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史上最残暴踩踏事件【求票】
轰轰轰!
声声巨响,像滚雷一般,甚至压过了战鼓的声音。
汉军有什么埋伏?
布托眺望汉军阵营后方。
他动用了修行的战争之眼,云端有气机交织,汇聚成一个眼瞳的形状,从空中俯瞰。
然而布托能看见的,只有缭绕的迷雾,影影重重,根本无法看清汉军后方具体有什么。
霍去病在发动前,催动了瞒天过海,没人能看穿其布置的真实情况。
只是撼动大地的声响愈发震耳,让布托心悸。
“竖盾!”
“帕提亚!帕提亚!帕提亚!”
铁甲军的首领,是亲自率众的图塔赫。
他高壮的身躯,全身披甲,挥拳以手臂砸击自己的胸甲。
这是帕提亚鼓舞士气的方式,敲击的节奏则是帕提亚最古老的战鼓声。
咚咚咚!
“帕提亚,帕提亚!”
所有铁甲军都在呼喝,声如洪潮!
“进!”
图塔赫扬起特长的重骑战矛,前指道。
铁甲军从来都不畏任何强敌。
图塔赫在马背上身躯前倾,全力冲阵。
不论对手是谁,他都有将其掀翻的自信。
上一次溃败后,他们这次催发的兵势,格外厚重,竭尽全力。
在铁甲军阵前,汇聚出一度高耸如山的兵势壁垒,随铁骑前推。
而此时,对面的汉军骑兵,如潮水分流般往两侧散开,露出了队伍后方的真实情景。
地面颠簸的更为厉害……
一列六十多头大象,闷头冲过来的情景,简直难以形容。
象普遍身高丈许以上,体长近两丈,个体重量在四五吨以上。
其中一些特殊高壮的,诸如头象,还要比普通象大出至少三分之一。
它们的象牙弯出夸张的弧度,像两柄巨大的弯刀。
这些象背部呈略微高起的弧线,驮伏着身毒人称为移动战塔的象楼。
象楼为正方形,像一个小房间。
其内有三到五名士兵,引弓执矛。
这些大象的额头有两个隆起,挂着青铜甲环。
它们的脖子上也挂着像帐幕一般的甲胄,垂落下来对腹部和前腿形成防护。而背上的象楼,垂下来的披挂则对两翼形成护持。
这玩意是真正的战争堡垒,虽然很笨重,但正面冲阵无敌。
西方神话战争中记载的比蒙巨兽,其实就是以河马与大象为基础。
帕提亚重骑敲击胸甲,展示勇武的过程,在看见象群的刹那,全都停滞下来。
他们和身毒之间,隔着大月氏广袤的土地。
连大月氏的人,都没有过和象阵交锋的经验,更不要说隔着大月氏的帕提亚。
他们对象阵严重缺乏了解。
骤然看见一排大象,奔跑冲阵。那种声势,背上驮伏着象楼,一起跺脚践踏大地时,发出“砰砰砰”的声响,山摇地动。
其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和心里震撼性,不言而喻。
帕提亚前列的八千铁甲重骑,在同一刻惊栗难抑。
大象突然齐声吼叫,像是巨大的喇叭在震响。
象背上的身毒控象师,伸手压在大象的额头。
它们额头的额饰发光,催发出一种气机,刺疼了大象的脑袋。
这是用来催发象群愤怒的手段。
它们的脑袋疼痛,发狂般甩着大鼻子,往对面的铁甲骑兵狂飙。
“退!”
布托亲自催发声音,骇然大喝!
但已经晚了。
双方列阵,本就处在对垒冲锋的状态,间距大抵在两百丈。
当汉军骑兵往两侧分流,霍去病解除瞒天过海的隐藏,对面的八千重骑想躲开,是不可能的。
他们外围还有轻骑兵需要先移动,才能轮到核心的重骑侧移!
轰隆!
象群闷着头撞过来,粗大的象腿抬起往前蹬踏。
象牙上挑,大鼻甩出去,宛若攻城木撞在铁甲军的阵列上!
