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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刚刚认识风澹渊时,他便是如此。
即便后来两人经历了很多事,他也渐渐染上了世俗的温情,可他的笑大多时候都是不带温度的,那是习惯使然。
可眼前历经大雍虞国世子一世的风澹渊不一样。虽然他并未多提虞国之事,可魏紫能从他锐意大减的气质里,猜测他的年少时光,一定比云国好许多。
他的笑容,底色也多了一层柔软与澄澈。
这样真好。魏紫心想。
风澹渊见她直勾勾看着自己,也不说话,忍不住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魏紫回过神来,幽幽道:“在想风不止,事不休,但是——”她莞尔一笑:“有你在,真好。”
风澹渊一怔,笑容愈发明亮:“魏大夫竟也会走神岔开话题。”
“我为什么不能?”魏紫理直气壮道:“以前不能,是所有事都得我自己担,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可如今有你在呀,我当然可以偷懒!”
风澹渊的心尖像被什么撞了下,又疼又是酥麻——心疼魏紫过去的无依无靠,感动如今她全心全意地将自己托付于他,再无一丝保留。
“那行,偷懒的魏大夫,都快丑时了,是不是该歇下了?”风澹渊柔声道。
“这么晚了?”魏紫低头看手机,时间显示是凌晨一点五十一分。
的确,纵然有天大的事,也该睡了。
不过——
“好想洗个澡,换身衣服啊……”她开始想念现代天天洗干净上床睡觉的日子。
于是,风澹渊大半夜喊醒店小二,让打了水来。
店小二看在李师傅的面子上,不但强忍困意送了水,还善意地提醒了一下风澹渊:“这屋子的隔音不太好,床腿也有点松,那个……两位悠着点。”
说罢,还用很过来人的眼神看了看风澹渊:少年夫妻嘛,感情浓烈,那什么柴什么火的,我懂的!
风澹渊:“……”你懂个锤子。
魏紫:“……”
虽说深更半夜送水有几分尴尬,可用经风澹渊“沧海录”温了后的水洗澡,魏紫真有重生之感。
两人清洗干净后,躺在床上。
风澹渊倒是心有杂念,但一想到店小二的话,再看昏昏欲睡的魏紫,杂念便不可能破茧而出了。
“你跟我说说漠城的事。”魏紫像只八爪鱼一样,缩在风澹渊怀里。
风澹渊帮她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才道:“漠城是沙漠里的一片绿洲,起初被北疆游牧族所占,不过有段时间气候恶劣,水源干涸,北疆人不得不离开,此后那里便逐渐荒芜。”
“大概数百年前,中原先流放犯人至漠城之地,北疆见此,也把犯人带到漠城。当时中原强大,北疆打不过中原,便只能当做瞧不见,默默咽下这口气。再后来,逐渐强大的西域见此,也偷偷把犯人流放过去……”
“这个意思是,此地虽然不属于我,但我先把人挪过来再说?”魏紫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