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表现

谢过邪兵卫洛大人后，秋昀问起了另一件事情。

“听闻每日交战结束，双方都会清理战场，带走尸体？”

洛九天让秋昀跟他走出帐篷：“想不想去瞧瞧。”

“可以吗？”

洛九天笑道：“远远看两眼，当然没问题。走吧，我带你去。”

抓起秋昀的手臂，洛九天腾空而起，速度之快，吓得秋昀心神绷紧，暗暗震惊。

这位邪兵卫大人，到底什么境界，一步百丈，三五下就到了血河谷北面的崖口上。

“当初大齐邪兵营镇守此地，与大离叛军厮杀了整整半个月。那时大家根本顾不上处理尸体，结果大离王朝就在尸体上做手脚，引发了瘟疫。从此，大齐军改变了方式，每日鸣金收兵后，都会派兵把尸体抢回，然后定点焚烧，免得出幺蛾子。”

秋昀从未上过战场，不知道这些。

“战场俘虏呢？”

“关押、审问，然后杀掉，除非身份特殊者，否则皆是如此。”

“大人能带我去尸体焚烧处看看吗？”

洛九天：“可以。”

那是距离军营不远处的一个小山谷，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臭味。

秋昀仔细凝视，左眼‘凝光锁影’在焚毁的尸堆里，竟然看到了一些‘东西’。

“请问双方士兵，修为境界大致处于什么水平？”

洛九天道：“普通士兵，一般属于蕴灵中后期，或是筑基境界初期。偶尔也会有一些结丹期的将领战死沙场。大齐军这边会尽力抢回尸体，送到岳山县找神医换头，然后继续上阵杀敌。大离王朝那边，有时候也会做这种事情，不过被我们击退过好几次。”

蕴灵、筑基、结丹，此乃正法修行的前三大境界。

大齐军修炼的军中秘法，出自玄门正法，但因为各种伤势，在断肢接续、器官移植过程里，或多或少都融入了一些异法、邪技。

秋昀从尸堆中看到的‘东西’，是某些士兵体内‘异源’凝聚之物，甚至还看到了三枚‘淡金色’的晶状物，蕴含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大人觉得，筑基境界的士兵死后，体内会不会残留着部分修为结晶？”

洛九天沉吟道：“一般来说，结丹期修士死后，若‘金丹’不毁，是会保存下来。筑基期的士兵死后，体内的精气会快速流失……”

“有没有机会，合理利用这些？”

洛九天看着秋昀，质疑道：“你有途径？”

“这个需要研究、尝试。”

“战场不会给你时间，去研究这些。”

秋昀：“我可以抽空试一试，只要大人允许就行，绝不耽误救治伤兵。”

洛九天想了想，道：“这也不是什么要事，我给你一块令牌，你去找处理尸体的兵士说一声，除非有重大发现，否则不要干扰他们。”

“谢大人。”

得到了邪兵卫赐予的令牌后，秋昀返回伤兵营，开始着手他的计划，让周煜尝试断肢接续。

这家伙本身的医术很出色，在秋昀的认真指点下，第一次就成功接续上一条左腿，虽然灵活性略差一些，但也不至于再送到岳山县去回炉再造。

“这么多伤兵，就我们二人，你是不打算睡觉，准备累死？”

周煜不理解秋昀为何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直接把残肢断臂的送去岳山县，不就了事了？

前线医疗队，以前都是这么干的。

“我们得先干出点成绩，才能获得地位。稍后你和庄晓生去了解一下，这些医师的技术水平，跟脚底细。”

秋昀心里在谋划一盘棋，他要给自己制造机会，设法打听师姐的下落。

军营很大，医师的活动范围却很小，整日与伤兵在一起，哪有机会打探消息？

夜里，大齐军营遭遇了一场突袭。

正在医治伤兵的秋昀第一时间听到了动静，帐外传来厮杀声。

“大家小心。”

秋昀就地一滚，抓起地上一把大刀，反手挥去。

啪，一声脆响，一柄斩马刀当头劈下，划开了帐篷，震得秋昀右臂发麻，身体迅速后移。

周煜骂道：“你奶奶的，竟敢来此行凶，滚！”

身体一缩，周煜宛如一个转动的球体，撞在来人身上，直接将他震退。

“看打！”

庄晓生直接抛出一把毒药。

“毒死你个闺孙子……”

袭击伤兵营的是一个身穿铠甲，带着头盔的大离兵，他手持斩马刀，冰冷的双瞳透着血丝，根本不在乎庄晓生的毒药，而是锁定秋昀，刀刀紧逼。

秋昀这算是首次在战场上遭遇敌袭，手中的大刀用起来不顺，而敌人的斩马刀却虎虎生威，每一刀都蕴含千斤之力，荡开他手中的兵器。

其他医师吓得仓惶躲避，有人跑了出去。

秋昀稳住心神，施展出‘缥缈遁形’，结合‘凝光锁影’与‘风之物语’，将触觉、听觉、视觉、嗅觉融为一体，瞬息千百道信息在脑海中过滤、整理，勾勒出敌人进攻、出刀的轨迹。

甚至敌人体内的异力运转线路，力道分寸，出刀角度，都逃不过秋昀的‘凝光锁影’。

那一刻，秋昀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来凝光锁影主要用于近战对敌。”

这种视觉能力，可以锁定敌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放慢速度，精准捕捉破绽、漏洞，从而克敌制胜！

“死。”

秋昀在恍悟的那一瞬，右手大刀架住敌人的斩马刀，左手屈指一弹，透空无形针便击穿了敌人的胸甲，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几乎是同一时间，周煜抓住机会，施展出双脚剪，绊倒了大离兵。

庄晓生冲上去，一脚踢在敌人头上。

只见他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动静。

帐外厮杀声震耳，秋昀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正逼近此地。

“快走，设法隐藏躲避。”

秋昀虽击杀一人，但却没有任何大意。

战场非儿戏，初来的第一夜，他得先活下来才行。

周煜、庄晓生跟随秋昀，趁乱躲入黑暗里。

秋昀的‘风之物语’为三人逃命提供了极大的便利，遇到危险总能提前躲避。

庄晓生甚至提议，干脆逃离这里，但却被秋昀否定。

找不到师姐，他不会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