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道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力气?
我的基因里怎么会有丹祀?
是齐天对我做了什么吗?可对方根本就没有碰过我呀。
向零说是易飞扬做的,可是易飞扬也从来没有对我的身体做过什么呀。
难道是我与生俱来的?我想了一会儿,觉得这说法也不太可能。
我回头看着易飞扬,本来想训斥他为什么刚刚不闪躲,却发现后者依然跟一块儿木头一样站在原地。
他眼神呆滞,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整个人就像是一个空壳。
我猜想应该是向禹二人往老易身体里注射了什么所以才这样的。
易琉站在我身边看了我一会儿,惊讶的眼神转变为一种信赖。
我问她你表哥这是怎么了,易琉转动手里的青铜剑说道:
“有什么回去再说。”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向零,说道:
“我去解决那个厉害的,另外一边的残次品就交给你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答应,易琉转了圈手上的青铜剑,随后脚下地面凹下去一个坑,她整个人就再次弹了出去。
易琉对着向零挥刀,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向禹奔去。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身上的丹祀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丹祀对基因的强化可以达到什么程度。
用尽全力冲向向禹以后,我身边就刮起了一阵风,随后身体处在半空中,我举着刀砍向向禹。
向禹的爪子挥向刀刃,我咬着牙,双手握住刀柄,迎着向禹的手掌心劈了下去。
当的一声过后,白刃砍进向禹手掌,鲜血四处飞溅,随后我拔出刀刃,靠近向禹的身子,白刃在我手中转了一圈,我用刀柄顶住向禹的胸腔,往前一推,震碎了他的锁骨。
向禹捂着胸口跪在地上,他嘴里吐出鲜血,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老实说,不只是向禹,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的身体。
张志军教过我,不能给敌人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我提着刀,继续朝着向禹冲锋。
紧接着,周围的空气被我手中的长刀撕裂,刀身挥舞着空气将周围的大火弄得摇摇欲坠,向禹超越子弹的身体速度在我眼中放缓了。
我挥舞着白刃和他的爪子相碰撞,我俩陷入了僵持,我的刀砍过去,向禹用爪子很轻松地格挡,叮叮当当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
我深吸一口气,一个弓步下蹲躲过了向禹一爪子,随后我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拍在地上,咚的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在颤抖。
“小齐总,总有一天我也会让您感受这君临天下的时刻。”
黑衣人的话浮现在我耳边,忽然,我觉得浑身更加有力气了。
我用手抓住向禹的脑袋,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随后重重砸在地上,地面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窟窿。
我松开手,白刃在手中转了一圈,随后刀刃立在拳头下方,我高举唐刀,对着奄奄一息的向禹心脏位置刺了下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向禹濒死的状态是装的,我的刀刃刚刚落下,他眼睛猛地睁开,随后一个翻滚躲开了我的攻击。
刀刃刺进地面,待到我拔出刀刃的时候,向禹已经闪身来到了我面前,爪子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没入胸口皮肉。
我赶忙抓住向禹的手,防止指甲继续深入伤口。
向禹的作战经验比我要丰富很多,我才反应过来按住他的手防止伤口加深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已然扣进了我的肩膀。
向禹抓着我,随他的脚步深陷地面,他推着我一路往前。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后背加上后脑勺就是一股子钻心的疼痛,嘣的一声巨响,我身后的一栋房屋全部倒塌。
向禹推着我在这座长安城里高速移动,我的后背砰砰地撞坏所有房屋,剧烈的疼痛在我身后袭来,很快我的脑袋就撞得有些糊涂了,大脑损伤,血液顺着鼻孔流了出来。
向禹的整张脸全部变成的干尸的样子,他的声音无比沙哑,像极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他就这么喜欢你,甚至愿意将丹祀赐给你这个外人,凭什么,凭什么!”
向禹一声怒吼将我推倒在地,我感到肺部翻江倒海,随后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看到沿途的地面和房屋全部倒塌,一条深深的沟壑从远方一直蔓延到我脚下。
我被向禹从长安城门口的位置一路推到了皇城中央的皇宫。
我身后,是那把金碧辉煌的龙椅。
周围的空间不再黑暗,火势在不知不觉当中蔓延到了皇宫内部。
我还没来得及站稳,随后向禹一把抓过我的脑袋,我整个人砸在龙椅上,脑袋发出嗡嗡的声音,周围的世界很是模糊。
向禹身上的皮肤不断收缩,他的肌肉细胞浓缩到了一个极点。
他趴在地上那个,全是靠指甲支撑着他的身体,他拱起后背,脊骨不断外凸,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已经不是人了,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忽然,我眼前黑影一闪,向禹一脚踩在我的胸口,我听到咔嚓几声脆响,胸腔的肋骨向内断裂,全部插进肺部。
肺部传来剧痛,我立刻感受到有些呼吸困难。
眼前变成恶鬼的向禹嘴巴张得很大,他牙齿上一大滩唾液滴落在我脸颊处。
我定睛一看,发现他的牙齿尖端全部都是空心的,空心牙齿一直连接到牙龈。
我想反抗,但向禹经验很丰富,他一脚踩在我胸口,断裂的骨头刺进肺部,即使拥有了丹祀,我对于疼痛还是很难忍受,强大的窒息感包裹着我的每一个肌肉细胞。
向禹朝着我嘶吼一声,嘴里掀起一阵风吹过我的发梢。
他将我的双手摁在龙椅上,尖锐的指甲扣进我的手腕脉搏,随后向禹低沉沙哑,如同来自地狱般低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现在就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随后向禹张开嘴巴,空心牙齿咬穿了我脖子上的动脉,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他嘴里输送,我想过反抗,但他的指甲抠进我的手腕,让我动弹不得。
三处动脉大面积飚血,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浑身卸力,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
我身子开始一上一下不断抽搐,舌头不自觉往外伸,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
这下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向禹的牙齿好像不仅能吸干我的血,似乎还可以抽干我的灵魂,刹那间,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萎缩,再也没有刚刚那样有力气了。
我闭上双眼,等待着死亡。
就这样了吗,结束了吗?
