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气头上的许景全然没有要听此人坦白意思,大步走出诏狱。
身后被抬着的辽东知府被刺眼阳光照得眼睛完全睁不开。
那一刻,他浑身僵硬死死拽住锦衣卫衣角死活不愿再往前一步。
身在诏狱之中不知时日的他无比清楚一件事,当他能够再见阳光之时,必是他死到临头的日子!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位锦衣卫面容狰狞,狞笑着将辽东知府的手关节卸掉。
那一刻,辽东知府惨叫一声,浑身汗水浸透破烂衣裳。
人也被两位锦衣卫如抓小鸡一般轻松捏起直奔刑场。
“这是怎么回事?没听说今日午门会有斩首啊?”
一些京城百姓看到午门前忽然有大批锦衣卫将四周围个水泄不通,很是疑惑。
以往,若有刑犯要以斩首示众都会提前发布告示。
以至于四周百姓不明所以纷纷围上来,打算凑热闹。
“那是谁?没听说京城之中还有一位如此年轻的京官啊?”
“天知道?说不准是哪位新提拔的官员?”
许景坐在审官位上,曹公公站在身侧静静等着锦衣卫将一切布置妥当。
台下百姓则是指着许景小声议论,身为帝王许景的真面目极少被这些平民所见。
便是有机会远远往上一眼,也极难看清。
以至于许景哪怕堂而皇之出现在百姓眼前,他们都分不清许景到底是何人。
“带上来!”
许景挥手,锦衣卫将辽东知府压上刑场之上。
辽东知府浑身颤抖,满眼恐惧看着四周挤满的人群。
“辽东知府雷宇扬,你可知罪?”
许景冷冷开口,诘问辽东知府。
“臣,臣知罪!臣愿将功赎罪!臣手中握有大量各地地方官员罪责还有一笔财富藏于一处。”
“还望,您能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雷宇扬浑身颤抖想要抓住机会,苦苦祈求,希望能用那些本应死守的秘密换一个活下去的希望。
“哦?你觉得,这些换你一条狗命,够吗?”
许景冷笑,一字一句慢慢吐出。
台下百姓得知犯人身份,眼神都变得极其愤恨,看向雷宇扬的神色变得恨不能生啖其肉。
台下这些百姓,有不少皆是从辽东一代迁出的子民。
他们的家人、宗亲大多都在辽东之中扎根。
雷宇扬所犯的罪孽,可是让整个辽东一带死伤无数,百姓十不存一!
这对台下百姓而言是何其巨大的伤害,甚至不少人经历了全族只剩一人的惨剧。
“去死!雷宇扬,去死!”
台下,众人拾起手边石子,朝雷宇扬方向疯狂砸去。
“你看,台下的百姓可不愿让你继续活下去。所以,你最好想想,有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平息怒火的办法?”
许景乐得看到这些百姓借此宣泄怒火,并未阻拦,反倒问起雷宇扬。
“臣当真没有隐瞒了,还请您明察!”
雷宇扬转身面对许景连连磕头大声告罪,希望许景可以饶他一次。
“诸位,不知尔等希望如何处置此人?”
许景抬头望向台下的百姓淡淡问。
“凌迟!凌迟!”
不知何时,台下百姓之中有人喊起了大乾律法之中最为严酷而残忍的刑法。
那可是要在活人身上硬生生割上数千刀,活活将血流干的残酷刑罚!
此等苛责刑罚,便是纵观大乾三百年都仅仅只有五人能够享受。
可尽在这位新帝登基不足两月时间里,便已经有了两人得以享受此等待遇。
足以见得,这位新帝对待贪官污吏的手段之狠辣。
“多谢陛下!陛下仁慈啊!”
听到这个刑罚,近乎所有百姓都跪地大喊。
当今陛下越是对他贪官污吏手段残忍,越是能博得如今百姓的认可。
“不!我对您而言还有很多用处,您不能就这么杀了我!”
雷宇扬却是满脸惧怕,冲许景大喊起来,祈求许景能够收回成命。
可许景已转身离开,留下雷宇扬被锦衣卫架在凌迟专用的刑架上,等待着那千刀万剐的痛苦。
“接下来莫要停止,只要那群贪官污吏不肯认罪,不愿供出同伙,便挨个拉去凌迟。”
“朕倒想看看,这群狗官到底有几个胆够吓的。”
许景冲一侧的指挥使冷冷开口。
“陛下您放心,臣这就把那群狗官提出,让他们亲眼看看不尊皇命是何等下场!”
锦衣卫指挥使连连点头浑身激动得难以自抑。
许景亲自下达旨意,这对于最高只有三品官衔的锦衣卫而言,可是莫大恩赐!
若他们办事得力,说不准还能让这位新帝越发倚赖他们。
日后,加官进爵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干得好,此事了解后到东宫领赏。”
许景很是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指挥使摇摇头认真说道:“能为陛下效力,乃是我等荣幸,怎可要那些黄白之物?再者说,如今国库虚空,陛下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指挥使这番话让许景不由侧目看着他说道:“很好,自今日起,锦衣卫所有人俸禄再加两成。尔等皆是朕手中一把尖刀,朕定然不会亏待尔等。”
听到许景亲自许诺,指挥使兴奋无比,连连点头,跪下大喊:“恭送陛下!”
许景与曹公公就此离去,打算去看看刘黄两家将自己吩咐的事做得怎么样。
“陛下!”
一个声音却由远及近,直奔许景而来。
许景回过身,却见林长河正骑着高头大马直奔许景而来。
“陛下,臣有要事禀报。”
林长河来带许景百步外翻身下马走近许景下跪说道。
“何事?”
许景深感疑惑,有了刚刚搜刮的满朝文武财富,大乾如今国库理应不会亏空才对。
“陛下,刚刚收缴的银钱数目不对,至少还有五百万亏空!”
林长河颤巍巍跪在许景面前小心翼翼说道。
“怎么回事?”
许景眉头一皱,冷冷追问。
五百万,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此庞大的资金足以让十数万流民得以休养生息,断然不能就此莫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