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的身体素质杠杠的,她每年跟着皇帝东南西北的“巡”,从不见疲惫,甚至比她待在宫里还精神,人家就天生适合出门旅行的人!
乐盈羡慕不已,看过皇太后,她打算顺便去看看五公主,紫檀制止她,“主子,您现在是皇贵妃,卑不动尊,您亲自去看五公主不合适,只怕五公主也会惶恐不安,不如奴婢代您去吧。”
自乐盈与永和宫的关系微妙起来,五公主似乎感受到了,她每次见乐盈都小心翼翼,礼数十分周到,乐盈要是亲自去探望看,五公主大概就是紫檀所说的样子吧。
“行吧,那你去看看她。”乐盈吩咐一声,回了自己的马车。
紫檀奉命去了五公主的车驾处,五公主亲自撩开车帘子请她进来喝杯茶,紫檀婉拒:“主子让奴婢来问候您的身子,奴婢等会儿还要回去复主子的命令,就不上来了。”
五公主笑道:“烦请紫檀姐姐回皇贵妃姑母,我一切都好,多谢她挂念。”
紫檀抬头打量她一眼,见她面色红润,只眼神有些疲惫,看样子都还好,便告辞离去。
待她一走,五公主的侍女不禁抱怨道:“公主,您耐不得热,已经一两日没怎么吃东西,身子本就不好,为什么要硬撑着,直接给太后与皇贵妃说一声不就成了。”
五公主叹道:“太后与皇贵妃姑母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忍心再给她们添麻烦。御驾出行,能省事则省事,更加不能为我一个人耽误了皇阿玛的行程,我算着行程,大概还有三日就能到热河行宫了,再忍一忍罢。”
她拿铜镜打量自己的脸,又道:“来,再来帮我补一点胭脂,这样脸色好看些,等会儿我还要去服侍太后用午膳。”
小侍女一边给她涂胭脂,一边道:“您本来就不喜出门坐车坐船,何必勉强自己,就是您不好自己跟太后说,让德妃娘娘代您说也行啊。”
五公主皱眉,“众多的姐妹中,皇阿玛出巡时只带过二姐荣宪公主与我,若不是因为太后,我哪能有这份福气,以后再不许说这样的话!”
因着她是由太后抚养长大的,连皇阿玛都高看她一眼,钦定她跟随出巡,也有服侍太后的意思,五公主不敢也不愿丢掉这份荣宠。
她陪着太后吃饭时,太后瞧着她精神似乎不太好,并不以为意,五公主自来坐不惯马车,以往也是如此,等到了行宫自然就好了,她没多管,道:“你回自己车上歇着吧,后面三日不用过来伺候我了,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五公主刚才下车走了一路,这会儿觉得胸口难受,便不再推辞,给太后道了谢,回了自己的马车。
整个车队停驻了一个时辰,接着赶路。侍女发现五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极了,“公主,您没事吧,奴婢去请御医!”
五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我不要紧,就是犯困,睡一觉就好了,你把那生津丸拿一粒来给我,我含着就没事了,别请御医,惊动了皇阿玛就不好了。”
她含着生津丸慢慢地睡着了。
侍女不知如何是好,她服侍五公主这几年,五公主挨不得路途疲乏,但这次似乎比往常更严重,今天的天实在太热了,导致分来的冰也不够使。
公主的性子,一切都是以“忍”为主,但是她真有什么好歹,侍女想自己也活不成了。公主怕麻烦别人,这个别人指的是外人,自己人不算是麻烦吧,她的同母亲兄弟四阿哥与十四阿哥都在,或许可以求助于两位阿哥。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一个停驻点,侍女找了一个公主府上的护卫带路去寻四阿哥的车驾。
……
四阿哥与十三阿哥同坐一辆车驾。十三阿哥看着自家四哥在出巡的途中仍然手不释卷,佩服不已,给他倒了一杯温茶送过去,道:“四哥,喝杯茶,歇一歇吧。”
四阿哥放下手里的书卷,接过茶来抿了一口,才说:“我看的都是关于历代治水的书,届时跟随皇阿玛南巡,视察河工时用得上。”
十三阿哥望着他满眼都是星星,“四阿哥真厉害!”
四阿哥摇头失笑,“你呀,总是这么说。”
十三阿哥坚持道:“四哥就是很厉害,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等今年南巡,你跟在皇阿玛身边,皇阿玛一定能看到四哥的好!”
