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声破空声在耳边响起。
柳觅还未来得及躲避,就感觉一只箭矢擦着发梢划过,直直插入恶狼的眼睛里。
霎时,一股浓稠带着腥臭的血直扑她的面门。
同时那恶狼倒地,呜咽的挣扎几下,蜡黄色的眸子慢慢没了光。
“栩栩!”柳觅一时半会儿还未反应上来。
只感觉有一人从马上飞驰而下,手中的长弓也被丢到一边,身体就被人拥在怀里。
淡淡的麝香夹杂着血腥气沁入柳觅的鼻尖。
本来还警惕的心,在这一刻顿感安全,他来了,终于来了。
“少瑾...”柳觅的双手藏在裴云殇的外氅内,指尖紧紧抓着他的衣衫,也不知会不会把他捏疼,可她不管,她现在不允许他离开她分毫。
裴云殇听到她颤抖的声音,不似以往的灵动和开朗,带着谨小慎微的胆怯,他感觉他的心都要碎了。
“不怕...我来了!”他用力把怀里的女子圈住,指尖在她轻轻摸着她的头,给她最温柔的安抚。
娄赟赟站在他们对面,把面前这一切看了个清楚。
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裴云殇,他护着怀里的女人,就像是对待这世间无价珍宝。
凭什么,一个被家族撵出去的贱货,凭什么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娄赟赟不服,妒忌几乎烧了她仅存的意志。
她一把抽出身边护卫的长刀,对准柳觅就捅了过去。
“唔!”
“啊!”
“咣当!”
刀没有如她预料的要了柳觅的命,反而被快一步反应的裴云殇察觉。
他腾出手抓住娄赟赟挥来的武器,一滴滴鲜血蜿蜒的顺着刀刃砸在冻得发硬的土地上。
娄赟赟吓坏了,扔下手中的长刀不知如何是好。
“郡主,闹够了吗?”裴云殇语气阴森,带着旁人从未听到过的冷决。
娄赟赟怔住,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裴云殇眯紧双眼,在她猝不及防之际,上前一步一手卡住了她的喉咙。
“你要作甚?”娄赟赟被吓傻了,忘记了反抗。
裴云殇指尖用力,眼底杀戮尽显。
娄赟赟被捏的红了脸,喘不上气,只能挥动四肢脱困。
跟在她身边的五个北狄将士,也被裴云殇这个举动弄得错愕不已。
不过很快他们反应上来,纷纷掏出手中的武器,准备救下他们的郡主。
“住手!”一道声音伴随着冷风传来。
裘吉急急从马背上跳下,顾不得被肚子崩开的外氅,叫住那些即将要犯下滔天错误的五名北狄将士后,一手抓着裴云殇的手臂,焦急解释:“裴相国,这事是我们北狄做的不对。
可再如何她也是我们北狄的郡主,请你网开一面放了她。”
裴云殇就像是没听到裘吉的话,眼睛赤红,面色狰狞可怖,他现在就想要了楼赟赟的命,谁说都没用。
“裴相国!”裘吉着急了,眼瞅着娄赟赟要咽气,连忙道:“郡主不能死,若是死了,北狄势必会和南岳国发生战争,而且裴相国可能也回不去故土了!”
“少瑾!”柳觅在惊慌中慢慢恢复神志,裘吉的几句好言相劝被她听到,她这才恍然,裴云殇要要了娄赟赟的命。
当然不可!
她还想着回去和裴云殇长厮守呢。
怎么能让这个不想干的郡主破坏了?
“不要!”她抬头看着男子因为怒火而紧绷的下颚,一边开口,一边伸手抚了上去。
冷风和柳觅炽热的手温形成强烈的反差。
裴云殇的意识也在这个时候被拉了回来。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
见她摇头,他气不过,手臂用力一甩,娄赟赟就被狼狈的扔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咳咳!咳咳!”娄赟赟得了空,疯狂的咳嗽,裘吉连忙脱下身上的衣衫帮她遮盖掉脖颈处的红痕。
她抬眼看着已经抱着柳觅上马的裴云殇,心中越发的不甘心,明明她比这个女人高贵,为何...她会被这般对待。
“裴云殇!”终于她忍不住,用尽全力吼了出来:“你就这么喜欢她?”
