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公亲自准备了干净的碗和水,云王先上场将手指头割破,并滴入三个碗中。
三个人有人不情不愿,有人骂骂咧咧,最终还是不得不滴血验。
结果很明显,三个人跟云王都毫无关联,两滴血散开根本不融合,云王慌了跪在地上:“皇兄,臣弟绝对是父皇亲生儿子。”
“混账东西,秀贵人居然敢背叛朕!”左边那个男人暴脾气地踹了一下云王,云王胆子一向很小,所以也不敢反驳,踹翻在地冲着萧景珩不停磕头。
萧景珩摆手,莫公公立即上前扶着云王:“王爷您莫怕,真真假假还有皇上给你主持公道呢。”
紧接着隋王也依次割破了手指头,水中两滴血并未相融,隋王眉头紧拧:“简直胡说八道,本王母妃是名门之后,绝无可能背叛父皇。”
隋王比云王多了个心眼,也没敢说水有问题,嘴里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
但太后听出弦外之音,立即着人去请太医来,不一会太医上前检查了一遍:“回太后,这水没有任何问题,若是不信可以让隋王的血滴入刚才云王验过的碗中。”
话落,隋王迫不及待地将指尖探过云王验过的碗中,他的血和云王的碗很快相融在一块,三滴血都是如此。
也就是说,隋王跟云王的确是亲兄弟。
不一会萧王跟临王也是如此操作,结果证明,四个人相融,却又和三个长相先帝的人各不相融。
萧景珩慢慢地走下台阶,拿起匕首刺向食指,一滴一滴地入三只碗中。
很快萧景珩的血也和几个王爷的血相融,偏偏和三个男人不相融。
这样的结果就已经很明显了,萧景珩和四个王爷是亲兄弟,也是间接证明了萧景珩就是先帝嫡子。
除非,四个王爷全都不是先帝的孩子。
但这种概率太小了。
太后怒不可遏:“简直太过分了,居然敢冒充先帝,先帝早已经死了十几年了,来人呐,将三人给哀家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三人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辩解被堵住嘴带下去,此时大殿上鸦雀无声,生怕谁说错一句话就惹恼了太后和皇上,甚至连呼吸都轻微了许多。
萧景珩转身安慰太后;“母后,您消消怒火,这帮人胆大包天,儿臣一定会彻查到底。”
“皇帝!”太后的情绪很激动:“你一定不可放过背后之人。”
紧接着萧景珩下令让京兆尹和大理寺少卿,以及贺老大人一块追查此事,重修先帝皇陵,挑吉日祭祀。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朝会散后,楚昀宁看着贺老大人一脸为难地走了过来:“这事儿可怎么追查啊,先帝遗骸都不知哪去了。”
楚昀宁挑唇笑了笑:“这可是大人升迁的好机会啊,十几年都过去了,既是遗骸,谁又能知道是不是呢?”
贺老大人震惊地看向了楚昀宁:“你的意思是随便找个人放进去?”
“贺老大人,先帝已死,皇上已经打算祭天,事态紧急,此事你知我知便可,又何必在乎真假呢?”楚昀宁说着摆了摆手,快走几步离开宫,她还等着去围堵真正的老鼠呢。
……
慈和宫
太后坐在了长廊椅子上,一只手捂在心口位置,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旁的萧景珩等着太后脸色缓和了才开口:“母后您别担心,儿臣会处理好的。”
“皇上。”太后攥住手中的锦帕,脸色凝重地问:“真的还活着?”
萧景珩即便不想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若不是阿宁及时发现,后患无穷。
谁又能想到死了十几年的人居然又活了呢。
太后紧闭双眼,嘴角翘起讥讽:“老天爷还真是不公平,这样的恶人竟还活着。”
当初德元帝只是个不受宠的五皇子,在所有皇子中身份是最差的,文不成武不就,然而太后却是江家将门之女,生父是权倾朝野的大将军,母亲是望族贵女,一门极显赫,当年多少人求娶太后。
“是你父皇卑鄙地偷偷做了个和哀家一模一样的玉佩,故意在祖皇帝经过的地方还给哀家,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让祖皇帝误会。”
她是结结实实被算计了一把,后来为了避免祖皇帝忌惮江家,才咬着牙下嫁,德元帝在江家的一路扶持下做了皇帝,太后则成了皇后。
做了皇后之后,太后偶然间发现了德元帝宠妾灭妻,有废后废黜的心思,诏书都写好了,只是被她及时发现了,一气之下她便生了心思取而代之。
正当太后犹豫时,德元帝死性不改背地里要算计江家兵权,害死了太后的同胞弟弟,太后忍无可忍的情况下直接给德元帝下了一杯毒酒。
而后江家继续扶持了太子萧景珩登基为帝,许是有疏忽,德元帝留下了数封遗诏,其中就有发配江家的,遗诏暴露,不得已,江家为了不拖累萧景珩,江家只能去了边疆,这一去就是数年。
太后为了泄愤,直接毒死了张贵妃,原本打算连萧景宴也一块处理了,结果萧景宴被安阳长公主偷偷去了乾州,太后屡次召唤两人入京,两人皆是称病不来。
加上萧景珩皇位不稳,太后无奈之下只好任其自由。
“当年若没有哀家,你父皇根本就登不上这个皇位,他根本不配做人!”太后提及德元帝,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被气的连连咳嗽,萧景珩立即帮忙抚后背,又听太后喘着粗气说:“你父皇简直就是个人渣败类,不顾及半分情谊要赶尽杀绝,若不是你外祖父发现及时,他早就容不下你了。”
当初太后怀上嫡长子时,德元帝根本就不高兴,而且屡次派人给她下药,结果都被太后及时发现了。
十月艰辛生下萧景珩,德元帝满脑子里想着就是不让萧景珩威胁帝位。
是江老将军摊牌,一旦太子薨逝,江家必反!才震慑住了德元帝。
也因此德元帝记恨上了江家。
“当年扶持你父皇登基的,除了你外祖父外,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死后都背负着骂名。”太后唏嘘不已,心里怒骂德元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萧景珩默默听着,时不时帮太后顺气,另一只手扶着太后的胳膊,给太后倚着。
“母后,事情都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日后儿臣就是你的倚靠,母后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谁敢多嘴半句话?”
太后欣慰至极:“你和阿宁都是好孩子,相信哀家看人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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