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没想到皇上会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他。
他急急跪在地上,道:“父皇,儿臣之前性子懦弱,让父皇困扰烦心,导致在和北狄洗尘宴的时候发生那样不耻的事情。
如今儿臣已经想得透彻,匹夫之有重于社稷,裴相国乃南岳栋梁,儿臣自然要全力营救。”
“好!”洲帝点点头,对于陆峰的这句话甚为满意。
他扬手道:“那这次去燎城救相国之事,交给峰儿。”
“儿臣领旨。”陆峰跪在地上。
“皇上。”柳觅见救裴云殇的人已经定下,急急再次跪拜道:“臣妇乃少卿妻室,曾立下誓言,生要相守,死要同穴,还请皇上允诺臣妇也一并随着太子前往燎城。”
“你...”洲帝明显比较犹豫。
柳觅岂能不知他在担心什么,“皇上,臣妇知道此次危险,为了不拖累家人,臣妇决定只身前往,更何况臣妇懂医术,若是郎君出了危险,也能即刻救治,所以请皇上成全。”
洲帝都听她这么说了,在文武百官的面儿上,也不能博了柳觅的请求,更何况裴衫还在宫里。
他随手一挥算是允了。
下朝之后,陆峰就要召集精锐去燎城。
柳觅没有停留在漓央宫给周嬷嬷交代多余事情的时间,简单的收拾好细软,急急就跟着部队朝燎城方向走。
马车在金城通往燎城的官道上行驶,柳觅之前听说燎城的起义闹得是最凶的,当地知州好几次上书求南岳支援,如今官道寂静,周围平和,哪里有传言的那般夸张。
“裴夫人在看什么?”
柳觅正想着,对面传来男子的询问声。
她转过头看着陆峰。
因为出来紧急,军用的马车容易落队,不能携带太多,所以二人现在是在同一辆车子上。
“我在想,马上到燎城,这附近如此平和,哪有点战火硝烟的样子,少瑾到底是不是被流寇抓了?”
陆峰淡淡看了柳觅一眼,随手把燎城的舆图拿了出来。
“裴夫人看这个。”他说着,指尖在舆图上开始比划:“夫人可能不了解燎城,燎城四周环山,中心盆地,是个易守难攻的地势,也是守护在金城最后一道屏障。
燎城出事儿之后,相国曾多次前来镇压,有些百姓已经安分守己,有些成为流寇四散。
如今他们听说皇城派来精锐准备整顿,自然就藏到山坳里去了。”
柳觅听到陆峰这么解释,表面上是一副原来如此,她自个啥也不懂的憨憨模样。
心中早都忍不住开始对陆峰所说的话产生质疑。
百姓暴乱不过是因为朝廷税收和徭役的问题,南岳国在少瑾来之后,已经彻底放宽税收和徭役,时间推移,其余各地的暴乱已经慢慢消停,唯有燎城难以控制。
初到燎城又没有暴乱迹象,陆峰解释更是哄骗三岁小儿的把戏,看来这一切真的如裴云殇猜测的,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既然殿下都这么清楚,看来是对救出少瑾势在必得的?”柳觅询问。
陆峰扶额轻笑一声:“那是自然,本宫其实在燎城有自己探子,相国大人目前还是安全的。
裴夫人放心,你这次从父皇面前把这么重要事情交给本宫,本宫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那我就安心等着太子殿下救下我夫君了。”
燎城距离金城并不远,不过一日的车程便抵达。
高知州早早把陆峰迎进了衙门内堂,二人在商量着如何带兵把裴云殇从流寇手中安全救出来。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这么做吗?”高知州听到陆峰的计划,惊愕得合不拢嘴。
“怎么,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高知州是准备反水了?”陆峰问。
高知州摇摇头,连忙跪在地上道:“当初下官能帮着太子殿下欺骗裴大人,自然是站在殿下身后的。
可是,如今...跟着殿下来的还有裴夫人,殿下若是这偷梁换柱的计划失败。
裴大人在皇上面前参下官一本,就别说下官跟着您平步青云了,九族都不一定能保住啊。”
“高知州!”陆峰冷笑一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
你是想退?可是你想过吗?你还能有退路吗?”
“殿下什么意思?”高知州面露惊愕,询问。
陆峰随手搭在高知州的肩膀上:“裴云殇是个什么人?
就他的本事,对付个流寇小意思,可是偏偏在阴沟了翻了船,所有的计划都敌方先行知道。
这次跟着他身边的都是亲信,只有你...高知州知道他所有的计划,你说如果他活着,会对你是个什么想法?”
高知州被吓的退了两步。
陆峰把他这个反应尽收眼底:“所以你现在退就是死,进说不定还能博得个好前程,懂吗?”
“下官明白!”高知州跪在地上,额头沁出不少汗珠。
当时裴云殇前来镇压暴乱,按理他应该是全力配合的,可是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收到陆峰遣来的亲信,鬼使神差的就入了陆峰的局。
现在可好,想脱身都没办法了。
“高大人,能想清楚是最好。”陆峰笑着把高知州搀扶起来,葱白的指尖一边弹着他染了灰尘的襕衫一边道:“现在裴云殇具体被困在哪里,只有你知道。
我要做的就是上去‘救人’懂吗?”
“懂!懂!”高知州颔首,急急走到案几前,拿过抽匣里的舆图,铺展开之后指着一处高一点的山脊道:“现在裴大人就在这个地方,北杭山。”
陆峰眯紧双眼:“我前两天送来的一个和裴云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现在在哪里?”
“按照大人说的意思,他已经带着几名高手在去的路上,加之周围的流寇都是太子殿下的人,我想现在那叫如风的人已经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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