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下花慢慢站起身子,漂亮小巧的脸蛋上是狰狞的表情:
“我当初就应该杀了你。”
向易棋站在原地背对着我,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她的声音非常冷漠:
“齐子健,别在这傻待着,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说完,易琉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子健哥,我们刚刚走上面下来的时候,中心城区的宫殿好像在举行什么祭祀,那里人很多,你去的时候稍微注意点。”
我看着突如其来的二人,又看了看周围的人,心中不乏多了一丝信心。
我提着白刃往人堆少的方向跑,试图离开守城军队的驻扎范围。
樱下花吹了一阵口哨,那只巨龙的爪子趴在城墙上,它用巨大的嘴巴对着我,嘴里的火焰还没有吐出来。
它身后那只像凤凰一样的大鸟立刻用翅膀捂住这家伙的嘴巴,两个庞然大物扭打在一起,我根本无法分辨他们此刻在做什么动作。
无数影子成员立刻挡在我面前,樱下花还想上前阻拦,向易棋就是一剑砍向樱下花,后者闪躲,青铜剑斩断了樱下花的头发发梢。
“你不该动向英墨的。”
话音刚落,向易棋将手伸进自己衣服口袋,她的手往我这边一甩,紧接着一片梧桐叶朝我径直飞了过来。
我看着眼前把守城区域包围的影子成员,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梧桐叶,然后一边奔跑,一边把叶子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吴弦教过的曲子通过梧桐叶吹了出来,那些影子成员朝着我这边不断奔跑,厮杀。
但是我并不用还手,只要静静地吹着曲子就行,向止风像风一样,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用长剑挑开这些武士的喉管。
嘴里的曲子越来越响,伊行彪等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不一会儿,整座君临城开始响起了咔咔咔的声音。
很快,那些着火的屋舍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影,黑影从火光中钻了出来,他们一个个皮肤煞白,脖子上长满黑色菌类,翻着眼白看着底下的影子成员。
我一边奔跑,一边挥手,一张符箓像子弹一样打在“飞毛腿忍者”脸上,伴随着屋顶的白脸怪人齐刷刷地嘶吼,他们像野兽一样从屋顶上俯冲下去,开始对着底下的人尽情撕咬。
伊行彪的声音在我身后很远的地方呐喊:“妈的!给我杀!把他们杀个精光!”
向易棋和易琉两个人阻拦着樱下花,向止风的身影在我面前来回穿梭,他用自己的身躯为我杀开了一条血路。
今晚的君临城注定变成修罗场。
从战场爬出来以后,海水的堆积消失了,我杀掉几个追上来的影子成员,很快就脱离了守城军的布防阶段,来到了北城区的靠近君临城宫殿的位置。
海水的堆积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在街道上高速奔跑,这是曾经我和桃香悠走过的地方,但是此刻,这街道上没有一点灯光,全是黑压压的一片,只能靠天上的星星月亮来分辨路线。
除了我之外,我身后还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直在跟着我,我立刻停下脚步,回身就是一刀砍向了那个在我身后一直跟随着的人。
一把短刀挡住白刃我,我看着张志军,心里一阵烦躁:
“妈的,你来干什么?”
张志军冷冷地看着我:“易飞扬之前吩咐过,进入君临城以后,让我时时刻刻跟着你。”
“妈的,他让你来送死,你就来送死?”
我话音刚落,忽然,张志军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把我拉进了一个小巷子,我俩很识趣地屏住呼吸,抑制住了丹祀基因的释放。
随后我就听见了噔的一声,这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弹琵琶或者古筝的声音。
琴弦声音一波动,紧接着我就看到对面的一栋屋子亮了起来,屋子里灯火通明,一位女性的人影映照在屋子里。
那个人影的身材很好,盘着头发,手里抱着琵琶一样的乐器。
那人影轻轻拨动琴弦,紧接着就又是噔的一声,随后一小队穿着日式剑道服的人从君临城宫殿的位置走了出来,他们几个人手里提着一个麻袋。
这些人将麻袋放在地上,随后一个劲地在那房间面前磕头。
“完蛋了......完蛋......她不行了,花魁大人......”
那些人吓得那是瑟瑟发抖,又是一声琵琶的声音,一个轻柔的女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齐君,来了没有必要躲着,你身上的味道很明显。”
女人的声音非常耳熟,我带着张志军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看着房间窗户后的黑色人影说道:
“你是野原春日?”
