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身穿一袭绯色罗衫脚步轻快的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过柳觅后,一把把她拦在怀里:“真的是你,下人们说你回来了,起初我都是不信的,想去前院,阿娘又不允。
你不知道当时你被送走的时候,我哭得有多伤心,如今见你安然,打心底为你高兴。”
柳觅轻轻退出柳晴的怀抱,看着面前一脸真诚模样的女子。
原主的记忆里,儿时最好的玩伴就是柳晴,尽管二人嫡庶有别,可每次在柳觅被罗氏为难,这个嫡姐都会帮着说好话,罚跪的时候送来吃喝。
柳晴算是原主记忆里为数不多的一盏明灯。
“所以,嫡姐是想我了?”柳觅轻轻撞了一下柳晴的肩膀。
柳晴怔住,被柳觅这般的动作弄得有些茫然,要知道她记忆里的柳觅是个循规蹈矩,懦弱的小姑娘,就算是二人关系极好,这般亲昵的举动也是少有的。
是不是她这俩月经历过生死,性子变了?
柳晴心中的疑惑转瞬即逝,找了个自个觉得能说得通的理由后,也大胆拦过柳觅的手臂往不远处的小院走。
“咦...这!”她走了两步,垂眸发现柳觅的手中端着的两件新衣衫,面色一沉,道:“果然,下人们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柳觅很诧异,她从进府开始就满脑子的疑惑。
柳晴面色严峻地瞅了瞅四周,确定仆人这个时候都休息去了,这才靠近柳觅道:“今个府里来了位贵人。”
“贵人?”柳觅不解。
柳晴压低声音道:“我倒是不知道是谁,因为这贵人来了之后,阿娘就不允许我出院子。
只是我方才听
“媒人?”柳觅沉吟片刻,目光放在柳晴的身上。
柳晴有个儿时的青梅竹马,是绪县令的儿子,二人打小就定了娃娃亲,按道理柳晴这个时候早应该嫁人,怎奈绪家祖母殁了,绪公子守孝三年。
算来算去柳晴出嫁也得是明年了,这个时候来媒人...
“别乱猜了,是给你说媒的。”柳晴怎不知柳觅的想法,快一步打断她的猜测。
“我?”柳觅有些茫然,她回安定县这个事情,是临时决定的,柳府的人定然不知,甚至罗氏都不知她的死活,这突然来的媒人,加上今个柳府上下的反应,她心中越发的担忧起来。
“姐姐可知道这说媒的人,是替谁说?”她追问。
柳晴摇摇头,抱歉地看着她:“这个还真不知道,下人们说,那媒人来了,阿爹和阿娘就把内堂关得严,没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
之后张姨娘就进去了,又说了好一会儿呢。”
然后等那媒人走,柳府就对她的态度大变样?
看来对方身份非富即贵。
柳觅腹诽。
“不过,栩栩也别担心了。”柳晴把柳觅送到张袖院子口,安慰道:“我也帮你打听了,那正主明个会来,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也只能如此。”柳觅柳眉皱起,目送柳晴离开。
待周围仅剩下她一人,她抬眼看着月洞门上挂着的匾额--芷兰,深吸一口气,款款跨进门内。
张袖房间烛火还亮着,透过蜡黄的油纸窗还能看到里面攒动的人影。
柳觅想起来时候带的油果子,那东西凉了就不好吃,快步走进自己的屋内,打算拿给王袖。
‘叩叩叩’
柳觅刚把准备好的好些东西收拾好,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敲门声。
她上前把门打开。
外面站着的是一名半头华发的老嬷子,柳觅知道,她是一直伺候张袖半辈子的许嬷嬷,刚开口想打招呼。
许嬷嬷面色严肃地开口道:“二小姐,三姨娘让你去她房间一趟。”
柳觅挂在脸上的笑容被冲散,点点头,转而抱起桌上拾掇的物品就跟着许嬷嬷身后走。
“嬷嬷。”柳觅小跑地走到许嬷嬷身边,把手中的一个物件拿出来递到许嬷嬷面前:“从金城赶来的匆忙,知道嬷嬷喜欢吃酥皮点心,就专门买了点,看看合不合口味。”
许嬷嬷脚步停驻,看了眼柳觅手中的牛皮纸包,又看了看她抱着的好些物品,面色微微放软道:“原来姑娘回来不先去找三姨娘是在拾掇东西啊。”
柳觅抱歉的笑了笑:“是,带回来的有点多,我自是要给阿母请安的,也想给她个惊喜。”
许嬷嬷接过柳觅递上来的点心,看了眼面前紧闭的门扉,福了福声,提醒道:“二小姐进去就顺着点三姨娘,有些事,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话落,许嬷嬷推开门,转而朝隔壁的偏房走去。
柳觅知道许嬷嬷话里的意思,记忆里张袖一直都对原主很严厉,她倒是觉得无妨,既然已经应下会好生对待阿母,她自是要做到的。
她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内。
外厢空荡荡无人,除了一盏孤零零的油灯放在梨花木桌子上闪着熠熠光辉。
柳觅抱着手中物件的臂膀有些发酸,索性走到桌前把东西放下,准备规整好后去内厢找人。
她刚把油果子放在最上面,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从内厢传来:“跪下!”
柳觅一惊,双腿一软,本能地跪在地上。
她顺着声音回眸,便看到一妇人从内厢走了出来,妇人面容憔悴,皮肤蜡黄,许是常年生病的原因,眉宇间有着散不开的浓愁,可尽管如此,柳觅依旧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一股浑然天成的幽兰气质,可见张袖年前时候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阿母...”柳觅呼喊出声,目光追随着妇人坐在自己的面前。
她连忙拿过最上面的油果子呈在张袖面前道:“阿母,女儿请安来迟,是因为着急这油果子凉了,味道不好。
请阿母...”
“哗啦!”柳觅的话还未说完,张袖已经扬起手把她手中的油果子打翻在地。
一时间,几个带着馨香的小吃七零八落散的房间到处都是。
“你回来做什么?”张袖冷嗤,看着柳觅的目光带着冷决。
柳觅怔住,不解的看着对面人。
这说的什么话,哪有母亲不期盼自己的女儿回家的,难道...
“当时你走的时候,可忘记我说的话了?
既然是要去赴死,不管是真的一命呜呼还是活着,这柳府从此和你再无瓜葛,你回来作甚?”张袖似是气愤到了极点拍打着桌子,歇斯底里的喊。
柳觅以为她只是气愤她两个月杳无音讯,连忙解释道:“阿母,不是女儿不愿意回来,女儿是有苦衷的,您别生气,您身子不好,气坏了身子...”
“苦衷?”张袖再次打断了柳觅的话,讥诮一笑,质问道:“你的苦衷是什么?
是和当朝太子游山玩水两个月?还是回来之前让他找人来家里提亲,给为娘一个先斩后奏?”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