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了陈酒酒的事情后,苏琰就会不受控制地多想。
更不要说江花同还是江云停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问花新语:“江花同到第一城之后,一直都跟在你的身边,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花新语回答:“花同的心性是一等一的,脾气也极好,虽然出身大家族,但是却没有大家小姐的迂腐。”
“论才学,她曾凭自己的能力考进了大燕的国子监,自然是极好的。”
“论能力,这段时间她帮我处理相应事宜,件件都做得很好。”
苏琰有些意外:“很少听你这么夸人。”
花新语轻笑道:“不是我夸她,是她确实很好。”
“她的性子不像妙心那么张扬炽烈,是绵软的柔,聪慧不与人争辩的柔,却甚有主见。”
“和妙心在一起看着不起眼,真相处了就能发现她的好。”
“我原本就想着撮合她和连城,不想连城对她也有心思。”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连城的身份特殊,他的妻子是不能冒半点风险的。”
“所以就算我信花同不会再犯这样的错,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
苏琰看了她一眼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在为江花同说好话。”
花新语说了那么多,都是在夸江花同,虽然后面说了她心里的担忧,但是整体上全是好话。
他和花新语多年夫妻,又岂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花新语轻轻一笑:“我不是为她说好话,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
“在我看来,花同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她做下这事,可能最难过的人反而是她自己。”
“你也别在那里瞎担心,我们想这么多,就她的性子,未必会愿意嫁给连城。”
“所以这事还得看他们自己的缘分,我们就不要过问了。”
他们都是极开明的父母,纵然心里有些担心,却也不会过问太多。
苏琰的眼皮子撩了撩:“听你这意思,江花同还嫌弃我们家连城?”
“不是嫌弃。”花新语轻声道:“而是她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觉得做了对不起第一城的事。”
“她自己觉得自己没脸再呆在第一城,觉得自己配不上连城。”苏琰拧眉,花新语看到他的样子笑了笑,轻挽着他的手道:“你年轻时就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
“如今到了这个年岁,也就不要去想着弄懂这些了,左右都是晚辈们的事,你对我好就行。”
苏琰被她这么一说倒有些无奈:“我是不懂别的女人的心思,懂你的不就行了吗?”
花新语轻笑一声:“也是,我们在一起大半辈子了,我的心思你要是再不知道,你也别当这个城主了。”
夫妻两人感情甚笃,此时也都想开了。
不管苏连城和江花同能不能成,都是他们的事情。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老两口就别在那里操闲心了。
他们应该相信他们教出来的儿子,相信他的眼光,相信他的能力,相信他处理感情的方法。
当天晚上,棠妙心溜进了宁孤舟的房间。
他正在书桌前写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冰冷如霜。
他看起来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墨色的头发微湿,耷在他的身后,有水珠缓缓滚了下来。
棠妙心凑到他身边勾起他的下巴道:“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啊?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宁孤舟微微侧首看了她一眼,虽然没有拂开她的手,却扭头继续写东西。
棠妙心看到他这副样子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便往他的身边凑了些,笑着问:“写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