四阿哥心下叹气,但愿吧,皇阿玛有太多的儿子了,他待自己虽好,但这份好却平常。诸多兄弟们,不算上太子,他上面的兄长大阿哥、三阿哥比他更得皇阿玛的欢心;他下面的弟弟们,皇阿玛则更喜欢八弟、十三弟、十四弟等人。
有时候他很不理解,明明小时候,皇阿玛是非常喜欢他的,为何后来就没那么喜欢他了,也是这一两年,四阿哥似乎摸到了皇阿玛的心思,又重新让皇上对他看重起来。今年的南巡,皇阿玛带上他就是最好的明证。
十三阿哥神采飞扬的在说话,说是等到了承德,兄弟俩一起去打猎,四阿哥含笑听着,十三少年心思,纯净赤诚,他理所应当是兄弟们中最应该得到皇阿玛喜欢的儿子。
成年皇子出宫开府自治后,过得好不好很大程度凭着是皇上的宠爱,否则即使身为皇子,日子也只会越过越差。
四阿哥有心提点十三阿哥,便翻开书,同他讨论起历代治水的得失,兄弟俩一道同皇上南巡,说不定用得上呢。
十三阿哥道:“四哥你总说天灾多由**起,这水患也是同样的道理,治水措施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肃清吏治,惩治贪官。”
四阿哥赞许地点头,“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十三阿哥又道:“四哥,但皇阿玛施行仁政,待官员宽厚,这可是与仁政相冲?行宫自然就好了,她没多管,道:“你回自己车上歇着吧,后面三日不用过来伺候我了,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
五公主刚才下车走了一路,这会儿觉得胸口难受,便不再推辞,给太后道了谢,回了自己的马车。
整个车队停驻了一个时辰,接着赶路。侍女发现五公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极了,“公主,您没事吧,奴婢去请御医!”
五公主缓缓睁开眼睛,“我不要紧,就是犯困,睡一觉就好了,你把那生津丸拿一粒来给我,我含着就没事了,别请御医,惊动了皇阿玛就不好了。”
她含着生津丸慢慢地睡着了。
侍女不知如何是好,她服侍五公主这几年,五公主挨不得路途疲乏,但这次似乎比往常更严重,今天的天实在太热了,导致分来的冰也不够使。
公主的性子,一切都是以“句俗话叫做‘天上神仙府,人家织造家’,可想而知,等今次南巡,四哥您亲自去看吧。”十三阿哥感叹道。
曹寅此人,虽未谋面,四阿哥可谓是印象极深,他是皇阿玛身边最最信任的奴才,十三说曹家奢侈胜于皇家,四阿哥没见过不予置评,但他却知道曹家打着做生意的旗子向内务府借了十万两白银。
对此他只有四个字的评价——贪得无厌。曹寅身居江宁织造一职,同时兼管两盐务,这两项俱是最来钱的行当,他竟还不知足!
四阿哥本能对曹家厌恶不已,正待与十三阿哥说些什么,就听着苏培盛在车外低声道:“四爷,温宪公主的侍女有要事求见。”
听说是五妹的侍女过来,四阿哥当即让人过来说话。
侍女将五公主的情况告知四阿哥,四阿哥忍不住在心里叹一声,糊涂,身子不舒服如何能硬撑着,她素来身子柔弱,若是因此有了好歹,岂不是辜负了小七!
他起身要去看五公主,被十三阿哥拉住,“四哥,五姐的车驾处都是那些母妃们,咱们贸然前去,若是冲撞了母妃们就不好了!”
他们是成年男子,除非是给自家额娘请安或者是经过传召,否则不能过去女眷那边,可惜这次德妃没能随驾。
四阿哥心里着急,“那我去找皇阿玛!”
十三阿哥笑道:“四哥先冷静一些,县官不如现管,找皇阿玛也好,找太后也罢,但不如找皇贵妃更快。宫里人都说皇贵妃娘娘柔和仁善,待人十分好,她又是女眷中的管事人,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行!”
……
得知这兄弟俩的请求后,乐盈一边派李金忠去请御医,一边派人去告诉皇帝,然后带着他们去了五公主的车驾处。
五公主脸色惨白,声音虚弱无力,“皇贵妃姑母,四哥,你们怎么过来了,我没事儿!”
四阿哥心痛道:“你先歇一歇,等御医来了再说。”
御医很快过来,诊过脉后,神色严峻,“五公主身子弱,耐不得酷暑,她的情况不太好,此刻不宜再坐车,须得找地方先安置下来。奴才这就下去开药。”
乐盈点点头,正寻思着去见皇帝,就看见梁九功匆匆赶来,他道:“皇上让奴才来问五公主的身子状况如何?”
乐盈道:“酷暑难当,五公主的身子受不住,须得就近安置休养几日。”
梁九功恭敬道:“奴才这就回去禀告皇上。”
不过半刻钟,前方就传来的皇帝的命令,御驾暂驻此地,待明日再出发。
这处是一座简易的小行宫,专为御驾暂驻所建立,五公主可以安置在此地休养。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四阿哥真心实意地向乐盈道谢,“皇贵妃娘娘,五妹的事情多谢您帮忙,胤禛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