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
许景不等方且反应，已经开始数起时间，不断压迫着方且神经，逼迫着方且妥协。
“民女答应答应陛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许景三字即将落下之际，方且急忙开口，打断许景言语。
“说吧。”
许景微笑看着方且示意道。
“民女乃是出自摩尼教，民女更是其中圣女。我的确受萧宰相管辖。”
“只是，摩尼教与箫宰相是何关系，民女的确不知。毕竟民女常年被派遣在外执行任务，根本没有机会接触最高层情报。”
方且在许景点头后，一五一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
“真实姓名，接触姜震廷的目的。”
许景面无表情，催促着方且继续说话。
“民女名为方且，接触姜姜震廷乃是相爷命令。其要就民女无比时刻都要知晓陛下动作，好为下一步最好准备。”
方且微微叹气，一五一十将情况说出。
“摩尼教又是什么邪教？”
许景眉头微皱，随即询问起方且出生教派。
从名字来看，这个教派大抵是从佛教之中划分而出的一个小教派才是。
“摩尼教并非邪教，乃是自佛教之中脱胎而出，秉持普度众生为己任之念，行走世间。”
“其中分有长老与执刑长老之分。”
“如民女便是出自执刑长老门下。长老则是负责统领门下信使散播教义在大乾各地吸纳教众。”
方且一一将自己所知内容告知许景。
而许景听着这些，嘴角露出冷笑:“并非邪教？若非邪教，尔等私自杀戮，又是何意？难不成，还是在替天行道不成？”
许景对于这些只晓得行私罚的所谓摩尼教很是不屑。
“殿下您错了，我等所杀皆是贪官污吏，若非尔等鱼肉百姓，我摩尼教亦不会对其痛下杀手。”
“我等所做，皆为各地百姓，绝无私欲！”
方且摇摇头，笃定说着。
“那京城之中的两起凶杀又是为何？是负责送信入京之人有罪？”
“亦或是守护我大乾京城的禁军有罪？”
“尔等滥杀无辜就是错！即便再如何狡辩依旧是错！”
许景毫不留情冷冰冰打断方且所说，将他们的行为不妥一一指出。
那一瞬，方且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
的确，她这段时间所杀皆是无辜之人，这是她无法辩驳的。
“有时候，为了保全教众，一些无辜者的牺牲是有必要的。”
“摩尼教所有人都会记得他们。”
方且口中不断默念着摩尼教内部所传播的说法，试图让自己的行为合法化。
“无辜者的牺牲是必要的？若朕说，你父母家人的牺牲亦是必要的，你能接受？”
许景冷笑，反问道。
那一刻，方且方寸大乱，原本坚信的教义在这一刻被许景踩得粉碎。
“邪教就是邪教，即便道理说得再好听依旧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尔等是在各地救济赈灾，亦或是劫富济贫了？”
“朕相信，绝对都没有！尔等所做的，不会是暗杀各地官府，让各地管制陷入混乱之中。”
“此举既不会让大乾变得更好，也不会给百姓带来任何福祉。”
“可尔等却沾沾自喜，自以为为天下苍生带来希望。殊不知，不过是一次次志得意满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这一大摊子糊涂事不是还要朝廷解决？”
许景字字句句如一把把尖刀刺入方且心中，将她信奉多年的交易踩得粉碎。
“别说了，别说了！”
方且连连后退，嘴里不停嘀咕着。
“怎么？这就接受不了了？朕可让你随姜震廷一并前往安西，由你自己亲自看看，这世间到底被摩尼教祸害成什么模样。”
“在此期间，你可照旧为萧道龄传送情报。但是务必要在其之前，告知朕。”
“与你联络之人，会是徐森徐尚书令。他会将这些传回给朕。”
许景平静看着近乎崩溃的方且平静说着。
“为何？为何陛下愿意给民女这样一个机会？在陛下眼中，民女应是十恶不赦之徒才是。”
方且疑惑抬头，看着许景问。
她的眼神之中写满了困惑、不安与迷茫。
“朕非给你机会，而是给姜统领一个机会。”
“你若愿意亲自坦白，朕自可宽恕于你。至于你的家人，朕自会想法设发搜寻。”
许景面无表情说着。
“陛下到底与林姑娘在聊什么？怎么这么久？”
足足等了快一炷香的姜震廷有些不安，唯恐许景会对方且发怒。
毕竟从他角度来看，不远处的许景神色可是不怎么好。
“怕甚？陛下不会对你的心上人如何。不过例行询问罢了。终究我等此行绝非小事，其中凶险异常。”
“陛下过于担忧亦是正常的。”
徐森清楚其中缘由，便是找了个理由搪塞姜震廷。
姜震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有着不安的来回兜圈。
“多谢陛下仁慈，民女会仔细想想给与陛下一个满意答复。”
方且将心中不安强行压下，冲许景拱手道。
“最好如此，朕绝非冷血之人，朕希望尔等亦能修成正果。”
许景点点头示意方且可以离去。
“陛下，此举当真可以？”
曹公公看着方且背影，颇为不安的问。
在曹公公看来，一个九品武者可是极其危险人物，一旦此人失控，徐森与姜震廷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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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此女非心狠手辣之辈，其有破绽可言，只要朕能抓住其破绽，不愁她不听从命令。”
许景摇摇头笃定说着。
“殿下，您答应她了？”
许景朝三人方向走去，徐森上前小心询问许景。
他极其不安与曹公公一样，亦是觉得方且终究是一介九品武者实在难以控制，一旦失控将会造出难以预估的灾难。
“你二人还看不出？这方且早已倾心于姜统领。只要她一日心中有姜震廷，便不可能下狠手。”
“更别说经历这一路后，其必然对摩尼教与萧道龄有更深见解。”
“皆是，她定然会弃暗投明安心成为姜震廷妻子。日后，姜震廷出军之时，身侧有位九品武者守护，可是要安全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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