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进度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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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中原之地也能说放手就放手，看来这曹叡倒还真是有些魄力啊！”

看完绣衣卫跟武德司发来的这几份内容大同小异的军报与密报，刘禅也是不禁对这个历史上的‘魏明帝’有了几分佩服之意！

要知道，自古以来，这中原可都是华夏的精华之地。多少英雄豪杰为了问鼎中原、逐鹿中原而穷尽一生，但有几人能够做到他这么干脆利落放手的？

“不过既然你有这个信心与‘雅兴’，那孤便如你所愿又如何！”

末了，再次瞥了一眼密报上曹叡打算收缩兵力在洛阳一带与汉军决战的消息后，刘禅也是信心十足的轻笑了起来。

……

“如此看来，只要伯约跟孟起他们的进展再快些，说不定章武八年、最近不会超过章武九年，我大汉江山便可全部光复矣，哈哈哈哈！”

简单修葺了一遍的未央宫大朝正殿，看着殿内一众得知中原战况消息后，同样激动不已的文武众臣，御座上被刘禅‘强行’拉来‘上班’的大汉天子刘备，此刻顿时不由得畅快大笑起来。

不用说，这种事关决战的大事，刘禅自然不会忘记为复兴大汉奔波了大半辈子的老爹，即便这老爹现在有些‘堕落’了也一样。

“陛下所言不错！以如今之形势看来，只要大将军与大皇子他们再稍微‘配合’一下曹叡，中原之地最多只要两月便能全部收复……届时只需要一战便足可定乾坤矣！”

听到刘备这极为乐观的预估，不少刚刚从南郑陆续迁来的各部文武，此刻也是不禁附和赞同起了这个观点来。

没办法，自北伐开始以来，汉军的成绩可是都在那里摆着呢。除了中原战场上在最初进度上比关中战场稍微慢了点儿外，其战绩同样是一路凯歌高奏的。

所以，对于曹叡魏想要在洛阳地区与汉军展开大决战的想法，自然是不会有人因此而担忧。

“陛下、殿下，臣倒是以为，是否可以将这收复中原的速度稍微放缓一些？若是只数月之内便将这中原收复，却是有些太快了……”

就在众人纷纷为‘大老板’刘备这章武八年，最迟不超过章武九年即可全境光复大汉江山的预估点赞附和之时，门下省侍中法正，此刻却是站出来唱起了‘反调’。

“呃，不知孝直此言何意？”

听到法正这嫌快的说法，原本还为此激动不已的刘备顿时不由得满脸疑问与不解。

事实上，别说是刘备了，面对法正这完全违背常理的论调，即便是有着两千年历史做参考的刘禅，此刻也是不由得为之一愣。

要知道，这自古以来凡攻城掠地打江山，从来都只有人嫌慢，何曾会有人嫌太快的？更何况，还是中原这等精华关键之地！

“回禀陛下、殿下，臣……”

看到刘备、刘禅父子那满脸疑惑的眼神，法正这吸引了全场注意力的家伙，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为难了起来。

“呃，父皇，今日所议之事也差不多了，不如就先散朝如何？”

看到法正那有些为难的表情，稍微一愣之后，刘禅却是随即反应了过来，这法正想要说的事，肯定是不方便在这大朝会上说出来的。

……

“不知孝直方才所说‘太快’，到底是指……”

未央宫大朝正殿后方的宣室殿内，屁股都还未坐稳，心中疑惑不已的刘备随即便再次望向了法正。

而刘禅虽然没有开口，但眼中的疑惑与不解，也是同样明显得很。

“启禀陛下、殿下，臣所言太快，乃是指那些中原的关东世家大族。臣之意，何不借大军云集中原之际一并将其解决？如此以来，也可免了日后关东之地可能出现的反复不是……”

面对刘备父子那有些疑惑与不解的眼神，几句让世家大族之人听了绝对会脊背发凉的话，却是轻飘飘的从数年前主导了‘荫佃客’之事的法正嘴里蹦了出来。

“嘶！孝直之意莫非是要……”

听到法正口中的‘一并解决’，即便是同样被刘备父子召来参加这‘内朝’小会的庞统，此刻也是不由得长吸了一口凉气。

没办法，法正口中的‘解决’二字，实在是太容易让人浮想连篇了！

‘泥玛，都说贾诩是毒士，但跟你法孝直比起来，这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吧？’

