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平摆了摆手,打断儿子。
陈世友以为自己这个舅哥是良心发现,准备苛责一下沈年,为他说两句好话,却不想下一秒就听沈长平冷冷地道:“年儿莫要胡说,谁承认他们父子是我们沈家的亲戚了。”
“我可不记得我沈家有这么两个穷亲戚!”
“哎哟呦,是我错了爹,我们家就没有这种亲戚。”沈年捧臭脚似的点了点头,随后拿手一指陈平陈世友父子,就好像骂街边乞丐一般地骂道:“你们没听见我爹说什么吗?我们沈家没有你们这种垃圾亲戚!还杵在这边做什么,还不快滚,别污了我家的地板。”
“这,这……”
陈世友老脸通红。
他到底也是一府之尊,被一个晚辈指着鼻子臭骂,心里能好受才怪呐,但是……
但是一想到那两万两,老宅子,还有儿子的小命,陈世友只能硬着头皮,忍下这口恶气,转身冲着沈长安,带着哭求的表情道:“长安,既然你已经知晓此事了,那你就帮帮平儿吧。”
“再怎么说,长安也是你的外甥,血浓于水啊!”
“呸!”沈长安一口老叹吐在地上,怒而起身,道:“有这种只知道败家的废物外甥,那是我沈长安之耻。”
“陈世友啊陈世友,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嘛,就是后悔当初没有拦住我的妹子,让她嫁给了你这个废物。”
“酿成今日之耻!”
沈长安老脸之上,极尽厌恶之色,旋即就见他挑嘴冷笑:“其实要我借钱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跪下来,当着我的面,说三声我是废物,我是废物,我就考虑考虑!”
“我,我……”
陈世友都快被挤兑哭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苍天,中跪天子,下跪父母,让他跪沈长安,他是真办不到啊!
“爹,何必求这种人,我们走便是。”
一旁的陈平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们父子俩又没有刨了他沈家的祖坟,欺负人也总该有个底线吧。
陈平上前拉住陈世友,转身看向沈长安道:“沈长安,有你这样的舅舅,也是我陈平的耻辱!”
“你说什么?”
沈长安眼神一厉,张口喝问。
陈平冷笑道:“我说,我为你感到羞耻,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没下限,最无耻的小人。”
“沈长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对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事情耿耿于怀至今,还不是因为当初你想把我母亲嫁给礼部的一个侍郎做妾,想要借此攀上侍郎的高枝,借机往上爬!”
“你为了仕途,连妹妹都可以坑,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兄dai,要点脸行吗?”
要论骂人,说实在的,沈长安这个古代人还真不是陈平这个现代人的对手,古代人骂人还要讲究一个平仄关系,咬文嚼字,但陈长安骂人可就没那么辣么多规矩了。
顿时骂得沈长安是狗血喷头。
捂住心口,气得是老脸铁青,心脏病都差点复发了。
“你,你个逆子,你个畜生,你敢骂人?”
“我骂的都不是人,谢谢!”
陈平冷笑。
“你,噗……”
沈长安差点喷血,身体晃了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