天崩地裂。
铁甲军汇聚如墙的兵势,不是破碎,而是整体被后推,在倒退,完全是力量上的碾压,然后才是崩裂。
天生的体格优势,让象群不惧任何冲撞。
象最重要的攻击手段就是碾压,踩踏,挑翻!
公象发怒时会非常焦躁,宛若暴君,摁住母犀牛或河马就强趴。
铁甲军两侧,刚刚开始分流,象群已迎头杀上来。
象背上的身毒象兵,神色骄傲。
他们最荣耀的便是这一刻,无坚不摧。
地表最强冲阵!
今安看见象群都愣了三次呼吸,屏息而视。
轰隆!噼啪!
重骑兵被撞飞,掀翻的情景不计其数。
以千计的重骑翻倒,慌乱拨转马头,试图躲避,混乱不堪。
有的部众倒在地上,被象群踩踏。
而在象群背后,拖挂的是比它们大腿还粗的巨木。
象群跑过去,后方的巨木擂地般扫上来,有铁甲重骑的身形被巨木抽击,连甲胄一起变形,凹陷,内部的人早就血肉模糊。
更惨烈的是踩踏,被掀翻后倒在地上的重骑,被大象给踩了,在身上跑过去。
史上最惨烈的踩踏破阵!
对比起来,交错而过的象楼上,身毒射手,长矛的刺击威力,反而可以忽略不计。
在铁甲军前列,依仗自身修行,披重甲仍奔跑如飞的图塔赫,面色煞白!
这一战以这种方式,在开战之初,就被压制到毫无反击之力。
汉军一次冲阵,就几乎奠定了绝对优势,是他们开战前从没想过的情况!
象阵风卷残云般在铁甲重骑中肆虐。
连巨盾都被踩踏凹陷。
地面上留下一个个巨大的蹄印,尘烟四起。
汉军轻骑兵紧随其后,负责给阵型完全溃散的铁甲重骑补刀。
“大司马我去了!”
“我也要去!”
张次公和浑邪王两眼放光,见霍去病点头同意,双双率军冲阵,扩大优势。
未央宫的书房里,长时间的寂静。
皇帝率众隔空观战。交锋会以这种方式拉开帷幕,锁定巨大优势,是包括皇帝都没想到的。
老丞相公孙弘微微张着嘴。
董仲舒的心神悸动无以言表,唯有一声卧槽颇为恰当……
对面仍旧是被召集过来的宗室众人。
各个目瞪口呆,心里掀起的波澜,如潮浪般一浪高过一浪。
战争持续。
汉军的骑兵压上来,和对方展开交锋。
象群一路直线的趟过了敌阵。
有了前军的阻碍,后阵的帕提亚部众,得到了缓冲的机会,趁机躲避,损伤便不大。
象阵一溜烟的跑过去,在远处绕了个巨大的弧线才回过身来,准备冲击两侧的帕提亚部众。
象阵的优缺点同样明显,速度慢,严重缺乏灵活性。
“可知朕为何要连日召你等过来,观看前线军伍与敌交锋?”
皇帝开口问宗室众人:
“我大汉如今的强盛,是数十年积累,无数军伍生死,一代代努力的结果。”
“尔等为宗室,天生锦衣玉食,当知道自重。
你们能安享富贵,是什么原因,都回去好好想想。”
书房内持续寂静。
战场上,布托果断吹响了撤退的号角。
这种情况下,继续和汉军厮杀,只会损失越来越重,扩大消耗。
布托想要抽身避战,及时止损。
但汉军步步紧逼,双方正处于缠战状态,想撤离谈何容易。
布托纵观战场。
有汉军轻骑刀光闪烁,从马上翻落,在对刚才被象阵踩踏,受创的重骑兵补刀,攻击沿着甲胄缝隙刺入,一个接一个的杀戮铁甲军。
每一个重骑兵都来之不易,是金钱堆起来的。
这次的损失……布托脸色苍白,胸腔气息翻涌,喉头腥甜,终是开口呛出一口鲜血。
他为这一战,本还预留了五千铁甲军,以及掌兵者建议的另外一种布置。
这些后手,本准备在关键时刻用出来,起到锁定战局的作用。
但现在已经没必要用了。
因为不足以改变战局的胜负。
“传令,全力撤军,以最快速度,能抽身的立即抽身,不要和汉军纠缠!”布托断然道。
此时败局已定,壁虎断尾求生才更为理智。
当帕提亚人整理残部,以轻骑掩护,配合重骑,从战场抽身时,已是下午。双方经历了数个时辰的缠战厮杀。
帕提亚撤退的队列,保持着极大的间距,为的是怕象阵趁机再次冲过来,预留出躲避的空间。
战场上,伏尸处处,死者逾万。
重甲骑兵,折损过半。
后方,一手缔造了史上最残酷踩踏事件的霍去病,面容冷酷。
这一战会让帕提亚陷入绝对被动。
他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
“赵安稽那边可有消息?”