事实上，不止是庞统，听到法正这‘一并解决’的话后，下意识的便将其理解为‘物理超度’的刘禅，此刻也是同样为他这大手笔震惊不已。

要知道，虽然在他的介入下，‘季汉’的基本国策便是打压肢解世家大族，但不管是治本之法科举制，还是治标之法的‘荫佃客’制度，其实说起来都还是比较温和的，至少没有显得那么血腥不是？

“孝直，此法是否太过……太过暴戾了些？”

就在庞统为法正的话直吸凉气这时，刘备也是同样一脸震惊的朝他望了过来。

倒是此刻心中正拿法正与贾诩这个‘毒士’作比较的刘禅，此刻看起来倒是保持了一颗处变不惊的‘平常心’

“暴戾？呃，陛下是否有些误解了？臣之意乃是借大军云集中原之际，将那些世家大族所侵占百姓之田地房屋收归朝廷……”

看到刘备、庞统那一脸震惊的表情，微微一愣之后，法正同样也是一脸的‘懵逼’。

只不过，刘备、庞统都没注意到的是，在其‘懵逼’的眼神中，一抹良策未被采纳的失落之意，却是飞快的从其眼中一闪而逝。

‘哈哈，这法正还真是够狠的！不过倒是挺合孤的胃口……’

刘备、庞统没注意到法正眼中的那一闪而逝的失落之意，但凑巧的是，刚刚回过神来的刘禅，却是清晰无比的将这飞快消逝的一幕给收入了眼底。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倒是朕误会孝直之意了……”

听到法正那带着‘懵逼’表情的解释后，向来仁厚的刘备此刻也是不禁长吁了一口气。

……

“不知法侍中对这清退世族侵占百姓房屋田地之事，有何具体章程？须知这些世家大族侵占民田房屋之事，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数十数百年，这苦主可是不好找啊？哈哈……”

宣室殿内，带着些许戏谑之意，刘禅却是再次转头望向了法正。

不用说，在确定了法正的‘一并解决’不是‘物理超度’那些关东世族之后，甩手掌柜当惯了的刘备，自然是再次将这些‘琐事’丢给了刘禅，自已却是带着同样赶到长安的后妃们‘继续奏乐继续舞’的享受生活去了。

“哈哈，殿下放心，此事简单得很。直接依我大汉‘荫佃客’制度之标准实行便可矣！”

面对刘禅那带着些许戏谑之意的询问，本意其实真就是想对关东世族来个‘物理超度’的法正，却是想都没想便抛出了‘季汉’已经实行了数年的‘荫佃客’制度来。

“不过这些人先前既然叛汉附逆，伪逆所授予以的官职爵位，自然不能作为我大汉官职等级之凭。臣以为，直接按白身裁定其可拥田地、房屋数量即可矣！”

末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物理超度’的想法没能实现的遗憾还是啥的，法正却是随即又开口向刘禅补充了一条‘建议’。

很显然，对于这些关东世族，法正那是真的往死里在下黑手啊！

要知道，当初在荆、益、交、扬诸州实行这荫佃客制度之时，不管其有没有在‘季汉’朝廷担任职务，好歹这些人在‘东汉’所取得的官职、爵位等级却还是得到了承认的。

但现在，借着这些人曾效力于逆曹，或者说因为做了逆曹的顺民，法正却是直接一语便将其数百年的努力一撸到底了。

当然，之所以敢这么干，借的自然便是如今在中原战场上气势正盛的汉军之威。

“嗯，法侍中此言不错。这些人既然甘愿附逆，那自然是要受到惩罚的。不过孤以为，单是清退田地房屋之事，尚有不足之处矣！”

然而，让法正没想到的是，就在其话音刚落之际，刘禅这同样向来仁名在外的监国太子，不但没有对其所下黑手有半分不满，却是反而还‘不知足’的嫌其力度不够来。

“哦？下臣愚驽，还请殿下指点！”

眼见刘禅对自已所下‘黑手’的力度还嫌不够，法正顿时不由得眼前一亮。

“呵呵，侵占民田房屋不过是这些世家大族诸多罪孽之一。鱼肉百姓、祸害一方以至朝廷法度不显才是其大恶……”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既然法正愿意来充当这个‘刽子手’，向来对世家大族没什么好感的刘禅，自然是要借此机会塞些‘私货’进去的。

“孤曾听闻，孝武帝时曾颁行过一‘告缗令’。不知法侍中以为，可否借鉴一二？”

末了，看着两眼放光的法正，刘禅更是连具体的‘涤荡’手段都给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