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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霍华婷正在让人办一件事:登录民政系统,改动时卿的个人档案——准备将时卿的档案,以及祁檀的档案全部处理了,让这两个名字,在系统中“死去”。
从此世间再无这个人。
可诡异的事发生了。
当工作人员登录系统时,页面上显示出了一只可爱的小狐狸,红色的,笑眯眯地打着俏眼,上面还显出三行字:
“红狐到此一游。
“今晚本系统想罢工。
“啦啦啦,系统要去睡觉啦……”
然后,系统页面果然不见了。
“财政长,系统……系统被黑了……是红狐。”工作人员看向霍华婷,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霍华婷本坐在边上,一听,立刻跑了过来,看到这画面,面色诧然地问道:“红狐?是国际上那个专门找犯罪组织麻烦的红狐吗?”
“应该是吧。这个标志,我之前见过……”
“她怎么跑这里搞事情了?不是说她只搞那些不干净的人和组织吗?”
霍华婷不明白,好好的跑来折腾民政系统干什么?那人和民政系统有仇吗?
“我……我不知道啊!”
工作人员一脸懵。
“能修好吗?”
“我不会……您得找专业的人来看看……”
她只是一个渺小的小卒子,哪懂黑客大佬是啥心思啊,更没那专业水准。
霍华婷立刻打电话出去找电脑高手过来搞,结果,那个高手过来之后,搞来搞去都搞不出来,还搞得一头大汗,最后无奈地说:
“财政长,对不起,红狐制造的病毒,我破不了,不过您放心,这病毒只有12小时时效性。想来红狐是在开玩笑吧!明天上午,这病毒会自动消散的……”
霍华婷:“……”
真是岂有此理啊!
怎么有这样的人,完全视国家法纪为无物,居然胆敢来干扰国家的民政系统。这是一种赤裸裸的犯罪。
可恨的是,她拿这只狡猾的红狐狸完全没办法。毕竟从来没有人知道,红狸的真正身份是什么。
就算她想狠狠惩罚人家,可是,她手下这些专业人才,拿人家没辙啊!
此人绝对是个人才,要是能为她所用就好了。
另一头,陆隽辰带着张警卫长离开了医院,中途,他让司机将人放到指定地点,随即离开直扑霍宫。
于晚上八点,他来到霍宫,并且给霍部长打了电话过去。
没错,他有霍部长的电话,但事发时,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给霍部长电话。因为他知道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问题。
越着急忙慌地打电话,越能让霍部长觉得自己抓了其软肋。倒不如不打。
重要的是:当这位老祖宗想要做成一件事时,旁人三言两语的进言起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就算要说,也要当面说。
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应该打了。
霍瑛是什么人,肯定有全程让人监控他做了什么,如今他人都到了霍宫,如果霍瑛拒绝见面,她也会担忧把他逼急了,后面就难收拾了。
因为他中途去了医院见了霍流商,她会揣测他可能有其他的举措。所以,她必须亲眼见到他,来判断他做了什么。
这位老祖宗,疑心病是相当相当重的,而且她很自负,觉得可以将一切操纵于手心。所以,有时,她会为了享受得胜的快感,而把对手放到眼皮底下观察。
陆隽辰在当兵时,在部队的表现总是,对敌时善于布陷井,更精于洞烛人心——他轻易能把人琢磨透。
这种本事,霍瑛也会。
她曾说过:“有朝一日,我这把老骨子,一定要领教一下你这孩子的本事。”
这一次,算是他和这位女谋略家的一种较量。
她想操控他的人生,而他则要反过去悍卫自己不被操纵,同时,他还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很快,电话通了。
霍瑛笑眯眯叫了过来:“是朝阳吗?”
“霍部长,我来了,就在霍宫门外。如果您有空,我们最好见上一面。如果您没空,那我现在就走,不会再来打扰您……”
陆隽辰就是陆隽辰,哪怕被人抓了软肋,但他的态度还是不卑不亢的,甚至可以说是强硬的。
霍瑛笑了笑:“进来吧……过来陪我喝口茶,这你孩子的煮得茶,最是好喝……我好久没喝过了……”
挂下电话没一会儿,陆隽辰看到有警卫冲他们的车跑了过来。
向阳在驾车,把玻璃窗给降下了,问:“能开进去吗?”
