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魔神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虞轻白手里的东西:「怎么可能!」
虞昭见状,登时有些惊喜:「你找到了?」
虞轻白的眸光微微闪烁,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视线落在第九魔神的身上,玉佩上那金色的玉似是浓稠的液体,缓缓的流动着。
这就是神血了。
并没有寻常鲜血的腥气,而是带着阵阵幽香,仅仅是闻上去,浑身的灵力都兴奋的奔腾,就连灵魂都被安抚。
不愧是神血。
虞昭心里啧啧称奇。
不过,这味道倒是很熟悉,刚刚进入到这柴房里时,虞昭似乎闻到过。
想到这,虞昭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可来不及细细思索,第九魔神的攻势就席卷而来了。
他凭空捏造出一柄三叉戟,滔天的魔气与妖邪之息奔涌而来,似乎要尽数灌输在虞昭的身体里。
虞昭顿时反应过来,水莲花凝聚,却在转瞬间被那人捏碎。
无能为力。
虞昭心里有些烦闷,第九魔神说的没错,在这梦境里,他就是主宰,而虞昭,无论发动什么样的攻击,也只有被人抵挡下来的份。
怎么办?若是再这样下去,她就算将浑身灵力耗空,也无法伤害第九魔神的一根汗毛。
虞昭微微眯着眼睛,第九魔神的三叉戟已经到了她的面门,虞昭想躲避,但全身的骨骼似乎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住了。
动弹不得。
虞昭甚至已经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飓风,她咬牙,想挣脱,下一秒,一道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轻而易举的折断了第九魔神的三叉戟。
第九魔神震惊的看着虞轻白,那股神秘又熟悉的感觉让其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直竖,身上的伤口似乎都隐隐作痛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他有些惊疑,目光落在虞轻白身上,在其玉佩上的神血处停留了一瞬间,瞳孔瞬间紧缩。
又是一枚神血!
他的目光贪婪的看着虞轻白,神血对于他现在来说,是大补之物,但不能直接吸收,必须要靠至邪之物将其神性中和,方才能将里面纯粹的力量炼化,否则,最后只有一个爆体而亡的下场。
若是虞轻白手里的神血也能被吸收,那么……
他一定可以提前恢复到巅峰状态,届时,所有的计划就可以实行。
虞轻白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神血放在虞昭身上,虞昭一愣,下意识的拒绝:「不行,师弟,你拿着,若是给了我,你怎么办?」
虞轻白不容拒绝的将玉佩放在了虞昭身上,随后带着笑意开口:「师姐,这里,也是我的梦境啊。」
语毕,他闭上了眼睛,抬手,一把长剑凝结,那长剑上遍布着繁复的花纹,第九魔神瞳孔紧缩:「你怎么会有这把剑!」
他笑着道:「自然是古籍里看到的。」
语毕,他抬手,剑尖直指那人,口中轻轻的呢喃:「斩神第一式——断骨!」
话落,空间微微扭曲了一瞬,似乎承受不了这极致的力量似的,竟有些崩溃的预兆。
第九魔神看着这惊天动地的一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虞轻白是这梦境的主人不假,但……这并不是普通的梦境那么简单。
而是将灵魂拉出来的异空间啊!
就算他是梦境的主人,也没办法操控啊。
第九魔神百思不得其解,他目光落在那剑上,这剑是他天敌的武器,上古时期,他就是因这柄剑而死!
饶是重活了一次,这剑对他的威胁力依然强烈。
被这剑盯上,
第九魔神就有些不安了。
剑气呼啸而至,已经破碎的三叉戟再度凝结,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拦住了剑气
魔气与剑气交融,寸寸崩裂,寸寸溃败。
第九魔神的眼睛里都是冷意,他大手一挥,直接将天地宫的宫主等人召唤了出来,宫主站在他的面前,呆滞的眼睛落在虞轻白身上,随后,夸张的做出一个愠怒的表情来:「逆子!」
第九魔神冷笑道:「我看你当真敢弑父不成!」
虞昭闻言,下意识的皱眉。
第九魔神是梦魔出身,在运用技能的时候,首先要侵入人的记忆中,提取这人最难忘的场景与最在乎的人,才能构造出禁锢人灵魂的空间。
可以说,第九魔神对于所有人的记忆几乎了如指掌,那么,他为什么会将虞轻白与燕重乌弄混?
这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饶是身处在战局中,虞昭也忍不住去思考了一瞬。
虞轻白冷笑道:「且不说这是不是我的父亲,就算是,在梦境中的人,难道还与真人一样不成?」
他长剑抬起,眼底都是讥讽:「难不成,你当我是小孩子?」
剑气凝结,成猛虎之态:「斩神第二式——吞魂!」
猛虎咆哮,尖利的牙齿在空气中泛着寒意。
宫主几乎是转瞬间就挡在了第九魔神的面前,他的身体被猛虎撕咬了大半,到底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承受斩魂的力量,几乎是转瞬间,他就没了呼吸。
死前,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虞轻白,目光里都是诅咒之意。
一个浑身皱皱巴巴的胎儿自他的身体里浮现,它似乎极为畏惧阳光,尖叫着要往虞昭的身体里跑。
虞昭登时眉头一皱,灵力在那未完全打通的经脉里运转了一番,随后,水莲花急速掠出,直接砸在了胎儿身上。
胎儿离了人体十分脆弱,转瞬之间,就被那漫天的水灵气活活绞死。
那边,虞轻白和第九魔神打得火热,天地宫的所有人都被拉来当垫背的。
每死一个,他们身体里的胎儿就会冲出来,找寻新的载体。
虞昭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抗。
在这梦境里经历的几十次轮回早就耗空了虞昭的灵魂力量,现在,头一阵一阵刺痛,眼前的视线似乎都开始模糊了。
第九魔神想抢夺虞昭手里的神血,和虞轻白对战的时候,也会抽空朝虞昭扔过来两个技能。
虞昭不得不分心躲避。
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