野原春日没有露面,她只是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伸出颤抖的手慢慢撩开了麻袋,一个女人的脸出现在了我面前。
女人缓缓睁开双眼,她一看到我,就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只觉得双腿一软,一股怒火在心中燃烧,几刀过后,那些跪在地上的影子成员脑袋搬家,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慢慢地把那个女人扶了起来:
“妈......妈......是我......我是子健......”
女人朝着我微微一笑:“我知道啊,我怎么会认不出子健呢?”
太突然了,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麻袋,我闻不出麻袋里的味道,结果掀开麻袋一看,里面是我母亲。
张志军站在我身边捏了一下我的肩膀,他没说话,只是提着短刀看着野原春日的影子。
这个时候,我发现有一只皮肤纯黑色的手从麻袋里伸了出来,那只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颊。
在我母亲胳膊处有明显的缝合痕迹,这明显是齐海的手笔,我母亲眯着眼睛,一点点抚摸我的脸颊,眼睛里是无限的温柔:
“子健啊......”
这一句细声细语的声音响起来以后,我是彻底绷不住了,眼泪水直往外流:
“妈!我在,我在呢!”
母亲对着我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满是化学成分味道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发:
“子健啊,妈妈真的很爱你,我还没看到你结婚呢。”
“妈......会的......会看到的......”
“感觉没机会了,子健就按照自己的方法去活吧,我家的孩子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呐,他做什么,都不会错的。”
黑色的手慢慢垂了下去,怀中人的呼吸停止了,心跳也结束了。
“啊——你干了什么!你们他妈的到底在干什么!”
我冲着窗户里野原春日的影子大声喊叫:
“齐海呢!快叫齐海,快叫人来救她!啊——快点啊——”
我跪在地上拼命嘶吼,但是野原春日的声音却格外冰冷:
“先生自然是想救这个女人的,可是给这个女人换了四肢,重新激活了她的细胞,正准备给这女人注射新型丹,这女人不见了。”
“你知道今晚为什么影子的军队开始全方位镇守吗?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失踪了,我们以为是你带走了先生的女人,可我们最后调动监控,发现这女人是自己从木塔上离开的。”
“当时离开的时间已经超过两小时了,似乎是你今天出现在了女人的面前,她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所以想出来找你。”
“她的身体很虚弱,细胞在两个小时内失去了再造能力,这连先生都无法救回来。”
“先生让我们把女人的尸体带回去,今晚他终于开始自己的登基仪式了,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一直拖累着先生,他和家主早就实现自己的目标了。”
我抱着母亲的身体感受着她的体温急剧下降,我对着野原春日吼道: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啊——妈——你醒醒啊——”
“先生想救她,可是她自己不想活,组织最近很忙,没有人有精力看着这个女人,一个自己都放弃的人,除了先生,影子高层没人想救她。”
“你这杂碎,我杀了你!”
一声怒吼之下,我提着白刃撞碎了面前的木门,一刀砍向了野原春日的影子。
砰的一声,刀刃落下,野原春日本来应该跪坐在门后的,但是这房间内并没有野原春日的身影。
但是,比这更惊讶的事情是,我发现这屋子里多了一个熟人。
向生寒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她周身多出中刀,十根手指上还插着野原春日的发簪。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扭头看去,我发现屋子下方的街道,野原春日站在地上,张志军整个人撞进了周围的墙体。
妈的,这畜生是什么时候到楼下去的。
我从窗户上跳下去,看着这个画着浓妆,抱着琵琶身穿花魁和服的女人。
女人此刻正站在我母亲的尸体旁边,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野原春日就一脚踩碎了我母亲遗体的脑袋。
我看着野原春日,发现心中的怒火燃烧到极限以后就感受不到愤怒了,看着野原春日,我说道:
“你找死。”
野原春日依旧不为所动:
“那又怎么?哦,我得告诉你一下,整座君临城都在陪你和桃香演戏的时候,在城墙上弄死她的计划是我执行的。”
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张志军从倒塌的房屋里爬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二楼位置奄奄一息的向生寒,轻声嘀咕了一句:
“怎么会。”
野原春日用一种很轻蔑的眼神看着张志军:
“你以为本家人的计划我不知道吗?先生早就知道向辰山假意投降的想法了。”
我心不由得再次咯噔了一下。
深呼吸一口气,我觉得自己的大脑丧失了思考能力,我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刚刚入局那会儿聪明了。
刚刚入局的时候,我总是能想到一些人的阴谋和大家想不出来的想法。
但是现在,我忽然发现,自己没有再思考的能力了,长时间地依靠丹祀,长时间的精神受挫,我没有去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心情。
看着野原春日,我冷冷地说道:
“你准备好了吗?”
