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定然是丁家暗中操作,不然好端端的,为何冀州的人要卡着我们?”
张鹤同有些焦躁,贡品处理好被运送下山的时候,离原本交付的日期还有一天,没想到冀州那边来接的人却说,这批贡品有损毁,自然是不能接受,除非张鹤同带着手底下的人一同去京城。
张鹤同当时气得差一点拔刀相向,还是手底下的人给拦下了。
“丁家是氏族,虽然名望不大,但是氏族之间说好听一些叫守望相助,说难听一些,他们官官相护,如今只不过是找由头难为你罢了。”
“你说能不能私下里给他们送些银子堵住嘴?”
“多少银子能堵住老虎的嘴?况且丁家是看中了你头顶这顶乌纱帽,如何能让?”丁家和谢家、张鹤同都结成了仇,按照他们睚眦必报的性格,不是银子可以解决的事情。
“夫人的意思是我们跟着去京城?总不能咱们这些人全都被杀了吧?”
谢琼芳摇摇头,“咱们来两州交界的地方都如此棘手,如果真的去了京城,岂不是任人拿捏?”谢琼芳没说出口的是,她心里总有一些不好的预感,这趟差事难办,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脱身。
“那咱们怎么办?”
“找丁四海,和他说,咱们引咎辞官,请他来接手你现在的位置。”
豫州也受洪涝之苦,张鹤同之前争取了去修建水利的差事,丁四海原本就与夫君争位失败,如今水利的事情落在张鹤同的手上,狭隘如他丁四海,恨不得吃了张鹤同。
“真要如此?”
“如今是不得不如此,你想丁四海现在有机会弄死咱们,会在这个关头心软松手然后饶咱们全家的性命吗?”张鹤同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之前丁四海就非常歹毒的找人谋害自己的儿女,就因为自己在表功时将他自己原本的功绩说了出来,导致他瞒报的事情泄露,就对孩子下这样的杀手,那确实这次很难脱身。
“我去找人联系丁四海。”张鹤同不准备再拖,也没时间再拖,只能祈祷第四海能饶他们一命。
由于张鹤同不清楚丁四海的下落,只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动静弄得越大,丁四海知道了自然会找上门,但是张鹤同并未如愿,一天过去了,连人影都没看到,只能带着手下的人灰头土脸地回去。
谢琼芳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吩咐仆人将大家的饭都准备好。
“各位辛苦,抓紧用饭吧。”
张鹤同无心用饭,之前听谢琼芳的建议,只不过是穷途末路,没有办法,但是现在丁四海明明人就在这里,却不露面,张鹤同的心里也没底,在豫州的时候好歹有岳父护着,孤身在外,身边就百十余兄弟,自然是心中没底。
“不要忧心,明日咱们再去交贡品,延误了上京的时间,就连丁四海背后的人也无法向皇帝交代。”
“听你的。”张鹤同这里忧心忡忡,老对手丁四海却是优哉游哉。
“张鹤同回去了?”
“找不到您,没有办法,盯着的人说已经都回去了。”
“明日就是他们的死期,还见他们干什么?”
“丁校尉的意思是?”
“他来找我,是因为他有一位鬼精的夫人,猜出来这次他们必然无法善了,就算是将校尉一职交出来对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咱们背后的主子说了,要这一批贡品,绝对不能送到京城去,张鹤同是我好不容易找带来的替死鬼,怎么能轻易地换人?”
“丁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之前您让我带着吴家寨的人去抢贡品,又放任他们抢回去,如今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场宴席在场的,还有当日不在吴家寨而躲过一劫的大当家的。
“吴家寨的人抢走了,就算是弄死张鹤同,这批贡品也会有人再找吴家寨的麻烦,靠着一个小小的吴家寨,你觉得这批贡品守护得住?不过是徒劳无功,只有叫人们以为张鹤同受不了冀州官员的刁难,带着贡品跑了,咱们和冀州的人带着追,等到追到张鹤同死了的时候,发现贡品遗失了,这时候还有什么办法能追回来呢?”
“丁校尉聪明啊,此法严丝合缝,自然是能马到功成。”
“先不要高兴得太早,冀州那边用银子收买的官员,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明天就会去交接这批贡品,趁着今夜月黑风高,后半夜就趁乱带着人去将张鹤同的人都暗中解决,抢走贡品,但是张鹤同不要杀,叫他逃几日,他那个夫人最好能抓个活的。”
“是。”底下的人都很兴奋,做好这一票,至少吃三年,在这样的乱世,这是多么大的诱惑。
夜半子时,人们都已入睡,如同往常一样安静,王绯对外说和她尽欢是主仆,两人同吃同住休养生息。
“今夜有些过去安静了,叫人有些心慌。”
尽欢是刀尖上舔血求生的人,直觉向来比普通人敏锐。
“你别害怕啊,我随口说说。”
“我不害怕,我也心底不踏实,可能是白日里睡多了。”
“那可能就不是错觉,两个人都不舒服,必然是有事要发生,阿绯你穿好衣服,我出去看看。”
尽欢飞速地将衣服换好,一身黑衣飞到了房顶,蛰伏住自己的身体,探望四周是否有动静。
尽欢耳朵一动,听见有人骑马的声音,而且是一群人骑马奔腾而来,声音越来越大,尽欢连忙吹哨子预警,不少的人听声音醒过来,王绯也收拾好去敲张鹤同和谢琼芳的房门。
“怎么了元娘子?”
“好像是动静,应该是有一批人冲着这个方向来了。”王绯话音刚落,就听见马蹄声奔腾而来。
士兵们皆是训练有素的老兵,也都换好了衣服出来。
“明日是交贡品的最后一天,这时候来定然是奔着贡品来的,夫君赶紧找人先保护贡品。”
“我这就去安排,夫人顾好自己。”谢琼芳点点头。
“夫人倒是不躲在自己夫君的身后。”
“我习惯了安排这些,他也习惯了。”谢琼芳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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