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弟弟被沈炼闯入醉月楼抓走了?”
“简直是混账,江水生人呢!?把他给我叫来,醉月楼是干什么吃的!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会被抓走?”
“不行,把苗寨给我叫来,把他们全都给我抓入天牢!”
咸安宫内,客氏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不时响起。
自打密探说了沈炼闯入醉月楼带走客八荣的事情之后,客氏就像是疯子一样,逮住谁打谁,一会儿要去见皇上,一会儿又要派杀手,一会儿要去找魏忠贤,一会儿又要息事宁人,救回弟弟。
总而言之,就是一刻都闲不下来,停不下来。
不多时,一辆马车从咸安宫驶出,听下人们说的是娘娘要送丫鬟出宫嫁人,实际上谁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她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出宫而已。
从紫禁城到醉月楼的距离并不算近,马车一路疾驰,用了接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走下马车的瞬间,客氏抬头看了一眼醉月楼的匾额,一腔怒火忽然消散,恍惚间,她有种感觉,那就是绝对不可以胡乱的泄愤,要有城府才可以。
“参见夫人,我家主子在天字一号内。”
这一次,那名认不出沈炼的店小二直接凑了上来,满脸媚笑厌的伺候着客氏。
客氏
微微颔首以示回应,示意对方在前方带路。
一路来到天字一号房。
客氏没有叩门,直接推开房门。
天字一号房,不像其他的房间,烟火气十足……应当说是春光十足,反而有种佛道的感觉。
一盏清茶,一株清香,甚至还有一名衣着并不暴露,相貌十分俊俏的小丫头在轻敲木鱼。
江水生则微眯双目,安静的坐在蒲团上。
客氏扫了眼房间的摆设,冷声说道:“亏心事做多了,害怕报应了?”
江水生缓缓睁开双眸:“是。”
“沈炼虽然官居一品,但没有那个本事动你的人。”
“沈大人处事并不按照规矩,我想要阻拦,也没有那个本事。”
“沈炼怎么知道醉月楼饿的?”
“他身边有一男一女,男的武艺超群,女的细致入微,两人对京城的很多事都十分了解。”
面对客氏的讯问,江水生是知无不答。
一男一女?
莫不是顺天府府尹萧澈的人。
客氏闻言心中盘算着相关的人,问道:“我弟弟的武艺很好,心智也不差,为什么说是被哭着抓走的?”
“不知道,或许他有自己的新想法。”
江水生声音平静,仿佛一个旁观者,对所有的事情都清楚地知道,但并不
置身其中。
“我应该杀了你。”
“你不能,也不敢,更不会。”
面对客氏的低声威胁,江水生微微一笑,抬手一直门外:“就……不送了。”
客氏皱起眉头,张了张嘴像是想要在说什么,最后还是甩手离去。
她的话,是实话。
自打知道弟弟被沈炼抓走,她就很想动手杀了江水生。
可是江水生的话也不是危言耸听,江水生掌握了太多的机密,一旦动手杀了江水生,那江水生埋在各地的暗桩都会把各类机密事件全都曝出来,如此一来,客氏就成为了众矢之的。
这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准确来说,无论谁做这件事情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离开醉月楼,客氏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东厂。
来到魏忠贤的肃宁府,她没有进去,而是绕过肃宁府,从一户小院内直接穿到东厂内。
此时苗寨正坐在东厂前院的演武场内品茶,闻听客氏到来,他面色一沉,心道:难道是刺杀沈炼的事情不成,夫人前来问罪?
念及此,他起身拍打衣衫,一边朝客氏所在的密室赶去,脑中一边想着这其中的事情该如何解释。
吱呀。
推开门。
客氏坐在正对门的位置,脸色格外阴沉。
“沈炼为
什么还没死。”
果然。
客氏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这件事情。
苗寨半跪在地,低声答道:“刺客出了些问题,所以没有完成。”
“若是沈炼死了,我弟弟也不会被抓走。”
“小人听说了这件事情。”
“该怎么办。”
客氏眼中带着寒芒。
占有欲极强的她,不容许别人触碰皇上,也同样不允许自己疼爱的弟弟受到伤害。
苗寨当年正是明白这个道理,帮她处理了很多的事情,这才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
沉思半晌,苗寨沉声说道:“小人这就派人去查,若是不出意外……”
“不必了,沈炼并未隐瞒行程,此刻他们就在城东的破庙内。”
“城东?”
闻听此言,苗寨眉头微皱,道:“难道是跟去年的李家灭门一案有关?沈炼此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此事……”
“本宫不管跟什么事情有关,跟谁有关,本宫只愿意听到两个消息!一个是沈炼死了,另一个,就是我弟弟安然无恙!”
客氏咬牙切齿的说着,起身离去,不给苗寨任何说话的机会。
对此,苗寨只能躬身上前:“是。”
目送客氏离开东厂,苗寨脸上的笑容才消散,往日的冰冷重新回到
脸上,冲着身后追来的小太监下令:“半个时辰之内,我要兵马围困破庙,我要先斩后奏!”
“是!”
小太监慌忙去办。
殊不知,此事早已有人通报了皇上。
偌大的乾清宫。
萧澈与朱由校两人静静的盯着对方。
这种沉默已经持续了有一刻钟了。
“若是为了办案,绑了罪大恶极的罪犯,算不算是违背大明律。”
就这一句话,萧澈愣是咬死了问朱由校。
朱由校怎么能回答这样的问题?
他是皇上啊。
金口玉言。
他要说是不算,那天下就乱了套了,谁都去抓人。
他要说是算,那更乱了,差人们谁还敢去抓人。
所以……两人就这么僵持下来了。
“朕清楚你一心为民,但总是要休息。”
朱由校揉了揉鬓角,满眼无奈的劝。
萧澈梗着脖子,一脸无所畏惧:“皇上,微臣所言事关重大,若是一个当今的奇人,为了一场冤案,将罪魁祸首绑走,还套出了最有用的口供,这到底算不算是对的。”
“朕明白你们办案的决心,但大明律赋予权力的同时,也增添了限制,你们要明白先皇先贤们的良苦用心啊!”
面对萧澈的追问,朱由校也只能打哈哈,说着圈儿话。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