野原春日看着我说道:
“你说什么?”
“我说,你准备好去死了吗?”
话音刚落,我提着手里的白刃高高跃起,随后就是一刀砍断了野原春日的锁骨。
她后退得不是很及时,刀刃还是贯穿了她的身体。
我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就又是几刀很连贯地砍在了野原春日身上,鲜血飞溅。
这个女人的基因很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威胁。
几刀过后,这女人轻轻拨动了一下琵琶上的琴弦,紧接着我浑身上下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伤口。
我赶紧停下来,手里的刀刃转了一圈,不一会儿,叮叮当当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这黑暗的环境当中出现了许多锋利的琴弦,只要我移动速度较快,这些东西就会斩断我的四肢。
空气中一下子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琴弦,稍不注意,这些东西就会像刀刃一下弄伤我的身体。
这东西不是早就布置好的,是忽然出现的,不然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没有人会突然变出琴弦横放在空气中,我的耳膜慢慢鼓动,不一会儿就听见了好几个人的呼吸声。
那些人在周围的房屋里高速移动,这些人足足有二十多个,他们以一个包围的圈层将我围了起来。
这种做法也很简单,当我高速奔跑的时候,圆圈右边的人弹出琴弦,左边的人接住以后,两个人拉直琴弦,只要我的惯性没有刹住,身子就会被这东西斩断。
我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子香气,那是之前在女孩儿节表演节目的艺伎身上的,他们就是现在潜藏在周围的人。
我很难感受这些人身上的丹祀信息,只能勉强闻到香水味。
这种弦杀术一类的东西,就出自于这些人手上。
我双手握刀,凭借我的身体速度,接下来一边旋转,一边无死角挥刀逼近野原春日就可以了。
我正准备上前,忽然,野原春日对着我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齐子健,你不怕这些东西我知道,但是有的人可没有你这个实力。”
野原春日这话一说完,我心不由得咯噔一下。
下意识回头望去,我就看到张志军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十几根琴弦从周围黑暗的巷子里,屋舍里拉出来,琴弦镶嵌在张志军的皮肉里,鲜血渗出。
此刻,琴弦还在一点点深入他的皮肉。
我看着张志军受伤的样子,下意识地往他身边走了一步,也就是这一步,张志军身上的琴弦立刻深入皮肉,要是再继续深入下去的话,很快就会划穿肋骨伤及心肺。
野原春日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齐子健,我知道你怕什么,或者说,我们整个君临城的人都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现在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野原春日看着我说道:
“你不想让这个人死在你面前很简单,拿你手上的刀在自己心脏来一刀就行。”
我扭头看了张志军一眼,红色的鲜血弄湿了他的衣服,这家伙眼神非常冷漠,没有一点对人世间的留恋,张志军看着我摇了摇头,示意我直接去杀野原春日。
我看着张志军,心中没有任何波动,我慢慢调转刀刃,随后将刀刃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妈的,张志军,你要是结婚了,就来我坟头告诉我一下,齐海杀不了就别杀了,我知道你没有那个实力。”
话一说完,我就高高举起白刃,在刀刃逼近心脏的一瞬间,我将身子往侧面一个倾斜,紧接着调转刀柄,手一松,白刃直直地飞向张志军。
叮当几声过后,绑在张志军身上的琴弦断裂,他下意识抓住白刃,空气中嗖嗖几声响过,紧接着就是一阵木屐走地的声音,无数琴弦从周围黑暗的屋舍里弹出来,然后架在我们所有人面前。
张志军瞳孔皱缩,这些事物在他眼中被放缓了很多,张志军两只手双刀齐下,那些琴弦一点点被张志军斩断,然后又重新架了起来。
心脏一疼,我身子往右一侧,野原春日本来偷袭我心脏的一刀刺中了我的后腰,我转过身子抓住她的脑袋,一只手开始用力。
野原春日被我拎了起来以后,她迅速扯开琴弦,然后把这些琴弦放在我的手腕上准备砍掉我的手腕。
我自然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全身丹祀基因发作,我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野原春日的头颅被我捏碎,她立刻七窍流血开始拼命挣扎。
我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而是继续用力,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野原春日的脑袋被我捏爆,大量鲜血和脑汁飞溅在我身上。
野原春日死了以后,那些潜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艺伎行走的动作更加迅速了,咻咻咻的声音不断从空气中传来。
随后我就看到了一张天罗地网从我身边穿过,然后这些东西开始迅速收缩。
琴弦不是像一张网一样慢慢落下的,这些琴弦有的从我咯吱窝下穿过,有的从我膝盖边上或者耳朵下方穿过。
简而言之地来说,这东西围在我身边,如果有个人给我拍一张照片的话,我现在的样子就和提线木偶一样。