裴云殇没搭理她,驱马准备往回返。
娄赟赟讥诮一笑,心中又翻腾起一个主意,对着柳觅吼了出来:“柳姑娘!裴云殇这般喜欢你,却连一个正室的名分都不给你。
如此男人,柳姑娘小心芳心错付!”
柳觅窝在裴云殇的怀中,身子一怔,感情这娄赟赟见裴云殇这般没空钻,就准备从她这下手呗。
她笑了笑,侧眸居高临下的看着娄赟赟道:“郡主的消息好像不太灵通。
我来之前,少瑾给了我婚书,我现在是他的正头娘子!”
“你说什么?”娄赟赟傻了。
柳觅没再搭理她,这一句话够她震惊一天了。
她含笑窝在裴云殇怀中,她的男人,谁也抢不走。
裴云殇眸眼低垂,把柳觅方才一顿古灵精怪的表情看了个全,他的小狐狸,又恢复活力了。
裴云殇带着柳觅直接回到了住的营帐。
飞鸾已经把粮草送到在照顾受伤的十安。
“能走吗?”裴云殇把柳觅放在白色狼皮榻子上,在确定柳觅只是受了惊吓,除了脖颈处有些抓伤,其余安然的后,起身绕过屏障,问躺在床上的十安。
十安连忙从床上翻下地,忍着身上的疼痛半跪在地上道:“能!”
“好!”裴云殇睇了飞鸾一眼:“收拾东西,我们离开北狄。”
飞鸾和十安颔首,双双站起身开始收拾行囊。
柳觅知道,裴云殇伤了娄赟赟,再待下去就会是老太太裹脚布,扯不完的臭事,她走到一堆散落的药瓶子前,也开始忙活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所有人都收拾停当,只等裴云殇再去趟娄于的大营辞行。
“栩栩,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就走,好吗?”裴云殇叮嘱。
柳觅颔首,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裴云殇轻啄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吩咐飞鸾在帐子外护好之后,转而快步走了出去。
柳觅站在窗扉前看着男子孤寂的背影。
他明明也是受了伤的,还冒着伤口再次开裂的风险救下她。
和北狄周旋,她虽也有帮衬,促进南岳国和北狄的和谈,可后续的事情,主要还是他在劳心劳力,如今他们又遇到娄赟赟这样的破事,逼的众人要‘逃跑’。
现在就算是回到西州,那边和北狄一样闹饥荒,裴云殇还是少不了要操持。
至于娄赟赟,她想起这个女人在初遇裴云殇时候的那股子豪迈劲儿。
北狄人性格奔放,娄赟赟又是娇生惯养,她真的会就此作罢?
柳觅正想着,窗子外传来两名路过护卫的交谈声。
“听说了吗?咱们郡主这会在帐子里闹上吊呢!”
“不是吧?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那个南岳国的相国!咱们郡主不死心,想逼着王给她赐婚!”
“啊?郡主疯了吧,差点把人家夫人害死,怎么还上杆子跟啊?我听说那相国因为这个事情差点把郡主掐死!”
“你放心吧,当时他是怒火烧心,现在冷静了,那相国多少也得掂量身份。
至于咱们郡主,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越是得不到,越就觉得好!”
“哎呀!那裴相国的夫人可就倒霉喽!”
...
柳觅看着渐行渐远俩护卫身影,深深出了一口气,这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飞鸾!”她走到帐子门口,唤进来守在外面的飞鸾道:“方才少瑾的行囊是你收拾的,那些关于北狄的密报你放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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