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那些青面尸体手握武器冲向吴弦,吴弦就像会轻功一般,他的脚步非常轻盈在人群中来回跳跃,躲过了这些青面尸体所有的攻击。
与此同时,吴弦在刀光剑影中闪避的时候也会用自己手里的白色长箫敲击这些青面尸体的脑袋。
他在人群中上蹿下跳,白色身影似一道柔光一般无法捕捉,最后这些青面尸体全部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接着,吴弦将长箫顶在嘴唇,吹起了一首曲子。
悠扬的声音传遍整个古战场,那声音格外悠扬,却又格外悲伤,听久了就感觉自己在空旷的雪山游荡,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样。
长箫声连绵不断,紧接着,那些青面尸体都在吴弦身边跪了下来,他们嘴里不断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好像是在忏悔什么东西。
过去的一段时间,我有问过吴弦他在江南用梧桐叶吹的曲子为什么可以让暴躁的尸胎立刻安静下来。
吴弦说这种手段是先秦时候的一种秘术,这种方法与吹的什么曲子和用什么乐器吹完全没有关系。
古人常年寄情于山水,感受世间万物,他们的曲子可以共情于飞禽走兽,古书上经常记载,这类人可以靠一手古筝将山上的老虎全部驱逐下山。
这对于乐律音调的把控极其具有研究,甚至在乐谱上牵扯到了奇门遁甲一类东西,后来吴弦又和我说了许多,但我自始至终没有领会其中的奥妙。
吴弦的曲子吹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就忽然戛然而止,接着他就腰间铜光闪过,扇刃划破了他的手指,吴弦将鲜血涂抹在长箫上,接着长箫在手指上连转了几圈,吴弦握住长箫底端往地面就是狠狠一砸。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传遍整个古战场,我眼前的这些青面尸体全部尽数倒下。
我还来不及欢喜,吴弦皱着眉头看向我:“小齐总,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道:“你不是失踪了吗?老易他们找你去了,我们也是。”
吴弦听到这话只是淡淡叹了口气,他从裤兜里摸出了一个陶瓷瓶子,里面装的是金创药。
张晓晨和蒋诺把药品涂抹在伤口,然后完成了包扎,吴弦才问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把这些天的经过连同从墓室进来看到的十八层地狱,以及墙壁上的笔画全部告诉了吴弦,接着我又赶忙问吴弦失联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吴弦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失踪。这些日子我找到了这个墓穴的主墓室,墓室里发生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我有些处理不过来,我没有联系外界的机会。”
我一听,心中升起了一阵郁闷,心说感情你一点事情没有,我们这不是白跑一趟。
我问吴弦:“我们是从上面下来的,可是所有的入口都是封闭的,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你是怎么进入主墓室的?”
吴弦抿嘴一笑:“我找到了这座墓穴的大概位置,随后在上面通过观察土壤地质结构辨别出了主墓室的位置,然后我挖了个盗洞,直接去了主墓室。”
吴弦把这话说得很科学,其实我知道,他就是在地面上草草看了下风水,然后掐指一算就知道了主墓室的位置。
听到他去过主墓室,我赶忙问他主墓室里到底有什么,这座墓穴的主人到底是谁?
吴弦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是根据帛书上的内容,从柱山上方一路下来的吧。”
我点点头,吴弦继续说道:“那墓主人你们已经见过了。”
我心猛地一惊,问吴弦:“你的意思是说,第一层那个无脊椎尸体就是这整个墓葬的主人?”
