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就不劳您操心了,现在还是说说,你出卖给了后金多少资源?”
齐逢春死死盯着袁崇焕。
哪怕几天之前,他还是风光无限的蓟辽总督,但是现在只不过是诏狱当中的一个阶下囚而已。
袁崇焕狞笑一声,怒骂道:“我镇守北境多少年,要不是我袁崇焕,后金早就进关了,又岂会有沈炼那个乱臣贼子,在京城耀武扬威的机会?”
“他应该好好供着我!不止要封我为国公,也要封我为王!”
“我配得上!”
临近死期,仍是如此狂傲。
齐逢春眼眸冰冷,随手抄起一根木棍,重重朝着袁崇焕的腹部砸去。
这一下的力道,连木棍都断裂了。
袁崇焕嘴里不断溢出着鲜血。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还有脸对王上评头论足?”
“当真大明只有你一个能够带兵打仗的将军?”
“还有,你最好不要再继续回避提出的问题,老实交代,起码你能死的痛苦一些,也避免牵连更多人。”
从袁崇焕踏入诏狱那一刻,一直都在由齐逢春在进行审讯。
其审讯手段毒辣强硬,袁崇焕能坚持这么久,也曾让他一度产生了怀疑。
觉得这家伙
是不是真被冤枉了?
事实证明,直觉错了。
袁崇焕很会伪装,即便前线的那些锦衣卫兄弟,已经将证据送过来了,他依旧选择继续嘴硬。
其实现在审不审都无所谓了。
袁崇焕必死无疑。
不过,要是能从他口中套出更多情报,这自然是最好的。
袁崇焕神情痛苦,大口大口喘着气,抬头再度看向齐逢春时,眼睛里是满满的怨毒。
“你等着!等到明年后金再打过来时,沈炼还是求我出山!”
“除了我,没有人能受得住关宁锦防线!”
“到时候,我保证让你们这些锦衣卫的爪牙,像我现在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齐逢春气极反笑道:“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个跳梁小丑。”
“在诏狱折腾这么多天,我也累了。”
“兄弟们,都下去歇着吧,不用继续审下去。”
话落,齐逢春命人将袁崇焕重新关进牢房。
这还让袁崇焕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即将就要重见天日,脱离诏狱这个鬼地方。
事实上,他没有猜错。
袁崇焕忍着身上的疼痛,思绪却是无比清晰。
“只要我能守口如瓶,沈炼就不能拿我怎么样,前线还有那么多亲
信兄弟。”
“但凡我在京城出了事情,他们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出现军队哗变,后金更是会乘势发难。”
“届时,沈炼为了稳住大局,他就不得不向我低头!”
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袁崇焕比任何人都要清除。
正是因此,他才有底气地硬抗诏狱酷刑。
就在这天晚上,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来到袁崇焕面前,手中还带着一份圣旨。
“袁总督,接旨吧。”
袁崇焕的神色立马变得兴奋起来,着急忙慌的跪下,高高举起双手。
田尔耕冷冷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于崇祯行宫悉知袁崇焕于辽东所作罪行,勾连将领,私通后金,其罪不容恕,着令镇北王沈炼代劳处置此人,将袁崇焕凌迟处死,夷其九族,钦此!”
轰隆!
话音落下之时,仿佛有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袁崇焕的心头,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圣旨。
“他……他怎么敢的!”
“这真的是陛下的意思吗?陛下怎么会宣旨?”
“镇北王真的想杀我吗!”
袁崇焕猛地冲上前来,但被田尔耕的随从死死摁在地面上。
田尔耕厌恶道:“皇帝的意思,也就是王上的意思,你不
必再进行任何解释了。”
“光是那些书信,就足够你死八百次。”
“也别期待着你那群狗腿子,能够起到什么效果,否则王上把孙传庭派到前线,真的单单是为了收拾你的残局么?”
孙传庭被任命为辽东巡抚之后。
在极短时间里,就将袁崇焕多年经营的家底连根拔起。
他的那些心腹,有些人被押解进京,还有一部分被当场斩杀,只有极少数人逃亡后金。
当然,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得知这些事情过后,袁崇焕心如死灰,身躯瘫软倒在地上。
田尔耕有些不解问道:“朝廷和王上对你如此器重,为了能让你更好的布防,还将孙承宗给调了回来,你就是这样报答王上的?”
“呵呵……田尔耕,你别急着来讥讽我。”
“为什么沈炼能够称王,而我在北境镇守多年,还得屈居在他的脚下?”
“难道我的功绩,够不上封王吗?”
袁崇焕心底有股想法,他始终认为,没了自己之后,关宁锦防线就是一张薄纸。
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后金打穿!
自天启年间开始,他所立下的功勋已经不能用卓著二字来形容了。
田尔耕纠正道:“王上
从未想过否定你的功绩,可这也不能成为你私通后金的理由。”
“话说回来,就你这种货色,还想要封王?”
“靠着防守战的几场功绩,你配得上吗?”
“好不容易主动出击一次,还被后金杀了八万人。”
辽阳一战,袁崇焕的确是立功心切,当时他没有对后金泄密,而是想凭着这份功绩来抹除以往的罪行。
正是因此,他认为只要全力出兵,十有八。九能够打下辽阳。
结果却是遭到姚广崇的算计,致使八万兄弟葬身于冰天雪地当中。
这好似就是上天注定了一般。
袁崇焕以前认为,能够遇见沈炼,是莫大的荣幸,也是自己能够流芳千古的一个好机会。
可惜,还是失算了。
死了八万人,这本来就对底下的将士们没办法交代,现在朝廷完全可以把自己推出去当做替罪羊。
袁崇焕忽然释怀了,他抬头看向田尔耕,询问道:“田指挥使,能否让我再见一次王上?”
“王上说看见你就犯恶心,明日就要将你在东市刑场当众凌迟。”
田尔耕不带半点怜悯,径直走出牢房。
只留下袁崇焕孤寂地呆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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