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茹反复思考,想了许久许久,自从家里这位表姑娘在出嫁之日摇身一变,变成了不可招惹的存在,她几乎每一天都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不久,她在街上遇见个算命的半仙,半仙说,她会时来运转,是贵命,只是犯下人,有个宿敌会如附骨之疽一般缠在她身边,汲取她的气运,想要夺回气运,只能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个宿敌消失。
一开始,王晓茹也觉得算命的都是凭一张嘴在忽悠人,但这么多天过去,她却忽然明白了——穆青云是仙子,这没错,她反驳不了。
但是,她也是仙子下凡。
想想她的奇遇,这可是逆转时间,如果她不是仙子,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只是没有记忆而已。
那位表姑娘前头那么多年,不是也没有记忆?
也许过些时候,她就什么都能想起来。
一开始只是猜而已,日子一日日过,王晓茹越发坚信自己的猜测,这个穆青云就是她的宿敌,死对头,专门来给她添堵的。
既然想明白了,王晓茹心里也有点底,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位和她作对一辈子还不够的表姑娘。
穆青云之所以肆无忌惮,天上那些神仙之所以都帮她,却没一个关注自己,肯定是因为她是那什么青阳战神的未婚妻的缘故。
只要穆青云真的在凡间嫁人,与男人苟且,坏了名声,她就信,青阳战神会不介意?
王晓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转身对孙胜叹道:“虽然我并没有对表妹……穆仙子无礼,但她和你姐夫是青梅竹马,无论如何,我们天然就站对立面,只希望她不要哪天想起我才好。”
“她敢!”
孙胜的心里,天王老子也没有他姐重要。
神仙就能欺负人?
凭什么!
在今天之前,孙胜对那个穆仙子还只是一般的讨厌,有点想敬而远之,现在就是身怀恨意,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而且是当着长公主和这么多下人的面。
“早晚有一天……”
他要把这丢掉的脸面都给回来。
他要让那个骄横的女人知道,这里是人间,是他的地盘,无论谁惹了他,都别想好过!
山路崎岖,穆青云的马车也是商城出品,平稳至极,感觉不到丝毫颠簸。
商城里各种出行工具都有,不过她目前没有出远门的需求,那些价格高的惊人的黑科技,既买不起,也没有必要。
“镇北公去世还没到三年,小公爷连家里的爵位都还没承继,不说在家结庐守孝,倒是整日招风惹雨的,老公爷三代前赴后继,为咱们大熙立下汗马功劳,怎么就留下这么个棒槌。”
夏荷气哼哼地道。
镇北公祖上只是普通农户,有一把子力气,只是逢上乱世,迫不得已从军挣口饭吃,不过他走了大运,后来跟着大熙太祖起家,混上了开国功勋。
太祖爷对自己的老弟兄们都没话说,镇北公也一样混上了世袭罔替的开国公爷的爵位。
他们家到底没辜负陛下,不像大部分勋贵,到现在大部分都丢了祖宗的本事,一个比一个纨绔,镇北公家,几代人都战死沙场,这一代更是只留下了孙胜一根独苗。
孙胜他父亲文武双全,曾经做过当今陛下的伴读,年轻时在京城也是很多闺阁女儿心目中的白月光。
就说长乐公主,她现在同驸马琴瑟和鸣,感情极好,但当年,她对镇北公也是相当倾慕。
可惜,当年平定南蛮之乱,镇北公大意之下,连中六矢,死在了战场上。
当时他夫人早已去世,家中只剩下老母亲和独子,老太太痛失爱子,对孙胜这个小孙孙溺爱至极。
陛下也记得镇北公的功劳,勋贵们同样念着这些年的交情,孩子们要是有个口角纠纷,从来都不说是孙胜这小子的错,全回去揍自家小孩儿。
一来二去的,孙胜就被养成了这样目中无人的脾气。
穆青云听夏荷絮絮地说了一路,最后总结出结论,就是孙胜这小子不知轻重,没有顾忌,好赖话听不懂,一旦惹到他,不弄死对方就得谨慎防范,以免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再不小心着了道。
“……”
好吧,回去就看看这小子还有没有回收一下的可能。
一路闲聊,刚到庄子外,穆青云就无奈起来。
夏荷她们也叹了口气:“真是!”
庄子外面围拢了好些老百姓,正在挖庄子周围各个犄角旮旯里长出来的野草,不是野菜,那是野草都被清扫得干干净净。
还有的在偷偷摸摸地挖土,一边挖一边念念有词。
一股股的青烟随风飘散。
到处是烧香的痕迹。
穆青云一眼望去,自家庄子简直像个巨大的神龛。
“这山上有不少毒虫蛇蚁,再者,那些草可能也有毒。”
夏荷无奈:“大家都谣传,说咱们庄子因为有仙子在,遍地生有灵根,外头那些说书先生们如今说书要是不来几段类似的段子,都没人去听。”
“咱们庄子里以前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