那人敬了一个礼:“不能,部长只请陆先生进去,您的车还是停在外头吧……”
向阳转头看,有点担忧,怕霍部长会为难他。
陆隽辰倒是一点也不担心,从从容容下了车,整了整衣裳,通过了大门,由人领着往里走了进去。
沿路皆最明亮的路灯,不过,他们没有沿宽阔的车道往里进,而是顺着小道进了花园,抄近路,穿过弯曲小径,后绕过一条人工河,来到了一幢西式的别墅面前。
整幢别墅是富丽堂皇的。
明亮的路灯下,它被灯光点缀得熠熠生辉。
这里这幢别墅是新建的,霍宫另一头,有一座古色古香的园子,而这边,则自成一片现代建筑。隐没在碧树花草之间,清幽中大气毕露。
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它,自成一道风景。
又一通好走,陆隽辰才来到了一间奢华的客厅——厅内的吊灯繁复而贵气,灯光是璀璨夺目的。
霍瑛坐在那里,面前是一套茶艺工具,边上守着两个女警卫,负手而立,神情庄严肃穆——她们全是万里挑一的厉害角色。
陆隽辰和霍家的交集并不多。
不过,陆隽辰倒是常和霍瑛见面,以前在部队,他荣获几次军功,全是这位老太太给授的勋章,也曾随爷爷见过这位老太太几面。
老太太很喜欢他。
他对这位老太太,也有几分敬畏,但现在,没了——老太太年纪大了,做的事是越来越老糊涂。
“哟,朝阳到了呀……”
老太太笑得和蔼可亲的,一点也看不出,她竟是个叱诧风云的狠角色。这个国家能国泰民安,与她还是有点关系的。
为此,世人还给了她一顶高帽子戴:继往既来第一女总统。
足见她有多受文人们的推崇。
“霍部长,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来带我太太和孩子们回家的,他们人呢……”他语气很平静,暂时还不想撕破脸皮。
霍瑛淡淡一笑,恍若未闻:“小陆,你坐下,快坐下……这是刚刚送来的白佘山九月茶,采自山顶上的嫩芽尖尖,是今年第一批新茶……”
她给人的感觉是毫无杀伤力的,慈眉善目,就像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说到这里,她忽摸了摸额头,笑道:
“哎呀,差点忘了,你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一定是饿了,我刚让人给你煮了一碗面……先吃了,我们再喝茶说话……来人,去问问,面好了没有……”
有人应声去了,很快就送了一碗面过来,大大的面碗,食材很丰富,色香味俱全。
陆隽辰没动,继续道:“面就不吃了,霍部长,我是来接我太太和孩子们的,现在能把他们请出来了吗?”
霍瑛有点不悦了,暗暗皱了一下眉头,瞄了一眼才接话道:“一个心不长在你身上的小姑娘而已,你怎么就把人家当成宝贝了呢……你呀,那是什么眼力价,看上这么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姑娘……”
陆隽辰淡淡道:“鞋合不合适,脚知道就够了,老婆好不好,老公喜欢就行了,霍部长,您说是吧!”
