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道长斟酌着道:“羊皮卷的年岁肯定不到三千年,但文字的的确确是三千年前的鸟兽文。也就是说,要么有人将远古的记录,原封不动地誊抄了下来,连文字都未改动,要么就是后世的人用三千年前的文字写了这卷《山海经》。”
魏紫接着抱朴道长的话:“如果是第一种,那这卷《山海经》上记录之事,真实性很高,但如果是后一种,便是有目的地造假。”
长生又插了一句:“那为什么要仿三千年前的文字造假呢?”
这个问题,把在场其余三人都问住了。
是啊,为什么要造假呢?
这份羊皮卷来自北疆,后被封存在琅嬛阁暗室里,若非风澹渊用“沧海录”剥开墙壁,压根就发现不了。
还有,如今市面上流行的《山海经》并非这个版本,也便是说,这个版本并没有流行。
另外,三千年前的文字,如今能识别之人,寥寥无几,即便是这份古卷被发现,有人存疑,解开卷上秘密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那么,造假的理由何在?
倘若不是造假,那便只有另一个选项:来自上古记录,且大概率有一定的真实性。
几人最终的探讨结果:无解。
“除非有别的资料,能证明羊皮卷上所记载内容确有其事,否则,这份东西的真实性便无从证明。”魏紫做了最后小结。
长生打了个饱嗝:“哦。”
风澹渊扫到原本铺满各种吃食的桌案,此刻如风卷残云一般,空空如也,不禁问了长生一句:“你不撑吗?”
长生从荷包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两粒丸子:“有点,吃两粒山楂丸就好了呀!”
风澹渊:“……”
又过了几日,南溟也按承诺送来了漠城的资料。
风澹渊和魏紫仔细看了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前后脚的,风年也不远千里,送来了他们有关漠城的摸底消息。
风年颇为激动:“主子,漠城前两年发现了金矿和铁矿!这么大的事,漠城城主竟瞒得死死的,若非这次您让我们彻查,怕还发现不了呢!”
风澹渊平静地点了头,表示知道了。
风年满腔热血顿时化成了懵圈:怎么回事,金子也不能让主子产生兴趣了?主子如今走“视金钱如粪土”路线了?
风澹渊没有注意到风年失落的小眼神,他全付心思都在那一叠资料上,边看边与脑中南溟的资料比对。
基本没什么大的偏差。
也就是说,南溟给的资料都是真的,那日南溟说的,也是真的。
南溟没有说谎,但他隐瞒了一些事,可隐瞒了什么呢?
“还有别的吗?”风澹渊问。
风年原本想说金矿山之事,可主子似乎对这事并不感兴趣,他就吃不准说不说了。
那就——不说吧。
风年摇了摇头。
风澹渊沉默。
事到这里,似乎陷入了一个绝境,前面没有路了。
风年见主子也没有再问他的意思,便静悄悄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