唤着。
可惜,对面的冷美人置若罔闻。
萍水相逢,美人儿难请,自己哀叫半天,也不见美人儿有一分相助之意,江子昊只得艰难的移到火堆旁。
一股酒香,幽幽传来,香醇甘冽。
这酒香?有一些熟悉。
好酒!
想来江湖中不乏能人异士。
一阵一阵幽香传来,勾得江子昊馋虫上脑。
添着脸说道:
“好酒,香醇悠长,不知是何酒?能否分些给再下尝尝?”
染白原不喝酒,跟着白芷一道,却是迷上喝酒,出门总喜欢带上几壶,眼下,她也只有手上这一壶,如何能分些与他。
……
月色如此撩人,又有美人在侧,在来上一壶美酒,潇洒呀,明日就去馋馋表哥。
瞧冰美人儿置之不理,这美酒泡汤了。
江子昊单手从怀出掏出药粉,晒在左手臂伤口,扯下布条,绕上两拳,可……打结是个难题,眼神拼命往对面的冷美人儿外瞟。
染白余眼瞧见,微扭过身,以示拒绝。
江子昊无奈的,欲想右手与牙齿,适才反应过来,自己一行夜行衣打扮,脸上还蒙着面呢。
要不要取下蒙面巾?
江子昊犹豫了……
只得借力手肘压住一头布条,反着手腕扯紧。
如此反复,勉强将伤口包扎好。
额头上都憋出虚汗,早知应该把浮白带上,两人在,也不至于受伤。
都怪了那江子沉,竟来找我探讨学问,显摆自己,谁不知道我是国子监一霸。
人见人嫌。
狗见狗嫌。
还得留下浮白周旋他。
哼,见不得的家伙,染白暗自腹诽。
染白自是瞧见这名黑衣人,原欲伸手摘下面巾,须萸之间,又犹豫了。
歇息了一会儿,大约江子昊又精神气,一副正人君子作派,缓声道:
“我姓杜,美……不知姑娘如何称呼?风高夜黑,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在这荒郊野外,有野畜出没,多危险呐。”
这是个傻子吗?刚刚才救过他,就自己这身手,会怕一人在外行走?
染白默默的在心底翻白眼。
“不知姑娘今晚在那歇息,往后计划去往何处?”
“俗话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不,明日里,我请姑娘入城,上醉客楼,叫上一桌好席……”
“你能闭嘴吗?!”忍无可忍,染白邹眉喝道。
逻嗦!
“呵呵。”江子昊干干的笑了两声,随后闭嘴了,嘴角不受控的稍稍抽搐了一下。
还是个脾气大的冷美人儿。
一刻。
二刻。
三刻。
星光斗转,夜已深。
染白添上几根大木头,预着能烧到天亮。
大约经常夜宿在外,又从包袱的其中一个内夹中,拿出一件薄被单,披在身上。
随后,大约想到什么。
当着江子昊的面,从包袱拿出两个瓶瓶罐罐,在周围晒上一圈。
江子昊一眼就瞧见,包袱里的缝制手法,眼熟。
这包袱可斜跨,可后背,且里面分了多层,用于放置不同物件,甚是方便。
难道方兄家白芷,这包袱的缝制手法来自于江湖?
染白见疑似盗门的黑衣人,盯着自己瓶瓶罐罐,冷冷的瞪一眼,警告道:
“想来,你是认识我这些药物,可若靠近,中了毒,我可无解药。”
月色从枝头落下,轻轻的熨帖在冷美人儿乌黑的发间,宛若染了华彩的雪,眉眼清冷,蹙着眉,俏脸上隐隐的含着煞气,却带着一种浓墨重彩的瑰丽之感。
好一个冰雕玉砌似阳春白雪般的冷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