语气有点冲。
平常日,陆隽辰说话都是很有礼貌的,尤其是面对长辈时,他说话从来圆滑的,但今天,他没打算讨好。
这位老太太平常时候最不岂的就是被讨好,她手上捏的权力太大了,有时,就算她做错了事,也没有人敢指出。
顺着这位老祖宗总归是没错的,拂了她的意,就会倒大霉。两相权衡。谁乐意惹她不快。
日子久了,老祖宗的脾气难免就被惯坏了。
“你这话,倒也没错。”霍瑛也没生气,“怎么,生气了?别先顾着生气,我请她过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请她给廷华看病的。这件事不能对外张扬,所以才没收了她的手机。你那边,我已经先一步通知了你爷爷的……”
理由倒是找得特别的好。
总统先生果然是病了。
而她这么说明,无非是想说:如果你站在总统先生那边,未来是未知的——霍瑛现在正全力扶植霍桥。
所以,识趣一点,他和陆家应该站在她这边比较好。
“还请霍部长还我太太和孩子。就算时要给总统先生治病,也不用断绝一切联系。”
他现在只是在先礼后兵。
老太太敢明着来,就是以为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弃陆家的利益于无顾。在那些大家族家主的眼里,家族利益是高于一切的,而且一家之主的权利是不容冒犯的。
另外就是,她要是不明着来,没有人能从他们陆家把时卿带走了。
现在的陆家,除了总统府这位老祖宗和总统先生,没有任何人的命令能撼动得了陆家的人。
今天她会这么做,应该是在怕吧,想和他们陆家彻底联合成一个利益共同体。
“是她不想联系你了。这是她留下的信。你自己看看吧……”她从茶几内找拿出那封信,递了过去。
陆隽辰接过,抽出来看了一遍。
字的确是时卿亲笔写的,他认得出她的字,但是这内容,可不像是她会写的。
看完,他的眸中勾出一抹幽冷的寒光,之前,他还不信,这位以国家为重的老太太,国民眼里令人尊敬的老总统,会是那种人。
事实证明,她的的确确自私到了极致。
法律在她眼里,可能就是制定出来规范除她以外的其他人的。
真的是太让人失望了。
霍瑛看着这个心思难测的孩子,不确定此刻,他在想些什么,只在边上一径劝道:“这世上有些小姑娘,只能同甘,不能患难。要不得的。不过,那位时小姐,心里只顾念着那两个孩子,你们陆家现在情况这么紧张,她不想再待下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呢,想让她给华廷看病,她答应了,但是,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请你不要再找她。她只想带着孩子们找家合适的医院,治病救人,安逸生活。不想再掺和你们陆家的事了。
“你们俩呢,六年前是场意外,六年后也是一场意外。你是个洒脱的孩子,放下吧……再找一个,总能找到一个合适你懂你的人的……”
她把话说得格外动听,到底是个活了七八十岁的政客,没有直来直去地逼迫,而是把责任委婉地归结到时卿身上。
真是够虚伪的。
陆隽辰淡淡看着,没发飙,而是坐到了老太太面前,“霍部长,我以为:夫妻之间的事,应该由小夫妻自己私下解决。如果我太太真的是不想再和我继续过了,也可以当着我的面说。婚姻是我和她的。孩子也是我和她的,想拿这一张纸来打发我,对不起,我不接受……”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的呢……她说不想再见你了,你怎么还要纠缠呢……”
霍瑛轻轻一叹。
陆隽辰却是不依不饶:“凡事都得有始有终不是吗?”
“行了,我觉得,关于时卿,你可以暂时放一放,小朝阳,现在你们陆家的情况可不太乐观,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和你家里人共克当前难关。”
老太太把话题给绕开了:
“关于你们陆家发生的事,你难道不急吗?
“对方一次又一次地在恶搞你们,陆家的根基再厚,也禁不起这样的恶意针对。现在,已经涉及你们陆家名下多处产业。再这样下去,陆家当真能支撑下去吗?真要能,又能撑多久。国民对你们的信任度,可是一天比一天的低。
“再想一想你们名下产业所关联到的员工,几万户之多。你们家要是有个动荡,这些家庭跟着担惊受怕。你们家要是破产,这些员工的小家也要遭殃。有些人家甚至有可能会家破人亡。
“社会需要稳定,国民需安稳过日子,车贷房贷哪一样少得了钱。没了工作,没了薪资,他们要愁白头。
“其中,有不少人还是你们陆家的老员工,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就指望好好退休,好好养老,这万一有点什么事,那些老员工的晚年,还怎么过?你们陆家若不好好善待他们,对得起他们几十年的任劳任怨?
“所以啊,你家是不能乱的。这一旦乱了,社会都会跟着动荡不起来。这社会一旦动荡了,国家就不安定了。
“说得更浅显一些,你们家的事,不是家事,已变成国事了。你一个受过国家特别军事教育的退役军人,应该要以国家安宁为己任。这个时候了,可不能为了自己一点私事,而不顾大局啊……”
滔滔不绝,长篇大论,没有草稿,却是信口拈来,老太太的口才绝对是一流的。
------题外话------
本章四千字,明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