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过来人,经历过生活和感情挫折的邵冰雨知道,爱情是个永远说不完也说不清的话题,当对一个人产生爱意的时候,自己的心是惶恐而不安的,不知道对方的感受,所以要隐藏自己的心情,因为自己是个矜持的人。也许当初爱的根本就是自己心中的一个影子,只是给他披上了一件梦的衣裳,陶醉在梦的幻觉里不愿醒来,久久地徘徊、辗转着。当知道了对方的感情时,一切都已经风轻云淡,因为自己已经走出了他的影子,他的外衣不再华丽,自己所怀抱的爱情也已经失去了光彩,生命从此注入了灰色。
邵冰雨此时想到,当自己没有爱别人的经历时,就想:爱别人真是种享受。当被爱时,就想:被人爱真是种幸福!但无论爱与被爱,都那么让人伤感,因为人心总是那么难测,欲壑总是那么难填。这些对于自己来说,都只能是擦肩而过,没有什么可以深入到内心深处,就像一朵颓废黯然的花,有着绝望的姿态却仰着一张天真的脸,对着所有的残忍和屈辱微笑,深深的墨绿色是没有眼泪的,这样一朵永远开在黑暗之中的花不相信眼泪,也就注定一世孤独。
常常,在拥挤的人海中,感觉许多陌生人的延伸、声音、气味,混乱而嘈杂。而静下来再去看,去听,有了爱就有了感情旋涡里的挣扎,有了爱也就多了情感世界里的纠扯。茫茫大地,对于一个对世界失望而心中无爱的人来说,到哪里不是一样呢?永远行走在路途中,所有的爱,突然之间就会发现原来这里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无声无息……
清冷的深夜里,邵冰雨一个人孤独而清净地沉思着,伴随着卧室里传来的乔梁有规律的鼾声,她的心起起落落……
松北县。
蔡铭海赶回县局时已经快12点,接近凌晨,蔡铭海没有休息,马不停蹄召集人,准备部署抓捕黄青山的行动。
为了怕消息走漏,蔡铭海并没有直接公布具体的行动目的。
陶望家里,已经睡着的陶望,模模糊糊被手机铃声吵醒,看了下来电号码,陶望眉头微蹙,接了起来。
“陶局,蔡局正在组织人手,好像有什么重大行动。”电话那头的人同陶望低声汇报道。
陶望听到这话,人立刻就清醒了过来,急忙问道,“知道是什么行动吗?”
“还不知道,蔡局没公布,看样子是刻意保密。”对面的人说道。
陶望不甘心道,“不能打听到吗?”
“陶局,这我可怎么打听,我要一问,蔡局保准就怀疑我。”对面的人无奈道。
“行,我知道了。”陶望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也没再为难对方。
挂掉电话,陶望思虑片刻,开始起身穿衣服。
旁边,陶望的老婆醒了过来,睁开眼纳闷道,“这么晚还出去?”
“我回局里一趟,有点事,你睡吧。”陶望说道。
快速穿上衣服,陶望开车来到局里,这时候,蔡铭海正在会议室等着,人手已经齐了,但蔡铭海在等消息,他安排的人还在定位黄青山的地址。
看到陶望进来,蔡铭海眼睛眯了起来,他没让人通知陶望,陶望还是听到消息赶过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局内部有人给陶望通风报信,而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就在知晓今晚有行动的人里,甚至是参与今晚行动的人。当然,因为行动目的一直保密,通风报信的这个人并不知道今晚行动的具体内容。
想到局内部有内鬼,蔡铭海再次坚定了内部整顿的决心,一支队伍能否有战斗力,最可怕的不是外部因素,而是内部不团结,甚至内部捣鬼拆台。
同时,蔡铭海也知道,一个单位的领导能否真正掌控实际的权力,不在于多高的级别,而在于手里有没有人,有没有自己人。手里没有人,任何时候都只能看别人眼色。
在掌控自己人这方面,蔡铭海觉得自己要向乔梁学习,来到松北工作后,通过自己的了解和观察,蔡铭海知道乔梁刚就任松北县長的时候,是单枪匹马来的,在松北没有任何根基,更谈不上有什么自己人,松北的所有人事和权力都掌控在苗培龙手里,但经过这段时间,乔梁已经初步发展起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已经通过一步步的有效操作拥有了自己可信可靠的人,比如几个副县長,还有姜秀秀、孙永等人。基于此,在某些事情上,乔梁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事,已经对苗培龙有了一定的牵制和钳制,这说明,事在人为,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努力。乔梁在一个县里能做到的,自己在一个单位里也要做到。
对乔梁在这方面的成功操作,蔡铭海打心眼里佩服,虽然乔梁年龄没有他大,但乔梁的智慧、能力和格局是自己比不上的,这也坚定了蔡铭海追随跟随乔梁的决心和意志。
对蔡铭海来说,他当初刚到松北工作的时候,只想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工作,并没有想站队的想法,但随着后来事态的发展,以及他自己最基本的底线,不由自主,他就成了乔梁这边的人,似乎,这不是他有意想站队,而是由客观事实决定的,是由乔梁的做人做事品格决定的,作为一级地方主官,乔梁做事公平公正,讲道义讲原则,心系群众,一心一意想为松北的发展做事,兢兢业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