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云眨眨眼,把眼底的那一点潮意眨掉:“我叫穆青云,家母穆小然,家祖穆念卿。”
老人家:“!!”
他一推身边护着他的小年轻,就要跪下。
穆青云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折腾这么久她都没见半点汗意,对方这一跪,愣是给她吓出一身冷汗。
“老人家,我挺想长寿的,可别折我的寿才好。”
姓许的这位老人看向穆青云,终于从她的脸上分辨出几分属于穆小然,也属于穆念卿的痕迹,登时老泪纵横,哭得不能自已:“小小姐回来了就好,可惜老门主不在,可惜啊,可惜!”
穆青云无奈,扶着老人家坐下:“许老,刚才纵蛇吓到您了,真是对不住。”
许老忙笑道:“连老门主在时,都不大会用黑护法,小小姐能用得这般熟练,可见天赋异禀,合该是咱们白云门的继承人。”
刘老板迅速和身边的亲信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便一脸笑容,急声道:“哎呀,原来这几位真是白云门的人,误会,都是误会,我这不也是担心咱们的宝贝被坏人盗用,这才着急了些。”
许老瞥了他一眼,冷笑三声:“误会?一年前的事也就罢了,刚才在我们白云门的地下,你分明是故意引我家小小姐他们来替你破解白云门的各项机关陷阱。”
刘老板正色:“老爷子,你没个证据,可别瞎说,都是巧合罢了。”
他顿了顿,笑道:“我承认,我到白云门来是想找灵药,灵药就是要治病救人的嘛,我这心思,也没什么见不得人。”
说着,他抚摸了下昏昏欲睡的小儿子,“我这小儿从小就有病,大夫都说他长不大,我这一片怜子之心,有什么不能说?当然,以前我不知这里居然是有主之地,现在知道了,但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各位能许我灵药,要求尽管提,说个价,我老刘,绝对不还价。”
许老瞥了眼那小孩,倒是闭了嘴,只看穆青云。
穆青云脸上一沉,冷声道:“白云门就算真有传承千年的神珠,能起死回生,那也是我白云门的宝贝,我穆青云不是个好人,这样的好东西,我们肯定要传承下去,不会拱手给个外人。”
“刘老板,东西你就别想了,实话告诉你,我算到我家师兄命中有一劫,将来要用灵药救命,我们白云门纵然有灵药,也要留给师兄。”
她伸了伸懒腰,一点都不介意刘老板阴森难看的表情,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睛,“后半夜了,不聊,睡觉去。许老,让几个师兄找间空屋子,请刘老板他们先住下,我带孙教授和秦队长找地方凑合一宿,有什么话,明天再讲。”
山里的夜,冷风透骨寒凉。
穆青云目送几个村民打扮的年轻人把刘老板等人带走,转头对许老道:“让几个师兄去藏宝库瞧一眼,咱们家的灵药,尤其是神珠都在那儿,今天来了这么多生人,还是要万无一失。”
所有人都被安顿好,穆青云一个人上了白云峰峰顶,先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会儿温泉,把头发擦洗干净,躺在木屋的躺椅上一边歇一边晾头发,晾了好一会儿,她都有些想睡了,忽然睁开眼,穿戴齐整,忍不住笑起来:“是师兄吗?”
刚才她脱上衣要泡温泉的工夫,忽然有个人飘然而上,只是刚一探头,看见她露出来的肩膀,嗖一下就没了影子。
穆青云:“……”
她连喊人都来不及。
可事实上,她当时真的只脱了件上衣,里面穿了羊毛背心的,连肩膀都没有露的太厉害。
她那一身,别说上街,上学都寻常。
穆青云回过神,叫了两声,一点应答都无,她干脆就先泡了一会儿温泉,休息休息。
推开窗户,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立在山顶木屋外的葡萄藤下,月光洋洋洒洒地笼罩下来,穆青云小小地抽了口气:“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她认识的小方老师,可没有这样的秀气俊美。
这个人长得同她认得的小方老师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一切都真实的要命,穆青云简直都要怀疑,她现在经历的是不是当真就是个虚拟的剧本了。
这里有‘乔倾’,这里也有‘楼方’。
但是,这个楼方气质略显冰冷,有种昆仑山巅观雪松的感觉。
“师妹,我是小楼,家师楼挽风。”
穆青云失笑,规规矩矩地见礼:“穆青云见过师兄。我回过白云村了,师兄帮我翻新的家,真的很合我的心意,辛苦师兄。”
小楼悄然抬了一下眼,脸颊上飞起一抹红,从眼底开始,溢出一丝快活的笑。
他确实认真且辛苦地为自家的小师妹干了活,他心甘情愿,但现在可爱的小师妹能体谅他的辛苦,自然是很开心。
穆青云走出木屋,和她规矩又守礼的师兄走到温泉边的凉亭坐下,热气蒸腾,山顶也不冷。
小楼师兄低声和她说白云门目前的情况。
“十七年前,师祖病逝,我师父……遣散了白云门的那些外门弟子,只留下我一人,交代我封山,便去了巡检司自首。”
“师父交代过,家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