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觅被掐的有些气息奄奄,她努力呼吸着周围的空气,用力全力道:“颠覆天下?
皇上这么说不觉得,太片面了吗?”
洲帝眯紧双眼。
柳觅继续道:“鲁纵是和少瑾师出同门,他们也是认识的。
可是皇上想一想,少瑾做了什么让皇上觉得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吗?”
“哼!柳觅你倒是长了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可是朕也不是傻子。”洲帝冷哼一声:“朕的天下,本来风调雨顺,若不是因为他鲁纵...”
“皇上到现在还在把南岳国成为今日局面的事情,怪在旁人头上吗?”柳觅打断他说的话,嗤问。
“你什么意思?”洲帝恼怒,低吼。
“我什么意思?”柳觅低低笑出声:“如果皇上不是一直对求仙问药的事情痴迷。
你觉得...鲁纵他有机可乘吗?”
洲帝没想到柳觅会这么问。
他坐在龙椅多年,朝堂上下无一人敢这般质问他,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训斥,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竟然这般说朕,朕看你是找死!”洲帝话落,气愤的把手中的柳觅摔在一边。
柳觅身后就是高柱烛台,后背撞在烛台上,人重重摔在地上。
“呕!”一口血从她的嘴里涌了出来。
洲帝还准备上脚。
柳觅突然大笑一声道:“皇上是气急败坏了?说不过要动手了?”
“柳觅!”洲帝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柳觅笑容越发盛了:“我是应该叫皇上还是应该叫父皇。
南岳国在您手中马上就要百年了。
可是您呢?活到了这个岁数,身边的子嗣,死的死,囚的囚,兄弟死绝,爱人无情。
你说你得到了什么?”
“你再说一遍试试!”洲帝气的走到剑架前一把抽出长剑直抵柳觅的脖颈。
“说就说难道我怕吗?
你已经杀了我同父异母的那么多哥哥,你还在乎我这一条性命吗?
您的身子剩不下多久时间,你才知道天下根本没有长生,只有钻了空子的臭虫,借用你对长生的追求,无休止尽的蚕食国运。
你看看,你现在身边还剩下些什么人?有继承大统的吗?”
柳觅的话,跟一片刀子一样一下下的划在洲帝的心上。
他踉跄了几步,手中的长剑都拿不稳了。
柳觅见到他这般的反应,摇摇头:“长生不老丹?看看...您吃下多少,不过是五十的样子,连个剑都握不住。”
“你!”洲帝上前长剑直直戳在柳觅的肩胛骨上。
霎时血染红了她的衣衫,慢慢晕开。
柳觅忍着身体的疼痛,继续道:“在我看来,不管少瑾是什么样的人,又不管少瑾是谁。
皇上的子嗣都忍不住对着江山垂怜,而他能依旧保持心行,不过就是为了这南岳国的江山太平,百姓安居。
柳氏就问皇上一句,到现在为止您找出他一丝谋反又或者祸国殃民的证据了吗?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少瑾不过是和鲁纵出师一门,皇上怎么地就认定,他就会对您不利呢?
如果他真的有这个私心,他明明知道和鲁纵的那点关系,迟早被皇上知道,又为何冒着被您弄死的风险来金城?”
洲帝心中一晃,手中长剑掉在地上。
“你...你休想说服朕,朕不会再被你们蛊惑了。”
柳觅摇头:“皇上到底是谁在蛊惑,是谁在利用您容易猜忌的心里,企图禽困覆车。
来个鱼死网破,皇上冷静下来的话,难道想不明白吗?”
洲帝哽咽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的往承乾殿外面走。
柳觅回看着他的身影,被撞的身子还在疼,她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道:“皇上若是执意如此,您之前让少瑾回京,赐的金令是否还作数?
栩栩不求别的,只希望,我和我爱的人能…长相厮守。”
话落,柳觅感觉头部一阵眩晕袭来,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洲帝听到身后的动静,急急转头道:“来人,宣太医。”
...
承乾殿后殿。
太医站起身,对着洲帝拱手:“皇上,裴夫人的身子除了肩胛骨处的伤口,别的倒是无碍的。
只是...”
“只是什么?”洲帝最是不喜旁人这般拖沓。
太医道:“裴夫人...有了身孕,方才受了惊吓,这几日要卧床调养的。”
邓公公闻言,掩口:“裴夫人又有孕了。”
洲帝眉头微微隆了一下,看着床上的女子,心中飘过复杂的情绪。
裴衫其实算是他的皇孙的,从见这个孩子的第一面,他就欢喜的不得了。
如今又有一个,心中更是愉悦。
可是一想到还在大理寺的裴云殇,他就觉得压抑。
他实在无法忍受,他信任的臣竟然和个贼人认识。
“皇上。”邓公公上前道:“杂家觉得,裴衫是个机敏的孩子,比宫里的好些皇子都要聪慧。
您说,裴夫人若是再生下一个,会不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洲帝眉头隆了一下。
片刻,他一挥袖子道:“传朕旨意,摆驾大理寺。”
邓公公一喜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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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牢房内。
裴云殇斜靠在角落,看着天窗外升起的日出,阳光薄薄洒在围栏上,漫在他的衣摆上,他伸手抓了抓,扑了空。
“栩栩!”他轻轻仰头,抵在墙壁上,呢喃出声。
从他离开裴府也不过是一晚上时间,脑中不停闪现的都是柳觅急急追来,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
也不知她现在好不好。
“相国大人。”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裴云殇转头司南就站在牢房外。
“我刚收到通知,皇上马上要来。”
“你说什么?皇上要来?”裴云殇听着司南的话,不解的站起身子。
其实他大概能猜到陆峰给皇上说了些什么,结果也是能预见的。
好一点可能要永远被关在刑部度过余生,差一点就是流放。
如今皇上能来大理寺见他属实让人意外。
“是柳觅。”司南道。
“你说什么?”裴云殇怔愣住,站起身急急朝司南走去,气愤的质问:“你把我的事情告诉栩栩了?
司南,我明明让你照顾她,她现在有身孕,心情经不起激动,你却...”
“能救你的,只有她。”司南打断裴云殇的话:“皇上的身子,非她不可,所以她是唯一一个能进入承乾殿还能安然出来的人。
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可现在南岳国需要你,朝廷需要你,你可以为了你爱的人永远待在这刑部,不触动天子威严。
可是我不允许。”
“你!”
“皇上驾到!”
裴云殇正欲反驳大理寺外传来邓公公的呼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