这种杀人方式是专门为我这种丹祀人准备的,我只要挥刀斩断其中一根琴弦,挥动刀柄的过程势必有力量和速度,这个时候关节碰触琴弦,我就自己把自己的手臂砍下来了。
我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很快就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那些已经侵入我和张志军皮肉的琴弦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向生寒提着一个脑袋被拧断了的艺伎从黑暗的巷子里走出来,她把手里的艺伎尸体甩在一旁,然后一根根拔出插在自己手指头里的发簪说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蠢嘛。”
其实在我发现这个琴弦的杀人方法短时间无法处理的时候,我就一直在释放信息素作用在昏迷的向生寒身上。
野原春日还有其他艺伎是受到免除信息素药物的,他们和我交手的时候并不知道我有在品拼命释放信息素。
昏迷的向生寒感受到信息素以后醒来见到这些事情的发生,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看着向生寒,又看了看张志军,冷冷地说道:
“志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张志军还是一脸冷若冰霜的表情,倒是向生寒率先开口说道;
“和影子的人一起逼死易飞扬只是假象,其实更多的是一个赌博。易飞扬留在向家并没有太多的实用价值,族长认为,当年易飞扬刚出生的时候是快要溺死才激活的丹祀基因。”
“族长知道,生奈死了以后,易飞扬会发疯,这其实也是生奈的意思。这家伙的丹祀基因激化过两次,一次是面对生死,一次是过度愤怒导致的心跳加快。”
“所以向生奈的死和最后把这家伙丢下悬崖都是为了激化他的丹祀基因,就像本家古书上说的,真正的强者都是置死地而后生的,易飞扬不经历死亡是不会有起色的。”
“这是生奈和我们共同商议的结果,所以族长最后没有救易飞扬,如果易飞扬最后没有挺过来,他就可以到底下去陪生奈。”
“结局很可惜,易飞扬最后没有活下来,但是就目前情况来看,易飞扬啊还是留了后手的,至少他和吴弦培育出的你还是活到了最后。”
我看着向生寒说道:
“所以说,你们加入影子这件事都是假的吗?”
向生寒点点头:“的确,加入影子和影子一起联手逼死易飞扬是族长的意思,这样才可以接近上杉望月等高层,然后做掉他们,因为易飞扬死了以后我们并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在易飞扬的计划里,他知道自己可能会死在上杉望月清剿本家的时候,所以留了志军来支援你,只是最后他死在了我们的打赌计划中。”
我心中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老实讲,我没有想到易飞扬为向家做了这么多,但向辰山这个人还是把他当做是一个工具,毕竟这可是他姐姐留在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我心中有愤怒也无处释放,我心说幸好向止风不在现场,不然他继续给向辰山补刀我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我心中的确愤怒,但很快我也冷静下来了,现在我不知道君临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可以多一个帮手就多了一份胜算。
我看着向生奈,问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向生寒叹了口气说道: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君临城今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你母亲出走以后,齐海立刻派人寻找,等到错过了你母亲救治的最佳时间以后,齐海忽然让君临城所有的士兵布防在君临城的各个方位。”
“接着齐海召开了一个什么恩赐活动,说是要赐给这些下属优良的丹祀基因,然后让自己接受最后的研究成果,完全掌握丹祀。”
我问道:“打个药没事还要召开什么仪式?”
向生寒看着我冷冷地说道:
“你还不明白吗?你母亲只是齐海做这些事情拉拢你的一种手段而已,没了你母亲,齐海怎么拉拢你。”
“现在你母亲身死,齐海也无所谓了,他已经入魔了,之所以办理这样的祭祀活动,因为他从心里认为,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新王。”
“族长被邀请去参观齐海的登基大典,这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听见了君临城外的动静。我没有去参加这种活动,在君临城外,我猜测是你们到了,就想去城外看看。”
“这个时候我正好碰到了上杉望月和野原春日。上杉望月和向家的仇恨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的。”
“他早就想处死向家的所有人,奈何齐海军令如山,他不敢轻举妄动。”
“现如今齐海在准备登基大典,族长也在君临城内部,上杉望月直接冲我动手了,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齐海从头到尾都知道我们的计划,他只是不说而已。”
张志军听完向生奈的叙述以后开口说道: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是想要看看我们的下一步动作吗?”