——
我看着温泉池里的热气,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文身和脖子上的那块儿带有黑线的平安扣,问吴弦:
“这玩意还有啥别的意义呀?”
吴弦抿嘴一笑:
“文身的图案还有平安扣都是挡灾的,往后的日子里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这玩意可以替你挡住,虽然我不信这些,但也算是一个美好的传统吧。”
我低头,看着那从后背蔓延到肩膀上的文身,心说吴弦也是个跳大神的。
我抬起头,发现吴弦已经不在了,温泉里出现了一位身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黑色头盔的人。
这黑色头盔把这个人整张脸都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只眼睛。
他的眼神很淡然,很平静,没有丝毫情绪。
“你到底是谁?”我看着那只眼睛说道。
那人开口,冷漠沙哑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浴室里:
“小齐总,总有一天我也会让您感受到这君临天下的时刻。”
——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身上的文身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个疼痛还有一张很强的吸附力,感觉像是在将我的灵魂全部吸回来。
我猛地睁开双眼,全身上下涌上一股强大的力气。
浑身上下的伤口也不痛了,向禹的指甲从我的手腕脉搏里拔了出来,周围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向禹的牙齿开始脱离我脖子上的血管,不知怎么,我的身体像不受控制一样,两只手拼命按住向禹的脑袋,不让他的牙齿离开我的动脉血管。
向禹的爪子开始不断扣进我的皮肉,他拼命挣扎,似乎我的血里有什么东西让他感到十分讨厌。
“你不是喜欢吸吗,来,撑死你。”
向禹全身的骨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嘴巴里传来呜呜的哽咽声。
我的大脑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身体觉得差不多了,随后我双手托起向禹的脑袋,将他的头狠狠砸在龙椅上。
向禹的脸原本是干瘪的煞白,现在他的脸颊呈现暗青色,身上的皮肤竟然开始腐烂了,他这会儿真的和干尸有点像。
我深吸一口气,用脚勾起掉落在地上的白刃,随后高举刀刃,刺穿了向禹的心脏。
白刃透过心脏穿透龙椅,将向禹整个人都钉在了这座几千年前的权力最高位上。
向禹口中渗出黑色血液,我转动刀柄,将他的心脏扭转了一百八十度,随后拔出了白刃。
紧接着向禹身上的黑色血管开始朝着受伤的心脏位置收缩,逐渐消失,他的皮肉开始老化,腐烂。
我知道自己成功了,向禹要死了。
我叹了口气,提着刀走下龙椅。
正当我准备迈出门口的时候,向禹十分年轻有活力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向这位年轻人: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
我叹了口气,说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齐子健,我只能说这么多,也只知道这么多。”
泪水从向禹眼角流出,他彻底变成了一具干尸,他死了。
我走出宫殿,脚下是破烂不堪的千阶楼梯,底下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渺小,当年刘彻就是站在这里看着下方群臣的。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刀,随后用手指抠进肋骨把这些断裂的骨头复了位。
我看着自己手腕脉搏上的伤口,流血现象已经止住了,伤口结了一层厚厚的瘀疤。
深吸一口气,我蹲下身子,朝着地上一道巨大的沟壑方向高速奔跑。
一阵飓风从耳边刮过,我穿透熊熊火焰,出现在了之前遇到易琉的位置。
我注意到,几乎所有人都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阿信,晓晨,志军三个人在火光中站立的身影摇摇晃晃。
易琉用青铜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身子,她脸上的血迹已经浓到连五官都看不清楚了。
再看看向零,他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
我的心脏猛地一颤,埋藏在生命深处的基因告诉我,这个人很强,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强。
向零脚下踩着一个人,那人是易飞扬,后者的肩膀已经被他踩碎了,就算我们活着出去,易飞扬下半生也得在残疾里度过了。
向零看着我说道:
“你很特别,我看不出你身上的丹祀留存了多少时间,你的基因还不错,但谈不上很强。”
他又扭头看向易琉,说道:
“后悔吗,小琉,当初让你走你不走。”
我看着地上的易飞扬觉得很是揪心,趁着向零与易琉说话,我直接提着白刃冲了出去。
刀刃在手心不断旋转,我挥舞着刀柄,接着我就什么都没有看清楚,眼前一阵风刮过,我刚觉得手腕断裂失去力气,一股子钻心的疼痛没入我的腹部。
向零在不知不觉中拧断了我的手腕,并且夺过了我手上的白刃刺进我的腹部。
这一切发生的速度,连我这个已经完成丹祀进化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鲜血从口中渗出,我没有理会向零,而是迎着刀刃往上,两只手臂发力,狠狠地抱住了向零。
空气里寒光闪过,易琉的青铜剑劈向向零鼻梁骨。
向零用额头与我额头相互敲击,我顺势倒地,向零拔出插在我腹部的刀刃,鲜血喷溅。随后他用手指夹住易琉的青铜剑,硬生生地把剑扭断了。
随后他一拳打在易琉身上,后者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三位张姓人士拖着一身断裂的骨头挡在我身前,他们没有出手,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是向零的对手。
但不管怎样,他们也会与我一起站到最后。
向零没有着急出手,他一脸笑意地抓住易飞扬的脑袋,将他整个人拎起,随后笑着对我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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