看到吴弦点头,蒋诺一个劲叫道:
“可是这不合理啊,那第一层什么陪葬品都没有,和整个墓葬规模比起来,那地方顶多就是一个耳室,墓主人怎么会葬在耳室里。”
吴弦叹了口气,随后和我们讲述了一个几千年前的故事。
——
汉武帝组织了一批门客,那个无脊尸就是壁画上的红衣少年,也就是墓葬的主人。
红衣少年替汉武帝找到了传说中的丹祀,接着这名少年开始了对丹祀使用方法的研究。
他用一种中华秘术培养出了我们现在看到的黑色菌类,这类菌类种植到活人体内以后会导致人体在短时间内生命枯竭。
但这种玩意一旦以培养的方式养在死人身体内,他发现尸体只要没有腐烂,短时间内就会出现生活反应。
这类人的脑细胞已经全部死亡,但他们的神经肌肉却会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实验结果出来以后,红衣少年发现自己用这菌类制造出来的就是一种行尸走肉的怪物。
红衣少年上报汉武帝,他在奏折中写到:丹祀这个东西就是一种邪物,它所培养出来的东西是怪物。
红衣少年又说,一个国家的兴衰靠的是王朝统治者的才能,一个邪物左右不了王朝更替,如若历史真的受到丹祀的控制,那么刘汉王朝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
汉武帝听取了红衣少年的建议,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以红衣少年为首的这批门客里面有一个人夜访汉武帝,他告诉汉武帝自己有方法控制这些怪物。
汉武帝觉得既然有人愿意一试,那也没什么不好,就批了圣旨允许此事继续发展。
这个人关押了一批本国士兵,他让这批士兵天天做着军事训练,然后每天都会找一些死囚犯穿上匈奴人的衣服带到士兵面前,接着他会让士兵杀死这些穿着匈奴服装的人。
这样做的目的是让这些士兵形成强烈的肌肉记忆,他们的生活就是用兵器杀死这些匈奴人。
肌肉记忆完成以后,这个人弄死了这些士兵,在他们的尸体里种植丹祀培养的黑色菌类。
这项实验还真的成功了,这些士兵虽然死了,但身体保存了打仗时的肌肉记忆,他们成为了战场上奋勇杀敌,只杀匈奴人的大杀器。
见到自己的成果有如此功效,这个人不满足于现状,他认为自己可以养殖出一批天兵天将,这些人可以帮助他夺取刘汉王朝。
他造了一百个用菌类养出的士兵,这些士兵在一个晚上清扫掉了皇城内所有的侍卫,成功围堵汉武帝的寝宫。
眼看王朝即将被覆灭,红衣少年找到了一本楚国典籍,里面记载了活人使用丹祀的方法。
现在我们了解,丹祀用输液管改变石头内外压强,把液体注射到血液里就可以使用。
但古时候并没有这种技术,丹祀离开石头一分钟就会死亡。
古书上有记载,凤凰的血液对继承人是有筛选的,这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基因随机性。
古人认为这就是天命所为,红衣少年不清楚自己有没有这条命,但当天子有难,这少年极度忠心,他选择按照古书上的方法试一下。
少年用刀划开了自己的腹部,然后把石头放进肚子里,接着再用针线缝合伤口,最后他不断用钝器敲打自己的腹部,把肚子里的石头打碎,让黑色液体流出来。
这样一来,丹祀没有直接接触空气,而是从大面积的伤口进入血液,完成对基因的强化。
这个方法和北森提奈岛上哨兵王使用丹祀的方法一模一样,因为条件有限,这是当时人唯一的手段。
红衣少年成功了,他剿灭了逼宫的反贼,并且把使用丹祀的方法告诉了远在北方抗击匈奴的霍去病。
红衣少年没多久就因为丹祀的副作用死了,临死前,他让汉武帝派人挖出了他的脊柱,这根脊柱后来被制造成了一把人骨长箫。
相传人骨长箫里保留着少年的基因,他的基因高于那些丹祀加工品培养出来的怪物,只要那些怪物闻到高于自己的基因,他们就会立刻消停下来。
霍去病为了打败匈奴,也使用了红衣少年的方法,他与他手底下的士兵进化成了方菲那样的存在。
最后,战争胜利了,霍去病也因为丹祀的副作用死去了。
剩下的士兵携带着青面尸体从大漠返回中原,途经昆仑山,这个时候有部分匈奴人不堪忍受战败,他们潜伏在昆仑山准备抢劫这些杀器。
双方发生交战,两败俱伤,这些青面尸体没了人管束,就一直在昆仑山一带游荡。
因为身穿甲胄,当地人把这些怪物称为阴兵。
汉武帝派人拿着长箫,运送红衣少年的尸体去镇压那些阴兵。
结果显然是成功了,但汉武帝并没有处死这些阴兵,出于愧疚,他把整个古战场围了起来,打造了昆仑柱山作为少年的墓穴。
他还原了传说中的风水宝地,希望少年来世气运不减,他又不想让盗墓贼打扰少年吸取周围风水精华,所以把这些阴兵留在墓穴里。
汉武帝打造了十八层地狱,然后把少年含有高强度基因味道的尸体放在第一层以此来镇压地下的阴兵。