开战前数日,霍去病就让赵安稽率其麾下的特种作战小队,再次潜入帕提亚,目标是攻袭储粮。
罗修在帕提亚蛰伏,探查的就是相关消息。
不管成不成功,帕提亚已避免不了被压制,反击乏力的命运。
战后第五天,时间来到九月初。
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张骞,从帕提亚人的囚牢里被带了出来。
他扭头看了看高空的太阳,突然大笑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重见天日。
该死的帕提亚人,之前的野蛮、骄傲,将他们囚禁起来,砍掉了使团大多数人的脑袋。
张骞一度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但现在他被放出来,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就是帕提亚吃了大亏,在战场上被压制,溃败。
帕提亚要求和!
张骞在帕提亚国都,遭到了盛情款待,虚与蛇委。
到九月中,他被帕提亚人送到东北向的木鹿城,并在这里见到了将木鹿层层围困的汉军,还有所有汉军的统帅。
那个年轻的身影,银甲红袍,亲自等在城外来迎他。
张骞和仅存的一个副手,被帕提亚人恭送出来时,涌起强烈的情绪波动。
是大汉的强盛,让他有了继续活命的机会。
霍去病笑道:“之前打到帕提亚国都那次,有想过破开囚牢,将你救出来,但帕提亚军比想象中要强,没成功。
幸亏博望侯安然无恙。”
张骞深鞠到地,哽咽无语。
帕提亚在九月中,开始和汉合谈。
汉这两年掠地太多了,同样需要时间来消化。
所以双方其实都有合谈意向,是休战两利的选择。
帕提亚连战连败,此时合谈,要付出多少条件可想而知。
霍去病在象阵那一战后,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不惜亲自率军潜入帕提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袭击其粮储,进一步放大帕提亚水患后缺粮的问题。
帕提亚是在形势持续崩坏下,不得不被逼着低头。
他们同意了汉提出的诸多条件。
割其东北部重镇木鹿城,赔给大汉。
丢失木鹿,等于让汉人在帕提亚获得了至关重要的战略位置,兵锋直胁木鹿西南向的国都尼萨。
更重要的还是另一个条件。
霍去病知道帕提亚缺粮,主动提出要卖粮给帕提亚。
用的是身毒的存粮。
帕提亚不得不同意。
当然,价钱高的可怕。
最终的结果就是帕提亚被大汉把河堤给决了,缺粮。霍去病用身毒的粮卖给帕提亚人,价钱高得离谱,所得全都流进大汉的口袋。
完成白嫖一国的手段,干净利索。
帕提亚支付的黄金,宝石,畜牧之多,绵延数里,一眼不见边际。
丧权辱国。
帕提亚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他们的国都,将在三个月后,从尼萨迁移,沿着底格里斯河,往其国境以西的泰西封迁移。
被打到迁都,将成为帕提亚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霍去病从前线处理好诸多事情,再回到长安,已是十月末了。
凛冬将至。
他回来后,立即被皇帝叫到书房,展开了社稷图。
此时的社稷图也在吸收皇陵的气机融入后,完成所有变化,呈现出全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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