我摇摇头:“肯定不是,我了解齐海,这事情对于他来说十分自信,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我们所有反对他的人看着他君临天下。”
张志军说道:
“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我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白刃,说道:
“能有什么办法,直接杀进去,现在这个君临城是我对手的人并不多,抓紧时间,把里面的人杀个精光。”
这一路走来,我倒是很少遇到这种让我不动脑子的事情,我的想法说出来以后,张志军看了我一会儿,随后淡淡地说道:
“好,我帮你。”
我点点头,忽然间觉得有些心暖暖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陪我走到最后。
我走到母亲身边,然后把她的遗体轻轻地放到一棵桃树边上。
然后我就和张志军一起往君临城内部走去,向生寒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他跟在我后面。
晚风从君临城里经过,樱花树的香味飘散在整座君临城里,不知不觉中,我又想起了桃香悠,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我好但是我却对她充满怀疑的人。
这一路走来,我经历了太多事情,好像这些人在我眼中都成了不可磨灭的存在。
我在想,等到齐海也走了以后,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也许就什么也不剩了。
君临城边缘的大战不知道持续得怎么样了,向茹萍,齐天,伊行彪还有向止风能不能活下来也是未知数。
每一人来到君临城都有着自己的目的,他们有的人是为了复仇,有的人是为了让自己的下半生过得更加幸福,摆脱追杀,这一切就在这里结束吧。
人世间有太多的情非得已,我看着周围的樱桃树,觉得这件事情结束以后,自己死了也没什么。
我有点想张葭信了,对她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
希望伊行彪等人给力点,希望这些前来赴死的人都可以活下来,过完他们应该过完的一生。
走了没有多久,平静的时间就消失了,越往中心地带靠拢,我遇到的影子高手就越来越多。
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都有点像一个杀戮机器,手里的刀不断嗡嗡作响,浑身上下不断被血液染红。
走着走着,我们三人来到了一座木桥上,这座木桥下是一片锦鲤池,正是桃香悠当初许愿的池子。
这池子里的水变成血红色,里面趴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整座君临城内部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现在这座城就是一个修罗场。
木桥的尽头站着一个浑身缠满绷带,背上背着武士刀的男人,他一看到我们三人就举着刀朝我们这边靠拢。
还没有等张志军和向生寒二人出手,那家伙的刀还没有落下来,他的脑袋就在我手中了。
把头丢进布满血水的池塘,我一瘸一拐地从木桥上经过。
我第一次动杀手是什么时候,我已经给忘了,在这种修罗场可以活下来的,一定都不是个正常人,当我从战场上归来的时候,我就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从木桥上下来的时候,我们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座宫殿内部,有着更浓烈的血腥味。
宫殿里面炊烟袅袅,灯火通明,我很难想象现在里面是一个什么情况。
走下木桥,我来到池塘边捧起那满是血液的池塘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随后用池子里的水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和刀刃,可无论我怎么清洗,就是洗不干净。
我看着血池里的自己,活脱脱的就是一个恶魔。
向生寒看着我在清理白刃的动作,说道:
“真的很难想象,易飞扬会把白刃留给你。”
“你什么意思?”
“白刃是生奈的刀,你父亲的人伤害了向生奈,他却愿意把刀送给你。”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你错了,他这就是在复仇。他知道我不会选择齐海那条路,他给我这把刀是想要让我同时背负他和向生奈两个人的命去杀了齐海,他就是要让我痛苦地做完这一切,他就是在复仇。”
我甩了甩手,发现这些血迹根本就无法清理干净干脆就不想管了,我带着满身的血迹朝着那座宫殿走去,每走一步,就觉心脏沉重了一点。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我来到了宫殿大门面前。
宫殿大门站着二三十个穿着和服的艺伎,她们弯腰低头,似乎是在恭迎我。
即使身上涂抹了厚重的胭脂,我还是可以看到这些人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
“齐君,您来了,先生说您一定回来的,现在我们就带您进去......”