这样一来,两者就形成了合作关系,少年镇压阴兵,阴兵又守护着这座墓穴。
几千年的时间过去,阴兵的肌肉神经失活得厉害,一般情况下肌肉都会处于休眠状态。
我在撞到木质小推车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掌,这里面的东西闻到了鲜血的味道所以才会突然有反应。
——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看着吴弦手里的人骨长箫,想必这就是那墓主人的脊柱做成的。
“你从哪里拿到的这玩意?”我问吴弦。
“主墓室,这东西一直放在主墓室里。”吴弦说道。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张葭信开口说道:
“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老易应该和你一样,在地面上直接确认了主墓室的位置,然后打着盗洞进入主墓室,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你们迟迟没有相遇?另外,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吴弦叹了口气说道:
“主墓室不是一般的墓室,这个情况有点特殊,我一时间解释不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我是来逃命的。主墓室里出现了二三十人,这些人全部是拥有丹祀基因的人。”
吴弦的话一说完,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妈的,等等,二三十个,拥有丹祀基因的人。
我的脑海中脑补出了二三十个哨兵王或者方菲把我按在地上当皮球踢的场景。
吴弦继续说道:“我本来想跟着这群人看看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谁知道一靠近他们,这些人就会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他们派出一堆人开始在主墓室里追杀我,我凭借着对墓室的熟悉程度,再用了点奇门遁甲的方法,弄了个小迷宫才勉强跑出来。”
我一拍脑门,心说完蛋了,易飞扬他们显然没有吴弦这本事,现在还在主墓室里的话,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张晓晨晃了晃胳膊说道:
“老吴,你这样说,那主墓室到底有多大,还能给你们提供一个玩猫捉老鼠游戏的空间。”
吴弦道:“这个我没有办法描述清楚,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吴弦本来是来溜之大吉的,听到易飞扬认为他失踪又跑回那龙潭虎穴,吴弦脾气这么好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吴弦领着我们在古战场上快速行走,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我们的脚步在一座巨大的墙面停留了下来。
这整座墙面都是用青铜制造的,大约有二三十米高,至于左右宽度,这本来就是个古战场,这青铜墙壁应当是把整个空间包裹了起来,其宽度看不到尽头。
青铜是一种极其难以冶炼的金属,一般在古代,只有王公贵族才能拥有青铜器。
战国时期开始,青铜涉及的武器,农耕用具开始被铁器取代,到了汉代早期这种无为而治,追求天道的王朝,还能看到青铜器已经很难得了。
至于这么大的青铜墙壁,我觉得夏商周三代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青铜金属。
墙壁上只雕刻着一个图案,就是凤凰浴火图。
我的正前方,是一只巨大的凤头居高临下看着我,它的眼神里燃烧着烈焰,浑身的羽翼向四周张开,向着墙壁两侧不断延伸,手电光根本看不到尽头。
这太壮观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东西,与那只凤凰对视了一会儿,我甚至觉得有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青铜墙壁上有一个用黄金打造的大门,门已经开了一条缝,吴弦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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