这些人话还没有说完,我一个弓步压身,身子像风一样从这些人身边经过,手里的刀划穿了这些艺伎的脖子。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了,留着这些丹祀人到时候只会给我增加麻烦,桃香悠死了以后,我已经给自己制定了必须要完成的目标,那就是君临城内的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结果。
死。
砰的一声巨响,我一脚踹开大门,紧接着就是美丽的亭子,池塘,樱花树出现在我面前。
我没有管这些,也没有看那些在宫殿里的人,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我手里的刀就没有停下来过。
把脑袋上的面具重新戴回脸上,我领着向生寒还有张志军二人来到了那座木塔面前。
木塔下方有着一万台阶,每个台阶都以一米五宽左右,每一个台阶上都坐着身穿和服的男女老少,他们面前放置着酒水,似乎是在开什么重要会议。
我有注意到,向辰山此刻就坐在台阶最下方的位置。
而这些台阶顶端的位置,木塔下的一片空地上,齐海站在上面俯瞰底下的一切。
我有注意到,此刻的齐海穿着一套华丽的,黑色的服装,服装上有金丝线雕刻而成的龙纹。
齐海头上戴着一种礼帽,那是古代皇帝才会戴的一种叫旒冕的帽子。
我看着这家伙的装扮,记忆细胞在运转,齐海身上的这套衣服我在读书时候的课本上见到过,这是秦始皇的衣服啊!
齐海双手一挥,手里握着几根香,他面前放置着九尊青铜鼎,这家伙把香放在青铜鼎上,然后张开双手,底下坐着的那些人除了向辰山之外,都纷纷下跪,用中文说了一句:
恭贺吾王,君临天下。
“齐子健,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来影响我......哦,不要来影响朕,我给你活下去的机会......”
我觉得心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忽然想起了易飞扬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他说,没有人可以真正拒绝丹祀的诱惑,因为没有人可以拒绝这人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力。
我没有理会齐海,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的震撼那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同的。
齐海打开了一个盒子,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一枚丹药,他缓缓将丹药放进嘴里,随后身边的上杉望月搬来了一具棺材,齐海穿着自己的龙袍躺进棺材里,两名影子士兵把装有齐海的棺材放进了那座高高的木塔里。
上杉望月拔出武士刀指着我,大声地用日文说道:
“吾王君临天下之日不能有任何纰漏,今日,无论是谁,影响吾王登基者,死!”
上杉望月的话音刚落,周围就响起了轰隆隆的鼓声无数男男女女的士兵拿着装有夜明珠的灯笼点燃了整座君临城。
随后,这些人纷纷头朝地跪下,似乎是在等候着棺材里的人出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楼台阶的地方传来咔嚓一声巨响,扭头一看,向辰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身边一个影子高层人员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上杉望月站起身子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向辰山,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向辰山站在楼梯下方,挡在我们三个人面前,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上杉家主,您也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很记恨我,你父亲是我们亲手杀的,想报仇就过来。”
上杉望月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向辰山,随后拔出腰间的武士刀举过头顶,在场的两万人全部拔出腰间的武士刀齐刷刷地看着我们。
要知道,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是对丹祀基因的掌握达到九十九分的人。
向辰山的声音响起:
“齐子健,齐海已经入魔了,我们待会拖住这些人,你和志军一起上去,把棺材里的人弄死。根据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药效发作需要一段时间,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向辰山说这话的时候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这家伙的背影也给了我一种宿命论很重的感觉。
上一次给我这样感觉的人是易飞扬。
我讨厌向辰山,讨厌向生寒,他们为了所谓的宿命,出卖易飞扬,拿易飞扬做赌注。
可是向家人真的有选择吗?
我忽然意识到,我所失去的和这些人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本来我是非常怨恨向家这两个掌事的,但转念一想,易飞扬真的挺不过那道命里的劫难致死地而后生吗?
我是不太相信的,因为易飞扬对自己的人生有着一定追求,这家伙不是那么容易被击垮的人。
他死在那个悬崖底下,只能说明,人世间没有什么他留念的东西了,或许向生奈是易飞扬生命里唯一的光。
向辰山等人错了,杀了向生奈并不能激化易飞扬,只能让他失去活着的希望。
十五岁成为向家少主,刚刚上高中的年纪,易飞扬已经在和这个世界上最阴暗的人打交道了。
或许,易飞扬是太累了吧。
我没有什么理由怨恨向辰山,站在他的角度看,他只是在完成一个千年宿命,死在这场宿命里的人和易飞扬的得失比起来,向辰山选择了更大头的东西。
风一吹,向辰山的衣服扬起,他弓步压身,腰间黑色唐刀出鞘,紧接着整个人就直接飞了出去,直逼上杉望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